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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古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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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刻耳柏洛斯前的女仆,优露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说:“茉门小姐,好久不见,赫卡忒她身体还好吧,不会还没恢复过来吧。”

当时被优露痛打的恶魔公爵正是赫卡忒也就是茉门的主人,茉门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但她依旧礼数周到地回答:“承蒙关心,主人的身体已然无恙,倒是优露殿下,不知此番带着一个人类造访,是有何贵干?”

“嘛,我找哈迪斯有事,至于具体的情况,这就不劳赫卡忒和她的‘女仆’费心了。”优露笑容不变,但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威胁。

“是,在下僭越了,”茉门低头致歉,但依旧没有从刻耳柏洛斯面前让开,“虽说优露殿下有哈迪斯大人的首肯,可以自由出入冥城,但您身后的人类可有这个资格?”

“呵,进入冥城的资格只是针对恶魔们而言的吧,她个人类要什么资格。”

二人之间顿时陷入一副剑拔弩张的局面,而坐在优露背后的楚安更是一头雾水,这时,刻耳柏洛斯左边的那个头突然看向了城中、吠了一声。

优露顺着小左的视线看去,旋即叹了一口气:“唉,赫卡忒,你要是想找麻烦大可直接来我面前,何必推个小卒出来。”

“我不过是来看看这里为什么这么热闹罢了,谁想管你啊。”伴随着话语声出现的是一位披散绛紫色长发的成熟女性,身上的白色华丽法袍散发着宛如夜空中的月亮般的光泽。

优露看着赫卡忒,眼中多了一丝警戒,这里毕竟是恶魔的主场,自己还得顾及楚安的安全,真打起来自己怕是很难像之前一样能赢得那么彻底,不过——

“堂堂恶魔公爵的贴身女仆,居然会在城门守着,怕不是早就猜到是我来了吧,赫卡忒,您说谎也先打下草稿吧。”

赫卡忒眉头一皱、面露不快:“你还是一样惹人厌。”

“彼此彼此。”

看不见的魔力开始在两人身边汇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无形的压力,看见优露收起了脸上的微笑,楚安明白眼前的女性是优露需要认真对付的对手,她只能默默祈祷不要波及到自己。

“看来你是想一雪前耻啊,真当你在地狱就有胜算了吗?”

“那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就在二人魔力愈发高涨的时候,一个人影直接从她们之间的空中像是破开空间一般出现,雄浑的男声伴随着巨大的魔力传遍了周围,看清这道人影的恶魔无一不当即跪拜,就连赫卡忒也不例外。

“住手吧,二位。”来者正是地狱之主、世上最古老的恶魔——哈迪斯。

“‘月与魔法的女神’和优露打起来,怕是我这冥城都得给你们掀翻了。”

单膝跪地的赫卡忒深深垂下了头:“还请恕妾身失礼,哈迪斯大人,只是这妖灵想带着一个人类进入冥城,实在是不和规矩。”

优露也是从早就趴伏在地上的刻耳柏洛斯身上跳下,罕见地对着哈迪斯屈身行礼:“久疏问候了,哈迪斯。”

一旁的楚安看着眼前的哈迪斯有些不知所措,以她的、或者说人类的审美标准来看,哈迪斯绝对算是美男子——就算他一直紧闭双眼,但楚安却从本能上对他感到厌恶和恐惧。这和红龙萨诺菲当时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哈迪斯并没有散发出任何压迫感,让人感觉就是个一般人,但是自己的身体再三警告自己不要引起他的注意,否则将是灭顶之灾。

一旁的赫卡忒看见楚安还呆坐在刻耳柏洛斯身上,不由得心生怒气:“喂,那边的人类,竟在地狱见到哈迪斯大人还敢如此无礼!”

哈迪斯的将紧闭的双眼看向楚安,顿时,楚安身上汗毛倒竖,一种自己赤身**被无数双眼睛仔细观察的感觉直达脑海。明明空中的哈迪斯并没有睁开眼睛,楚安却觉得自己被从里到外看了个清清楚楚,仿佛灵魂都在被审视着一般。

恍惚间,楚安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而自己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光亮,楚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体变得透明且一丝不挂,而身上的光正是从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发出,不可思议的是楚安现在并不觉得羞耻,仿佛这才是自己应有的模样才对。

这时,一双巨大的眼睛出现在楚安面前,漆黑深邃的瞳孔笔直地注视着自己。

“人类……但不完全是……原来如此……”

