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关于独角兽的故事还没有完全结束,各种族因为关于对独角兽的处罚问题而产生了各种争议。
【但还是也只是争议,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风波。不过也成为了日后更多战争爆发的原因之一...这些都属于后话了,重要的是,一号实验机构的前身,在收留了所有的幼小独角兽之后不过三年,忽然消声灭迹,再也没有出现。自那时起,多了很多关于独角兽的传说,但全是都是传说,没有真实案例。】
“看来...独角兽的历史问题是真的有点多啊。那么话说回来,这门上的独角兽我是了解了,可这门怎么开,我还是没有从你说的历史中找到啊?”
【堕路系统】所讲述的历史,让陶艾默不禁与某个形象产生了匹配,但随后他也很快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警诫着自己,这是两个世界的事情,他们没有关系。
【战争时期,独角兽们之间曾流传过这样一句话...“我们的憎恨之血能帮助我们战胜一切。”】
“憎恨吗?”
陶艾默对于憎恨一词,没有太多的实感,毕竟虽然分手很痛苦,但他也只是难受与沮丧,没有去憎恨前女友。
“憎恨之血...战胜一切...也就是说,只要来个心中怀有憎恨之人,将他的血滴在这门上,门就会自动开了?”
【没有错,还行啊。】
假如是陶艾默一个人慢慢想的话,他的思考逻辑是根本没有办法让他想出的答案的,但要是拥有提示,那可就不一定了。
有了思考的方向过后,什么都好说,虽说往往找到思考的方向才是最难的。
“没什么,联想罢了。但问题是,我也没什么憎恨的人啊?”
现在想出答案了,可这满足开门的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一些。
【憎恨是一种很正常的感情。】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了啊,找到什么憎恨之血啊?”
好不容易找到希望之光,却发现那是自己根本够不到的地方,这才叫极致的沮丧。
【你怎么就认为,你从来没有憎恨过任何一人呢?】
“啊?”
不过就在陶艾默将雨伞当做拐杖一样使用,头也缓缓地靠在铁门上时,脑海之中【堕路系统】那突兀的声音,让他不禁微微汗颜。
“啊?你是说我?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仇家啊?”
【不一定非要是现在。】
“以前的也可以吗?那这范围未免扩大得太恐怖了吧...但是我也记不清楚我以前有没有恨过人啊。”
【当你喜欢一件东西时,需要不断的美好形象堆积,你才能更喜欢它,但你若是讨厌一个东西,哪怕就算是不进行任何的干涉,你也会越来越讨厌它,直至憎恨。】
“哦,你的话我明白了,就是我可能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讨厌甚至是憎恨某人某物吗...我或许的确是这种人吧。”
陶艾默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清楚的,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没有坏到灭绝人性。
但问题又来了,这憎恨的对象,会是谁呢?
“戴半雪吗?她的话的确有可能啊。”
和女友分手,而且对方在客观上也的确对不起之间,会憎恨她也算是合理的吧。
可对于陶艾默来说很奇怪的是,其实他对于戴半雪还没没有过多的负面情绪。
这并不是什么狗血的留恋,而是戴半雪,虽已经成了陶艾默前女友,但好歹也是拯救过陶艾默的,这点陶艾默是最为清楚的。
“呼...憎恨,我究竟是对那个人憎恨呢?难不成还是自己?可我的思想还没有那么积极吧。”
困惑之中,陶艾默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疑问而停下自己的脚步,将左手手掌伸到了嘴边。
【情绪这件事情,是很不好说的,很多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能让自己的理性将情绪摁在地上使劲摩擦,防止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但基本上很少人能理解自己的情绪。】
“有道理。”
这个道理上,陶艾默还是有话语权的。
他对艾纯的确产生过一些很下流的想法,他的理性也是能在合适的时候将其合适地压抑住。
但陶艾默并不清楚,他究竟是把艾纯当做了什么。
是把她当做戴半雪的替代品?还是把她当做陪伴自己接下来生活的宠物?还是性意义上的伴侣?又或者是互相扶持一起生活下去的同伴?
好像每一条都有可能性,每个都有点相似,每条也有着矛盾之处。
“亏我之前还说我喜欢复杂的人...结果复杂的事情到了我自己身上才是折磨啊...”
很快,陶艾默也帮助他自己想通了。
“如果我真的将艾纯当做是戴半雪的替代品,那我就想办法让艾纯在我内心中的各种形象与戴半雪分隔开来,是去成为一个独立形象。
“如果我把艾纯当做是陪伴自己往后生活的宠物,那我就想办法让她在我心中成为一个与我等价的人。
“如果我把艾纯当做是性意义上的伴侣,那我就想办法加强自己与她的正常接触与交流。”
至于最后一个,互相扶持然后一起生活下去的同伴...陶艾默也希望是那样。
“艾纯是我的,但她是独立的,完毕。”
关于所谓的情绪与看法的问题彻底结束,现在应该把目光放在这铁门上了。
憎恨之血,战胜一切。
或许...
“或许我憎恨过某人某物,甚至是现在进行时地憎恨着。”
或许憎恨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情感。
“但是那又怎么样,憎恨是很正常的感情,人人都拥有的感情,拥有它,并没有什么不堪可言。”
确实地憎恨某人...
“如果说我的憎恨是错误的,当我发现之后,我就会去改变。”
确实地憎恨某人时,有时候也要留点思考空间,去思考自己的憎恨的合理性。
“假如某人做了某种确实无法原谅,还不合常理,损害许多人利益的事情,我不论如何都会去憎恨他的。”
只要憎恨的过程合理,且方式方法不伤害无辜,不破坏法律,那么去憎恨将会无限接近义务。
只要不将憎恨发泄到无辜或者无意之人上...
