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是你放的?!”乌弗瑞克斥责道,而在他面前的松斯则看起来没有一点紧张,一切都神情自若。
他笑了笑无奈的耸肩,“将军,怎么会是我放的呢?我当时在你身边啊。”“少给我装模作样!那是惩戒之火!和你带到波斯达克的一模一样,我不知道见过那火几次了!绝对不会认错!”
是的,那火绝对不是普通的火焰,乌弗瑞克很确信那火焰之中带着一丝闪烁的墨绿色光晕,那是惩戒之火的特征,在波斯达克时他见过几次松斯和他的人进行灭绝行动时,使用过这些可怕的武器。
乌弗瑞克敢确定,那火绝对是松斯放的,但显然,松斯并不打算承认。
“我可不觉得和我的人有关系,也许是你看错了,将军,也有可能是叛军在神殿之中藏匿了毁灭之火,本来打算在建国庆典上进行袭击使用,但因为我们的出现在惊恐之下意外引燃了。”
“然后你就眼睁睁看着足足一万多人被活生生烧死?!该死的!那是我们的国民!”“并非如此,将军,根据帝国法律,叛国者没有公民身份,所以我们没有任何帮助他们的义务。”
“我们明确向教宗要求交出叛军,但教宗拒绝了,根据陛下的命令我们应该处决神职人员在内的所有人,但您要求我们不能在圣殿山动手,所以那场大火其实替我们完成了任务。”
“严格意义上,将军,你也违抗了陛下的直接命令,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乌弗瑞克看着眼前的混球恼怒的鼻息着,而后者则依旧微笑着,那笑容令人恼火和不安。
“当然了,我想陛下会原谅您的,毕竟最终结果没有变化,不然我们就没办法交差了。”松斯说道。
“我要见马拉,带我去见他。”“恐怕不行,将军,陛下忙于建国庆典和公文事务,并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但我可以确保您,能在庆典上见到陛下。”松斯微笑着回答,看起来礼貌又谦虚,但那虚伪的样子只能让乌弗瑞克更加厌恶他。
乌弗瑞克不想在见到这个虚伪的混球,所以转身离开了,没有说一句话而松斯则也微笑着微微欠身后离开了,走向了皇宫深处。
他肯定是去向马拉汇报工作的,显而易见,马拉并不是无法见到的,但只有他自己的人才能见到他,而显然,现在的乌弗瑞克已经不属于马拉的人了,而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就算不了解政治也清楚。
乌弗瑞克回到了自己在首都的家中,这是个不算很大的院子,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仆人们也已经全部离开了,只留下了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以及乌弗瑞克自己在这里。
他坐在了长椅上,将头盔放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额头叹息着,一切都变了,自己的祖国,自己的朋友和所熟悉的一切,宛如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虚伪的,丑陋的世界一样。
他宛如一个孤家寡人一样,游离在一切之外,因为这一切早已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事务了。
曾经荣耀的军团变成了贪婪,残暴的镇压者,昔日团结的政治精英们变成了四分五裂,小心谨慎且比以往更加虚伪的小人,而自己的朋友............该死。
真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虚假的梦境,自己一睁眼就会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乌弗瑞克突然听见了一声渡鸦的声音,他抬起了头,发现在自己的窗户前站着一只漆黑的渡鸦,羽毛宛如黑炭一般漆黑无光,几乎与那黑夜融为一体了。
乌弗瑞克差异的看着那渡鸦,而紧接着他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声音,“你好,乌弗瑞克.德.卢克里昂,啊,请不要说话,隔墙有耳,你只需要在脑海中思考我便可以听见你的声音。”
乌弗瑞克皱着眉头,本打算站起来但却又坐了回去,他沉默了片刻,继续无所事事一般的玩弄自己的头盔。
“你是谁?”“我和你知晓彼此,你曾在很多地方见过我,在神殿之中,在武器上,你也曾听过无数我的言语,在那些书籍与卷轴上。”
“你们让称呼我为神,但我也曾是个人类,我名为奥尔.卢卡里修斯.康斯坦丁,你们一般将我称为奥尔,神王奥尔。”
乌弗瑞克猛地抬起头,看着那渡鸦,那渡鸦也依旧看着他,眼睛宛如黑曜石一般闪烁。
“奥尔..........该死,你认真的?”“你觉得除了我,谁还会用这种方式和别人交流?达夏会直接现身,她觉得这样是不尊重别人。”
乌弗瑞克沉默不语,片刻后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后站起来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酒,随后一饮而尽。
在一阵子的沉默后他昂起了脑袋,“你需要我做什么?”
乌弗瑞克不信神,他没有宗教信仰,所以就算是奥尔除了震惊和一部分的惶恐外,他不会和信徒一样跪下祈祷,他不会,也不想,现在的一切都太过于混乱了。
“我的冠军,你的朋友马拉.斯塔克已经无法在继续履行他的职责,他被泽莫所蛊惑,随后因为统治的压力与政治的需求而逐渐疯狂,与残忍。”
“死神?你的意思是马拉被恶魔控制了?”乌弗瑞克惊恐的问道。
“他们并没有控制他,马拉是意志坚如钢铁,直到如今他依旧是自己,但如今他已经成了一个高效的暴君,一个冰冷到极点的仲裁者。”
“作为勇士,这些是足够的,但作为一个统治者,你不会希望你的君王是如此的人,你会宁可他碌碌无为。”
渡鸦晃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泽莫和他的党羽无法控制马拉,但现在他们通过将马拉推上了高位,以此来裹挟了他,让他自己一点点的变成他们所希望的样子,让马拉自己变成那样,而不是夺取灵魂。”
“泽莫已经干过很多次那样的事了,他觉得那很无聊,他喜欢现在的情况,通过调整与略微的干涉来让凡人为他带来惊喜,他就是一个扭曲的神经病,一万年前是如此,一万年后还是如此,一个戏剧性的恐怖分子。”
“他喜欢观察你们,让你们互相搏杀,争斗来为他带来乐趣,从而与我们,这些天界的神进行这一场............“游戏”他是这么称呼的,就像我说的,一个戏剧性的恐怖分子。”
自己的命运,马拉的命运都是死神的游戏?那千万的伤亡,毁灭与痛苦仅仅只是一个游戏?
奥尔可以察觉到乌弗瑞克的愤怒,这是可以理解的,他也不打算说什么。
“泽莫挑动了波斯达克远征,也挑动了如今的一切,他玩的很开心,并且打算继续玩下去,但我,我和我的朋友们决定阻止他,终止这一场闹剧。”
“乌弗瑞克.德.卢克里昂,我见到了你的高尚与正直,在圣殿山,我知道你是个可以信任之人,这片土地最后的守护者,所以我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在庆典上刺杀马拉.斯塔克,以他的死亡来结束这场疯狂,扭曲,畸形的狂欢,结束这一切。”
乌弗瑞克没有回答,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好好想想吧,乌弗瑞克.德.卢克里昂,好好想想,决定你要做什么,也只有你能做的事。”
渡鸦飞走了,飞入了漆黑的夜空中,就这样,神留下了“使命”离开了。
他说死神将马拉当作棋子和一场游戏,而奥尔何尝又不是呢?自己已经身在棋局中,只是属于另一方的棋子罢了。
一场诸神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