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的声线魅惑低沉，她是一个仅凭声音就能让普通男人忘乎所以的祸水。
而这祸水眼下正不断挑衅着凌戈的荷尔蒙，她似乎非常急于看到凌戈被欲望焚烧掉理智时的样子。
她笑着，笑容像一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雅典娜看着凌戈的眼睛，轻声细语，“难道你真的更喜欢飞羽这种不受镜主控制、只听命于自己的镜中神吗？她最多也就只会帮你打领带，而我能帮你打的，可不止是领带哦。”
雅典娜非常喜欢说这些调情的笑话，凌戈就纳了闷儿了，你雅典娜既然也是镜中神，那你应该也会有自己的镜主啊。
你现在在外边这么勾引其他镜主，算不算是牛头人啊？！
凌戈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这破事儿会轮到他身上，从小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他内心的正义感也不允许他那么做。
凌戈极力的反抗着，而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飞羽，你确定这里没人吗？”
“嗯，凌戈的升学宴在楼上，你来这里上厕所没人会发现的。”飞羽顿了顿，又说，“你作为一个镜中神居然也会吃坏肚子，可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五十岚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没办法嘛，我又不是你这种战斗型的镜中神，体质肯定不如你啦。”
这两天又是让凌戈带着去吃烧烤，又是吃王阿婆的瓜，五十岚的胃最后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镜中神虽然称作‘神明’，可在化为人形时，所有身体器官也都跟人类差不多。
所以坏肚子这种现象还是存在的。
凌戈一听到是飞羽和五十岚的声音，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刚要张口呼救就被雅典娜用手捂住了嘴。
“唔！唔！！”
“嘘~”雅典娜食指封唇，低声说，“要是被你的飞羽看见咱们两个在卫生间隔间里，你的手还放在我的胸口，你该怎么解释？”
凌戈用还能动弹的眼睛和眼眉疯狂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从震惊——好你个雅典娜，老子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了；
到冷静——确实，雅典娜说得对，要是被飞羽看到这样的场景，无异于是‘捉奸在床’；
最后是认命——为了不让飞羽误会，凌戈只好眼看着救命稻草从他手中溜走。
五十岚去了隔壁的隔间里，听脚步声飞羽就在门口。
在确定凌戈不会大喊大叫后，雅典娜也松开了手，接着伏在他耳边说，“把你拐进来之前我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刺激的小插曲。”
凌戈瞪了她一眼，然后一脸绝望地坐在马桶上，仰头看着厕所的天花板。
因为隔间里的空间较小，二人又不想被飞羽看出什么破绽，所以雅典娜现在只能将整个身子都伏在凌戈身上。
雅典娜轻轻贴着凌戈的胸口，然后故作惊讶的说，“小镜主，情况都这么紧张了，你的心跳居然还不乱，有点本事啊。”
现在的情况确实紧张。
且不说飞羽就站在外边，离他和雅典娜只有一个厕所门之隔，就说凌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抱过女孩子，而现在雅典娜这种辣妹竟然直接扑到怀里了。
要是换做以前，凌戈早就心率过快送医院了。
但现在，经过了飞羽的对视强化心态训练，凌戈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现在必须得冷静，绝对不能让脑子里那股欲望冲上来。
二人一直维持着这暧昧的姿势足足两三分钟，飞羽和五十岚才离开。
“快点从我身上下去，她们都走了。”
“这么急着赶我下去啊，我还没——”
不等雅典娜说完，凌戈就直接把她推了下去。
雅典娜轻哼一声，然后长舒了口气，说，“行了，对你的测试就先这样吧。”
“测、测试？什么测试？”
凌戈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镜神公会前阵子感应到飞羽被唤醒了，这是她时隔十几年再次被唤醒，所以就派了我来监视你们。”雅典娜说，“索性这段时间飞羽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监视？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凌戈问完之后微微一顿，想起了飞羽曾经跟他说过，镜神公会在必要的情况下会出手制止那些许下邪恶愿望的邪念镜主。
可是...
“我对飞羽许下的愿望根本不算什么邪恶愿望吧？”
“改变你的人生，这种愿望太笼统、太模糊，无法确定好坏，所以我们也就无法确定你会不会变成一个邪念镜主。”雅典娜说，“而这种愿望也就只有飞羽这种可以按自己意愿行事的镜中神能帮你完成了。”
又是这句话，凌戈回想起三天前第一次遇到雅典娜的时候她也说过，飞羽是一个可以按照自己意愿行事的镜中神。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这场正与邪的交锋中，镜中神是无条件听命于镜主的，哪怕镜主让她们去死，她们也会照做。”
雅典娜解释着，“可极少数的镜中神会违抗镜主的命令，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飞羽就是其中之一。
想想看，一个可以自主行动的镜中神在你许下‘改变人生’这种模糊不清的愿望后，她有没有可能变成一个对人类和镜主世界都有威胁的存在呢？当然有可能——
而且这种可能还很大。”
凌戈细细琢磨着雅典娜说的话，其中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当初的愿望是改变自己的人生，可却没有具体说明如何改变。
如果凌戈想要成为一个打家劫舍的恶徒，那飞羽也会帮助他，并且飞羽可以违抗命令，那也就是说，在没有镜主束缚的情况下，飞羽会做出更可怕的暴行来。
“所以你们才这么对我和飞羽......”
“理解了？”
“不理解。”凌戈说，“你监视就监视，怎么还、还......跟我搞这个啊？”
雅典娜一愣，然后突然笑出声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绝世笑话一样，甚至还有些停不下来的趋势。
凌戈无语，“大姐你能不能别笑了？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你也太可爱了，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雅典娜拍了拍脸，让自己的面部肌肉放松下来——刚才笑得劲儿太大了，脸有些疼。
“说正题，在我这几天的监视里，飞羽的确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你的品性我还不太了解。
所以我就决定以身试险，不惜冒着被你玷污的危险来测试你会不会被欲望冲昏头脑，变成一个邪念镜主。结果很明显，就算我脱光了衣服你也不会有什么实际行动，更不会因为邪念欲望而滋生出‘祟’了。
所以说，恭喜你通过测试。”
凌戈眼角抽动，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吃了十万吨草泥马的便便一样。
“被、我、玷、污？！”凌戈抓狂，“大姐咱俩谁玷污谁啊？！”
“好了好了小可爱，别炸毛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嘛。”
“道歉就认真点啊！”
雅典娜撇撇嘴，说，“行了，对你的测试通过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和你的小飞羽了——嗯，起码暂时不会。”
“能不能别用‘你的飞羽’这么暧昧的称呼？”
“你嘴上说着不愿意，但心里不挺高兴的吗？”
“你......”凌戈确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心里真的还挺美滋滋的。
雅典娜推开了隔间的门，到洗手台前冲了冲手，接着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凌戈，说，“对了，我还是要提醒你，凌戈，你可以喜欢上你不该喜欢的人，但千万不要有实际行动，否则公会对你们可就不止是监视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