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龙魈离开布罗格已经五天了，这个时候他终算是进入云中教国的领土……说成领空也可以。这时龙城的话已经算是近入深秋了，但是南方的云中还是一副夏末的样子，余暑未消。
所以龙魈决定晒个太阳……虽然高空和船速产生的大风让人难受。
龙魈表示他倒不是抖m，只是这么好的太阳，别可惜了。
云中的空舰是不允许高过地面百米的，大概是怕对空中舰队的监控不足吧。
云中是没有军用空舰的，主要的空中力量是空骑兵和翼人战士。
不过这和他没有多少关系，虽然云中和他关系好，但是涉及国家利益……再说了，就算他想给，他也没有呀。
过一会儿就到了白楼关了，那是法芙娜与云中名义上唯一的开放的关口。两国之间连接是星翰荒原，那里倒是有路，可只有亡命徒和大商队敢走。
即便是敢走，那也是蹭着幻灵的国界线走。既避了税又有后路。
他需要等一会儿。他的人下去办理入境了。虽然他要去的消息是经过了神教主的，但是规矩还是要走一下的，
不过……好麻烦，以后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一下，不然以后他去看弟弟都麻烦。
很闲，所以龙魈选择了船上一本名为《法律——正义或公平》的译本书在看。
就像帝国政府会给陆军配备话本小说和识字的底层军官一样。空舰兵也有自己的娱乐。但他们大多是工程师或者士绅的出身，所以层次也会更高一些。
龙魈一直对法律很感兴趣。他觉得，一个聪明人，至少要学会钻法律的空子。
“龙家哥哥。”龙魈身后传来一女声，“你是来看我的吗？”
龙魈转头一看，是个秀气娇小的十来岁姑娘，标准的娇滴滴的水乡女子。
但是龙魈还真没看出她是谁来。
“你不会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吧？”姑娘有些不开心。
“嘶~是……明月？你都长这么高了吗？”
龙魈好歹算是猜了出来。这是云中教主神玉兮的亲闺女，他小弟名义上的妹妹——神明月。
在得到女孩的肯定之后，龙魈又忍不住说：“这才几年啊，你都这么大了啊。”
神明月只是小时候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对龙魈来说，她只是神玉兮的女儿，只能说比一般人的关系近一些。但是他上次送他弟弟离开时，神明月还是一个小小的小丫头，现在都能算大姑娘了……也不大。真是继承到母亲的优良基因。
唉，想当初，送走明道时，他口口声声承诺闲了就过去。但是实际上他这些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凄凄惨惨戚戚，哪有时间和精力啊。即便每年都会给弟弟和神姨送去一些东西，也曾给弟弟写过信，也在神姨的信里了解过一些情况……但是他是真的觉得对弟弟是亏欠的。
时间会冲淡一切，他明白的。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希望见到他的弟弟。他连弟弟当年的样子也不记得了，更不会知道弟弟现在的模样……他没有办法，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才是真的什么都得不到。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都这么大了，完全看不出小丫头的样子了。”
“是啊，当然啦！”神明月笑了笑，对他龇了龇牙，“上次看见你我才五岁，现在都十八了。”
是啊，十三年过去了，明道……二十了。
“都长成大姑娘了，要稳重一些。”龙魈对她笑了笑，然后反应了一下，“不对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偶然。”她也笑了笑，“是法芙娜发生什么变故了吗？你怎么会过来？”
她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从来不会过来。这次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也不关云中什么事，就是……”
“很危险。我猜得到。”神明月点点头。
“你真聪明……”龙魈苦笑一声。
“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另外，以你的仇敌洛克为主角的《红盔洛克》刚刚结束了连载，共计112章。”
“……那他妈是谁。我都不认识他。什么就我的仇敌？”
“红盔洛克很出名的好吗！当然，文学毕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现实里你也没有被他射瞎一只眼睛。另外，这篇长篇小说连载于法芙娜军事报。我同时还订阅了黎水河日报和魅力龙之城。”
……法芙娜军事报是一月一期的报纸，主要是介绍军事、农业知识，张贴各地佣兵团广告和刊登军事小说，黎水河则是普通的社会生活日报，上面也会连载一些小说和连环画。但是龙之城……是著名的桃色新闻报，影响力最大时曾一手促成霍德尔家族和宰相家族的子弟三次街头血拼，原因……就不要问了。
不过他可是清白的呀！至少他很小心的呀！
“那……你这几年怎么样，神姨还好吗？”
“我妈还是那样。只是现在更懒了，几乎不会出白天宫了。”神明月一摆手，表示对自己愈来愈宅的妈妈毫无办法，“至于我。我现在负责巡游纠察西方诸城。每年入秋就忙。”
“啊，那云中教也算后继有人了呢。”龙魈轻松地一笑。
毕竟神姨和他关系很好，但是不代表整个云中都待见他。如果神明月镇不住下面被夺了权或者架空了。那他和云中、法芙娜和云中的关系可就不好说了。
可是听到龙魈这么说，神明月脸色一白，额头上还隐隐趁着汗。
龙魈看她这样，脸也一抽。
咋？这才几年，云中教人才井喷式发展？还是教主独女私德败坏被剥了继承权？
“其实……”
“其实什么？”
神明月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说：“其实……我妈是打算传给哥哥的。”
“Σ(っ°Д°;)っ”龙魈一愣，又一楞，然后再一愣，“传给明道？”
“嗯……”神明月一脸‘一不小心偷了你的人，不过嫂子真好用’的表情，“而且去年七月已经在神山点了朱砂、画了符。哥哥现在是神教名正言顺的少教主……”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他可是明道的亲哥哥啊，为什么没人通知他！不对呀，为什么神姨的信里也没有一点消息！
“其实神教的内部斗争很少，很安全的。”
……你是在嘲讽法芙娜内部打得火热吗，还有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哥哥其实也是乐意的……”
……这是乐意不乐意的事情吗？他不乐意呀！还有，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而且我们大家也是支持哥哥的，大家都会辅佐好哥哥的……”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明道……御下有方？擅于制衡？”
“不，其实不咋地。”
也是，看他小学毕业证都是砍刀架在校长脖子上才拿到的，也可以猜到他弟弟是什么德行。
“那他……人品好？”
“不，和您如出一撤……倒不如说，真是亲兄弟呢。”
“那……你们瞎吗？”
龙魈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他觉得找一个又智熄又白目又自大又狂妄还间接性抽风的人当少教主……真的有毛病啊。
“才不是！”神明月有些生气，她一挑眉，“哥哥很好看啊。”
“？？？”龙魈一脸懵逼，“那你们推崇他的原因是？”
“我说了，哥哥很好看啊。”
他……他不过几年没去云中……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