英尼娅刚刚回到家,连澡都还没洗,刚进大厅就和亚马尔碰了正对面,她才和老爹说完了一长串的事要交代,明天还有塞恩那边要去交代,自己也累的个半死,但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刚一走出后厅,就在大厅遇见了亚马尔和那两个猎魔人。
她知道,自己即将迎接一场漫长的争执,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和亚马尔什么事都能争起来,可以说两个人的性格和思维逻辑完全不相同。
但这某种意义上也不是件坏事不是吗?至少很热闹,而且不影响他们的感情,怎么?妹妹和哥哥吵架还真能吵出什么名堂不成?
“所以你杀死了一只冰霜巨人,还把整个小岛炸飞出去了?”英尼娅问道,亚马尔的鼻子的鼻子几乎翘的飞了起来,说真的,相比起和一众维京人扯淡,吹牛,他更想和英尼娅显摆。
“那可不?我斧头都留在那儿了,砍在一只该死蜥蜴的头上。”亚马尔拍了拍自己空荡荡的腰间,似乎在炫耀些什么。
英尼娅看着他很是无语,也很恼火,“你差点害死你自己,我猜都知道,那些小伙子一个都没回来,都因为你的鲁莽!”
亚马尔似乎不以为意,一个典型的诺尔斯男人,他哼了哼叉着腰,“我的伙计们已经光荣的前往了英灵殿,正和先祖共饮,他们拥有莫大的荣誉,人们会歌颂他们,直到世界的终结。”
他依旧是这样,自大,盲目和愚蠢,英尼娅气的攥紧了拳头扶着额,“是啊,去了英灵殿可帮不了那些可怜的寡妇和孤儿,你们这些白痴。”
诺尔斯的男人都是这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总是自顾自的去做许多疯狂,而令人难以理解的荒谬之事。
他们会成群的一拍脑门出门战争,根本不会记得自己还有妻儿,只想着怎么在战场上显摆和夺取功勋,然后死了就说光荣的英灵殿,先祖啥的。
英尼娅不喜欢这些白痴的想法,诺尔斯的男人相比起文明世界的人,不仅在物质基础上那么的原始,思想上也愚蠢至极,他们脑子里只有斧头和刀剑,甚至连嘴都懒得张。
“而且我猜都知道是渡鸦和罗伯特干掉了那巨人,对吗?”英尼娅看向两位猎魔人,他们正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似乎根本不想卷入这场争执。
亚马尔哼了哼,双手抱坏,“你难道不是全靠别人衬托吗?瞧瞧你那胳膊,细的像树枝,你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还什么杀了恶魔,哼,撒谎也不懂动脑子,还天天说自己有学士,什么学士。”
“我是教会学校正经的毕业生!冬堡学院学士!”“好了,好了,又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的知识有不能挥剑。”
亚马尔轻蔑的嘀咕着,这让英尼娅很恼火,她指着亚马尔的鼻子说道,“就是老娘刺穿亡者之树的心脏!可不像你!全靠别人帮忙,阿尔斯他们只是帮我拦住了变种人,是我自己靠你所谓无用的学士战胜了地域的蛊惑。”
“知识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未知的事物,去懂得如何面对,和对抗他们,而不是那斧头胡乱乱砍!”
“换成你这个白痴,肯定就被忽悠过去了,接下来我们还得对付你!”“哈!让地狱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蛊惑一个真正诺尔斯的男人!”
亚马尔自豪的令人诧异的大声喊着,虽然不知道亚马尔到底能不能扛住地域的侵蚀,也不知道英尼娅到底干了些什么,但这场争论就和他们以往的所有争论一样,大概永远无法得出胜负。
渡鸦也没兴趣,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争执,“抱歉两位,我们要找阿尔斯,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渡鸦问道,英尼娅微微偏头有些诧异,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一些不太让人满意的可能“你们..........认识他?”
“是的,我们...........算是熟人,我找他有点事。”渡鸦说道,英尼娅知道,肯定不止这么简单,阿尔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己现在都说不清,而猎魔人却找上了门,指名道姓要见阿尔斯,这肯定不仅仅只是叙旧那么简单。
但英尼娅没有理由拒绝告诉他们,她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打算告诉他们,她相信阿尔斯自己能处理的,老实说,她也不知道阿尔斯到底在想些什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的,也许这个也是?
