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离开了，而她最后留给凌戈的那句话，不得不让凌戈重视起来。
镜神公会有明确规定，镜中神少女不能与镜主产生主仆关系以外的感情，就连飞羽自己也亲口说过这件事。
凌戈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抬起右手缓缓放在心口。
他不知道自己对飞羽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也许是喜欢，但却比喜欢要更复杂、更难以解释。
就像凌戈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人可以替代飞羽，哪怕是雅典娜这位最强的镜中神也不行。
他向来是个懒得说谎的人，就连自欺欺人他都觉得没必要，所以他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内心确实是这么想的。
飞羽对他来说是极其特殊的存在，所以就连自己对她的感情也难以名状。
不过既然连雅典娜都看得出这份感情的暧昧，那凌戈觉得最好还是先将这份感情封存在心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洗了一把脸后，凌戈回到了饭桌。
赵静淼果然已经离开了。
凌戈松了口气，心想雅典娜刚才搞那么一套也不完全是坏事，起码帮他彻底断绝了赵静淼的纠缠。
然而凌戈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想摆脱赵静淼，可没这么容易。
他刚一坐下来，板凳还没捂热乎呢，就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凌戈拿起手机一看，是赵静淼。
【凌戈，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那个女孩不适合你，她跟你只是玩玩，我对你才是真心的。但是你如果真的喜欢那种性.感风，我也可以。】
凌戈看着赵静淼发来的消息，心说姐姐你是真有毅力，在舔狗这方面我还真不如你。
当初他默默无闻做了赵静淼三年的舔狗也没像她现在这样——舔，就硬舔。
凌戈估计就算他穿上个反伤刺甲赵静淼也会继续这么舔。
女人认真起来是真可怕，凌戈心里感叹。
最后凌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干巴巴的回复了一个熊猫头表情包。
赵静淼几乎是秒回：
【你先忙升学宴吧，玩得开心点，晚上要早点回家哦。】
还特意嘱咐凌戈晚上早点回家，她这是生怕凌戈又被那个奇怪的大姐姐带出去‘做-爱做的事’啊。
凌戈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收起手机，继续跟同学们吃饭聊天了。
白天的活动没再出什么岔子，晚上凌戈又跟几个同学出去吃了顿火锅。
饭后大家商量再去酒吧玩一会儿，凌戈也没有拒绝。
他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社恐了，而且飞羽也跟他说多参加点社交活动对他有好处。
跟着同学们去了酒吧，点了一轮酒之后，大家玩起了游戏。
大冒险、猜拳、摇骰子，什么都有，反正目的只有一个：输了的喝酒。
凌戈这人酒量虽然不咋地，但是运气还是挺不错的。
几轮游戏下来他杯子里的酒压根没怎么动过。
反观其他几个同学，脸上都有些微红了。
凌戈见状说道，“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再喝下去就多了，而且也都九点多了，我打车送大家回家吧。”
凌戈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之前可是听过很多关于酒吧‘捡尸’高中毕业生的案例。
今天同学们也是来参加他的升学宴，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凌戈没法跟他们父母交代。
同学们也没有硬留下来，凌戈挨个把他们送上了出租车。
到最后一个女同学时，她说：“我家离得不远，你走路送我回去就行。”
凌戈犹豫了下，然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二人并肩走在繁华喧嚣的街头，周围尽是灯红酒绿和俊男靓女。
“凌戈，我发现你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女孩说。
“是吗？”凌戈漫不经心地回答。
“升学宴上只有你跟阿姨操办大局，刚才酒吧里你也没趁着我们几个女孩子喝多了就占便宜。”
“大家都是同学，哪能做出那么不仗义的事儿啊？”
女孩摇摇头，说，“刚才赵岩就趁着周薇喝多了，偷偷摸了她好几次大腿。也幸亏你及时说送我们回家，要是再喝一会儿，估计赵岩会更过分。”
“那...你们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
对于同学们之间的这种事，凌戈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就像以前他们都对凌戈一点兴趣都没有一样。
“凌戈，我真的觉得你跟其他男孩子不一样。”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摘下眼镜，她拉过凌戈的胳膊，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微醺的表情加上动情的眼神，哪怕凌戈是块木头他也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
凌戈心想这不应该啊！
这姑娘平时文文静静的，属于那种挺内向的类型，这怎么现在喝了点酒本性暴露了？
果然，眼镜一摘，火力全开。
“我知道以我的分数很难跟你考进同一个大学，但是我会努力跟你去同一个城市的，凌戈，我们都是没什么朋友的人，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很合适吗？”
女孩含情脉脉地说着，眼里那份对凌戈的喜欢都快要溢出来似的。
凌戈有些难以招架。
一个赵静淼就够他受的了，这要是再来一个，他可就活不了了。
正在凌戈考虑该如何溜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救了他。
“抱歉啊妹妹，你这么拉着我男朋友的胳膊很容易让我误会。”
凌戈循声望去，是飞羽！
不！
那哪里还是什么飞羽啊！
那分明是救世主！
“男、男朋友？”女孩立刻放开了凌戈的手，后退两步连连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
说罢，女孩逃也似的离开了。
凌戈缓了口气，说，“你来的还真及时。”
“我要是再不来，她就得把你拐她家里去了。”飞羽认真说道，“谁知道她是不是邪念镜主呢。“
“你这认真的态度在业界真是首屈一指。”
飞羽笑笑，走到凌戈身边，“回家吧。”
突如其来的表白小插曲后，凌戈觉得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他跟飞羽慢步在城市的街头，欣赏着远方温馨的万家灯火。
真是奇怪。
跟刚才那个女孩一起散步时，凌戈注意到的都是浮躁喧嚣的表面；
可跟飞羽在一起时，凌戈的心就能安静下来，去欣赏那些沉寂温馨的景色。
良久的沉默后，凌戈突然开口问道，“飞羽，我记得雅典娜说你是可以按自己意愿行动的镜中神，这是真的吗？”
其实凌戈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嗯，是真的，怎么了？”
“那...”凌戈低头摆弄着手指，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看着凌戈犹豫的样子，飞羽立刻会意，笑着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我可以自由行动，为什么还要听你一个高中生的话？”
“嗯。”
飞羽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夜空，恰好此时，空中划过一道流星。
流星距离地面很远，所以视觉上看它飞得很慢。
飞羽抬起手指着那颗流星，说，“你看那颗流星，是不是很美？”
凌戈顺着飞羽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颗小小的流星。
“嗯很美。”
“确实很美。”
飞羽话锋一转，语气凝重，“但它没有归宿。按照那个距离，它会绕过地球，继续在浩瀚的宇宙里孤独的徘徊。”
“飞羽......”
“可是我有。”飞羽又换上了一副笑容，“我有你，你就是我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