哈迪斯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让楚安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虽然她现在既没有毛也没有骨就是了。

“那个、能方便问一下这是哪里吗?”楚安壮着胆子问到。

“此处是意识的领域,也就是灵魂所在的地方,”楚安面前的双瞳缓缓闭上,取而代之的是和楚安一个状态的哈迪斯从黑暗中走出,“你,是异世界人吧。”

哈迪斯指着楚安继续说:“这就是你的灵魂,它既不纯粹,也不杂糅;既是菲亚图纳斯的眷属,又沾染着利亚图纳斯的力量。有趣,着实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异世界人的灵魂,难怪你会和那个妖灵在一起。”

楚安看了看自己透明的双手,意外地理解了哈迪斯的话语,而哈迪斯看见楚安这个样子,解释到:“如何,用灵魂去理解,是不是一切都是如此清晰明了?不过不要沉溺于这种感觉,否则灵魂会非常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就像那个妖灵一样。”

“优露?她怎么了吗?”

“还是亲眼看看更容易理解。”

哈迪斯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个有着优露外貌的人影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但这只是个影像,并不是优露本人。

“看吧,这就是上次我看见的、那位妖灵的灵魂。”

看到那道光影的样子,楚安被吓到当即退后两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很惊讶吧,我当时和你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当然,这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是怎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灵魂的状况应该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

“喂,没事吧,哈迪斯把你拉进意识领域了吧,是不是不太好受。”

优露那听惯了的声音传进楚安的耳朵,将她的意识唤回,看见那在熟悉不过的病弱面容,楚安却觉得有些陌生。

“喂——安?”优露的双手在楚安面前挥了挥,表情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楚安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让优露看出异样,连忙回答到:“啊啊,没事没事。”

“怎么样,哈迪斯,满意了吗?”优露将视线转向哈迪斯,稍稍表露出一丝不满,毕竟自己还有事要和哈迪斯商量,不然她根本不会这么客气。

“嗯,当然,我倒是相信你带来的人,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好了,你来是找我有事,走吧,你要求人帮忙可是稀奇事。”

哈迪斯就像来时一样划破空间离去了,待到哈迪斯彻底消失后,跪拜的众恶魔也是纷纷起身,赫卡忒表情复杂地看着优露和楚安,既然哈迪斯已经下了许可,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再是和优露不对付,现在也没法再发难了,只能带着茉门离开。

优露伸手将楚安从刻耳柏洛斯背上扶下来,毕竟已经到了城门,再在城里骑着三头犬怕是会惹哈迪斯不快,它也不能长时间放着看门的工作不管,就刚刚刻耳柏洛斯离开的那一会儿功夫,城门口已经停留了不少想进城的恶魔。

优露牵着楚安的手,一起走进了冥城,像是不习惯一样,楚安有些忸怩:“那个,优露,为什么要牵着我的手,我可不是小孩,不会走丢的啦。”

但是优露丝毫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那可不行,你以为你不会走丢,但你可知道这里其实有着无数的小世界?”

“小世界?”

“能进入冥城的每一个获勋恶魔都被允许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世界,爵位越高,世界也就越大,所以你看这里只是一座座宅邸,但实际上那可大得多,那些没获得爵位的恶魔也是想投奔那些有自己世界的恶魔而来。”

“那个世界很重要吗?我看城外的原野也适合生活吧,对恶魔来说。”楚安歪着头,有些想不明白,反正恶魔也不用吃东西。

“单纯为了活下去是没问题啦,但是这样可没法变强啊。”优露伸出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该从何说起,“我跟你说过恶魔是以灵魂为食吧,但是只有有着自己世界的恶魔才能自由来往于两侧的世界,换言之,如果没有自己的世界,可没有收集灵魂的途径啊。”

“灵魂……也就是和恶魔交易的代价吧。”

优露点点头:“没错,不管是多么弱小的生物,都对自己的灵魂有相当的控制权,如果不是主动的话,只能获得相当小的一部分,这对恶魔来说可远远不够啊。”

优露就这么一边和楚安讲解着和恶魔的知识,一边向着城中心的王城走去,楚安感叹着这个冥城的繁华,同时也再度回想起她在意识领域里看到的优露的灵魂。

“所以优露才……”

“嗯?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的心声不小心说出口的楚安,连忙转移话题:“就、就是那啥,你不是说不要吃这边的食物吗?那是为什么啊?”

虽然对楚安的态度感到一丝奇怪,但优露并没有追问,而是回答了她的问题:“那个啊,关于那个,应该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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