“呼,憎恨之血,战胜一切...”
陶艾默一边这样在嘴中重重复着当年独角兽们的宣言,一边闭上了双眼,狠下心来,毫不犹豫地对着左手手掌咬去。
眨眼间,一道红色切实地出现于陶艾默的牙齿与手掌相接触之处,陶艾默的舌头也瞬间感到了一股铁锈味。
“靠!”
虽然陶艾默的确是狠下心来,咬了自己一口,但疼痛可不会就此消失的。
勇气能压制住痛苦,但无法让它消失...这算是一个很古老的道理了吧。
“真疼啊...没有想到用尽全力咬手掌,居然会是这种感觉。”
【虽然你说疼的时候很衰,但刚刚直接咬下去的时候真的很靓仔!】
“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的句式来夸我妈?”
迅速结束与【堕路系统】之间无营养聊天过后,青年缓慢地将手掌放在了这冰冷铁门上。
血液与铁门接触的一瞬间,陶艾默便能明确地感知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感随着胳膊,缓缓传达到了自己内心之中。
同时,陶艾默的眼前的铁门发生了变化。
厚重的门,忽然开始了一阵颤抖,无光但明亮的走廊,忽然变得昏暗了一些。
铁门之上,开始出现道道裂痕,而因为裂痕被独立出来的铁块,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牵引一般,迅速地向门后滚动而去。
陶艾默的脑海之中,也就渐渐地浮现出一个庞大的法阵。
庞大到,陶艾默很难窥其全貌。
【啊...原本如此,我还以为这封印用在传送魔法阵的房间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来如此啊,这样的话,就完全解释得通了,咱们的运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好啊。】
而就在陶艾默因为这浮现在脑海之中的法阵过于庞大厉害复杂时,而不禁感叹之际,【堕路系统】又说出了停听上去比较奇怪的话。
“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法阵怎么了吗?”
【这法阵...算是一种封印吧。】
“我也知道它是封印啊,我不是傻子。”
【我的意思是,这封印,不是用来封印传送魔法阵的房间的,是用来封印其他东西的。】
“封印其他东西的?那为什么会选传送魔法阵的房间呢?这逻辑不太对啊。”
【猜透一号实验机构的研究们的思想,完全就是思想天开...他们可是最接近疯子一词的人。】
“接近...看来不是完全的疯子。”
铁门在陶艾默与系统的沟通之间,缓缓地化为无数小铁块而消失。
【小子,你听好了,一会儿,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过于的震惊,尽量做到平心静气,做不到,最好也别大喊大叫。】
“诶?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话音一落,陶艾默慌忙之中勉强保持冷静,连忙拿起了雨伞并将其展开,以防万一。
同时,铁门也彻底地消失于陶艾默的视野之中。
房间内的光景,在一号实验机构自带的照明魔法影响之下,渐渐清晰地反映于陶艾默的眼内。
和之前的电力房似乎是大同小异的样子,宽敞的房间,加上墙壁上的那复杂法阵。
只不过,即使走廊的明亮度已经是恢复了正常,可是这房间里的明亮度,让人在心中蹦出一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门周围的情况是可以非常清楚,全部都看见。
但远的位置,莫名地有些模糊。
这模糊可不是陶艾默的眼睛问题,而是确确实实的异常模糊,好似有某种磨砂玻璃存在于这房间内一般。
“应该不是我的眼睛的问题吧。”
因为系统的提醒,让陶艾默变得异常的谨慎,即使在门外观察了足足数十秒,也没有贸然进入。
“呼...平常心,平常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陶艾默也始终没有看见他所预料的意外出现,不再那么怂,举着伞,缓缓踏步。开始进入房间。
“不要慌张...”
第一步,陶艾默确实地踏出了第一步,确确实实地跨进了房间内。
远处的异常模糊感也忽然得到了些许改善。
但除此以外,还是没有任何情况出现。
“额...”
就这样保持着有点尴尬的入门姿势持续了数秒过后,陶艾默渐渐收起了雨伞,同时,也让另一只脚,极其稳重地踏入了房间内。
可结果,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什么出现吓人的飞剑,也没有出现什么树藤,更没有出现什么怪物。
“好像...没事?”
看情况随便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之后,陶艾默再次跨出了第三步。
但当这第三步,接触到地面之后,莫名其妙的白光忽然出现于陶艾默的身前。
白光的出现,自然是让陶艾默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他还记得之前【堕路系统】的提醒,没有做出什么过度反应。
只是很普通的,连忙用手遮挡住眼睛,然后眯起眼睛,等待着白光的消散。
“看来,终于还是来了啊,有缘人。”
但不等白光消散下去,略显奇怪的苍老之声,便慢慢地传入了陶艾默的耳朵内。
“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久...但是没有关系,值得。”
“什么情况啊,这是?”
“虽然可能很突然而且很没有礼貌吧,但是没有办法了,你好,我是一号实验机构的创立人,可以叫我...额,我想想,叫我十号先生就行,这是我那众多名字当中,最短的那个了。”
渐渐的白光消散了下去,陶艾默也勉强看见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道,投影,对,投影。
一道精灵的投影,只不过,岁月似乎已经冲刷了他的脸庞,显得异常的苍老,皮肤也变得有些如土黄色般,他的背后,好像还有着一头并不能说是年轻的狮子。
“十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