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破败的大殿，龙魈已经离去，只剩下两位伟大的神祇。
“怎么样？”女人问罗兰。
“他还好，就是有一些奇怪。他明明直接触碰过阴影界之物，可他的状态……稳定到令人难以置信。”
“这是好事。”
“不是好事。他之前的状态你也是知道的。他绝对不是一个心境稳妥的人。我上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一个略有偏执的瘾君子，这次他就是……一个坚定的****……”
“你说什么？”女人偏过头看罗兰。她最后听到的是一种怪异的低语。
“我说不出来，世界不允许我说出来。”
………………
龙魈回到身体的瞬间，由于尚未适应过来，他摔了个马趴。
在外人看来，龙魈就像是运动功能障碍一样，走着走着，摔在地上。
龙魈也觉得尴尬。恨不得在地上，来两个俯卧撑。但是他觉得那样好像更蠢，就没这么做。
等龙魈回到了其他人居住的招待馆，诗篇就指着他摔破膝盖的裤子问：“你喝多了？这么摔成这样？”
“刚才罗兰和瓦娜尔女士召我。我回魂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
龙魈坐到一把椅子上，拿过桌子上剩得半碗酒，一饮而尽。
“那是……”诗篇看他喝完，叹了口气，“没事了。”
“……你这样我更难受。”
诗篇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说：“牡丹一直住在北方，她没来过南方，更没见过稻子。她就，她就很兴奋，就脱了鞋子在城外稻田里跑，后来她上来时就磕在石头上，剌破了脚。然后回来洗过之后，发现口子还不浅，之前脚上又有泥，芊芊就让她拿酒稍微泡一泡……”
说罢，她还指了指龙魈刚刚放下的酒碗。
龙魈脸色微微发青了，但转念一想又释怀了。
他可以忍受在战场上一个月不洗澡，可以吃爬满虫子的腐肉，可以忍受屎尿在裤子里，可以趴在尸体堆里，何必嫌弃自己闺女？再说了，小孩子嘛！干净……
“你他妈了个比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谁能想到你一回来就找酒喝？”
“爸爸！”牡丹趴在叶芊芊的背上，推开门，“你忙完了吗？”
龙魈小跑过去，抱起可爱的他的女儿：“忙完了忙完了！你今天开心吗？南方有意思吗？”
“嗯！就是脚划破了……”
“都是石头不好！下次咱们把那块石头烧成渣渣了！”
龙魈还在和他可爱的女儿说着话，叶芊芊直接用脚踢了踢他蹭破的膝盖。
“哟！这到底是父女，咋的？你也学插秧去了？”
“……”龙魈把牡丹递给诗篇，“牡丹，你玩了一下午，也累了吧，去休息吧。”
“嗯。”
等着诗篇带着牡丹离开，龙魈开始检查房间的各个角落。
关于阴影界的事情是绝密的。普通民众或许听说过，但也仅仅是听说过。
如果透露太多且不论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光是邪教分子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等到他检查完毕，诗篇也回来了。
龙魈清清嗓：“今天，罗兰和瓦娜尔把我硬生生拉入了罗兰的神国。他们没说为什么，但是绝不可能是因为小事。”
硬把别人拉入神国，特别是他这种还不算太弱的人拉进去，肯定是要废不小的代价的。
“他们说那张纸，是一个‘拥有无尽智慧’之物。说真的我有点后悔把它送出去。”
“你别开玩笑……”叶芊芊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龙魈摆摆手：“你也知道那些神秘之物，虽然有危险，但是运用得当……李唐可是凭阴影界之物维持了数百年的统治……”
“后来李唐皇帝就没有正常人了。”叶芊芊拿起一支杯子磕在龙魈脑袋上，“我劝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龙魈耸耸肩。
“无尽的知识，我倒是好奇这东西怎么害人？通过考试把学生逼疯？”
“亦或是如同古精灵的幽蓝井。”这是诗篇随口说的。
却是让龙魈一下子开始觉得头皮发麻。
“可能你是对的……”
古精灵是指生活在介于黄金时代与白银时代之间的古代物种，是现代精灵的祖先。他们是世界上有迹可循的第一种发明出文字的生物。
幽蓝井是古精灵的一种神奇科技，他们可以通过一种装置（类似几十米长的宽管子）从地下开采一种蓝色的能量。
后来……幽蓝井突然再也无法产出能量，并且同时爆炸。
没有人知道远超时代、现在也造不出来的幽蓝井是怎么产生的，也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会爆炸。
如果用阴影界解释……那么一切都通顺了。
“或许你应该去学会发展，你的性格适合当学者。”龙魈算是赞叹了一句。
龙魈也没有再深究这件事。这毕竟是猜测。且不说对他有没有好处。只是解释的通便当成真理，那和数千数万年前那些看见神祇便认为是造物主的土鳖乡熊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