“他们在花园,我去见老爹他说自己不是维京人,没理由见领主在花园等我。”英尼娅这么说道,猎魔人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在说的走向了花园。
英尼娅看着猎魔人,微微皱眉,而亚马尔则拍了一下她的肩,哈哈的笑了笑,“走,我们喝酒去。”
他完全忘了刚刚的争执,就像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我告诉过你,喝酒对身体的灾难性的。”“好了好了,就今晚啊,来来来,就当庆祝你干死恶魔了,还有我的巨人,走。”他搂着英尼娅的肩,一歪一扭的离开了大厅,而英尼娅则不情不愿的被拉走了。
渡鸦和罗伯特很满意,这样他们和阿尔斯的对话,就不会有别人听见了,许多事并不需要太多人知晓,这件事尤其是如此。
两位猎魔人走入了花园,那就在大厅的侧面,花园既是真正意义上的花园,德鲁伊的草药种植场,也是整个要塞侧面的一座露天城墙。
他们两人踏在古老的砖瓦上,一步步的走向了花园的一侧,那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坐在城垛上百无聊赖玩着火的女人。
那个女人有着一头白金色的额漂亮长发,脸就像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脖子上圈着一件貂皮围巾,看起来像个贵妇人,但身上的弓箭和长刀则表明,她不是一个单纯好看的花瓶。
她看着猎魔人们,猎魔人似乎也很差异,当然了,除去罗伯特,他笑着向这位姑娘点了点头,他对漂亮姑娘一只充满一种莫名的好感。
他是个花花公主,所有人都知道,作为猎魔人大师中最年轻的那一个,传奇的经历和英俊的脸蛋,还有那有趣的性格让罗伯特很受姑娘欢迎。
他总是风度翩翩,当然了,这世上唯一镇得住的他的女人,也只有莱蒂西亚了。
“给我介绍介绍?这么漂亮的姑娘坐在花园里等我们,可真是叫人荣幸。”他友好的笑着,姑娘也向他回以礼貌的微笑,一般而言这就意味着互相有意思,但这次,可不是如此。
“好吧。”渡鸦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位是丽莎.阿瓦林.阿瓦隆,永恒女王,精灵的二元君主之一。”
“纠正一点,是丽莎.鲁加希尔,我现在是个人类,至少我觉得是。”丽莎翘着腿,她的穿着很引人,贴身的衣服还有那半透明的胸口磨纱,那姿势足以让多数男人愈发不能,不知为何,丽莎总喜欢这样戏弄除去阿尔斯之外的男人,似乎就喜欢看着他们爱慕的眼神,还有那嫉妒的表情。
至于为什么不对阿尔斯这么做?很简单,他早习惯了,几乎每天晚上丽莎都这样,他早习以为常,自然就不当回事了。
“好吧,丽莎.鲁加希尔,阿尔斯的妻子,所以你可以把你的想法收起来了。”渡鸦说道,他自然是在告诫罗伯特,后者完全不知羞耻的摸了摸下巴,打量着丽莎。
“可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男人。”他这么说道,“所有人都这么说。”丽莎也笑着说。
随即丽莎看向了渡鸦,后者也看着她有些恼火,“阿尔斯不在这儿,他让我告诉你别捣乱。”“捣乱?什么捣乱?”渡鸦不解的问。
“他有个大计划,一个改变这里该死一切的计划,所以别捣乱。”丽莎的语调变得尖酸刻薄了起来,瞬间将其女王的本质展现的淋漓精致。
但渡鸦不为所动,这也许唬的住一般的人,但渡鸦见过太多人,有贵族,有平民,什么都见过,这点可唬不住他。
“你真的相信为了所有人?告诉我丽莎,为什么永恒女王,如此高贵的存在却和一个恶魔混在一起。”渡鸦问道,但这问题显然让丽莎很受不满。
她切了一声,用一只手撑在墙垛上,“你们总叫他恶魔,所有人都是,你们从不愿意了解他,只凭借片面的印象定义他。”
“他救了那么多人,从不求回报,他解放了奴隶,帮矮人夺回了家园,为了救出那些维京人他把自己炸的半身不遂,虽然他总能恢复过来,但痛苦不会消失,他死了那么多次,但从来抱怨过,依旧在帮助人们,你们却叫他恶魔?”
丽莎说着语气越来越生气,是的,她很生气,她不喜欢别人这么叫阿尔斯,虽然阿尔斯从没表现过什么反感和生气,但她会。
“阿尔斯总是在帮助别人,是的,有时他很混蛋,但相比起你们这些家伙,尤其是你,还海德里希的猎鹰犬,你有资格去指责阿尔斯?你杀的人,无辜的人没他多?”
渡鸦没有说话,他听着,听着丽莎的反驳和指责,他没理由去反驳她,是的,她说的都是实话。
“他没有献祭或者收割什么灵魂,他也没有签下什么该死的恶魔契约,你们害怕他只是因为无法控制他,不了解他,未知让你们恐惧,但你们却根本不去,也不想去思考,那些你们害怕的东西,到底想不想害你们。”
丽莎站了起来,看着沉默的渡鸦,“如果阿尔斯是恶魔,那我们就应该打开地狱之门,让恶魔过来,这世界都会更美好。”
“你真的确定阿尔斯是为了天下人改变这一切的?不是他自己?”罗伯特问道,丽莎瞟了他一眼。
“我所见到的只有一个更好的世界,所以,是的,他也许也有自己的私心,但他没有与人们站在对立面,不像你们维护的东西。”
丽莎重新看向渡鸦,头发腾起热浪,“我本来打算烧死你,把你烧的连灰都不剩,但阿尔斯不让我这么干,他要你活着。”
“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丽莎嘀咕道,随即便推开了渡鸦,从他跟前走了过去,“别来烦我们。”
丽莎走到一般停了下来,琢磨了片刻,“德利莎让我告诉你,她很好不用担心。”说罢丽莎便离开了。
“我们要跟踪她吗?”罗伯特问道,渡鸦则摇了摇头,“算了,反正还会见上的。”
“她说的挺有道理的。”罗伯特说道,“太多人们不了解的事导致了盲目的恐惧。”“是的,而我们的工作就是消除这些恐惧。”
“你还是打算杀了那孩子?”“罗伯特,丽莎只是单纯活的久,她的见识和孩子一样,而你我都知道一点。”
渡鸦扭头看着罗伯特,“和地狱扯上关系的人,不可能一尘不染,而一切转化的开始,就是对权利的欲望和改变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