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叹气,苦笑着,看着窗外飘荡的浮云。这种东西,真的是越想越不明白。还有,我究竟为什么想到那些事呢?这俩个故事有明明毫无关联,除了每个人让人觉得可怜、可恨。难道亚伯汗和科赛斯俩人也是令人感到可怜、可恨这一类型的吗?可我只觉得他们三人可怜罢了。
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算了,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将自己全身上下仅有的五戈币钱给了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乞丐,后来听人说他当天晚上就死在了一家廉价的酒馆,手中还紧紧的捏着酒瓶。
“唉,真可惜啊。本来以前是个七等文官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染上了酒瘾呢?”我在回去的路上听到有人在议论刚刚刚那个乞丐。
“对啊,家里的东西全被他买了,全拿去买那该死的酒喝了。”人群中有人附议。
“可是这也说不准是好事呢?要不是这样他老婆也就不会带着孩子走了,幸免于那一场可怕的灾难。”又有一个人嚷嚷着。
“害,总之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酒鬼。”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叫住了他们,询问那个禁忌般的问题“请问他又是怎么在那一场灾难活下去的呢?”
当时那几人的表情我还记得很清楚,他们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接着面面相觑呆立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他们眼中那痛苦而恐慌的表情才消失。
“啊,这个……”他们嘴里嘟囔着教人听不懂的话语。
然而从他们那无声的语言,和游离的眼神我明白了,那个男人是怎么在暴风雪和鼠疫中幸存下来的。
“愿主宽恕他。”我在心里默默念到。
在路上我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不由自主笑了起来,笑容并非那种苦笑,也非嘲笑,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的笑容。
今天的我可真是奇怪啊。
人的内心就是如此的多变,对于一个遭遇不幸的人,我们会同情、会怜悯他,可是假若我们知道这种不幸是由他自己咎由自取导致的。这种心情就会慢慢的发生改变,由先前的同情转变为一种嘲讽,一种幸灾乐祸。更有甚者,还会无所谓的朝他喊到“喂,这种情况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现在你朝我们述说这些悲惨的往事有什么用呢?”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可是这类人之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呢,难道仅仅靠着我们的同情、我们的怜悯过日子吗?就算是低劣的生命,低劣的人生,也是一种生活啊。
我们的世界中充斥着上千万种各种各样的生活,有的生活一出生便决定了走向;有的生活美满富足;有的生活浑浑噩噩、看不清未来,有的……
但是他们全都是形形色色生活中的一小部分,难道只有那些成功的,幸福的生活才算是活着吗?
面对那些咎由自取、屡教不改的可怜之人,我们难道真的事不关己、冷眼旁观就好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处必有可悲之苦。
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忘记了可怜、可恨、可悲背后所掩藏的巨大罪恶啊!当所有人都开始吃人时,你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怀着奇怪而荒诞的想法回到了教堂,说实话那天在路上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神经错乱的缘故,我感觉路上的所有都朝我投以奇怪的目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冷冷的、憎恶般的微笑。
我无力的推开了房门,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小心翼翼推开了卧室的门,发现漓姐姐好像睡着了,我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看着漓姐姐熟睡的模样,就这样在原地站了十多分钟,随后我感觉浑身发冷。
我精疲力竭的倒在了沙发上,人在一放松的情况下,什么事都会从脑海里冒出,想着那些阴霾,我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我不想让漓姐姐看到我这副模样。
我想起身出门,然而我感觉我的力气如同从身体里被抽走了一样,现在的我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我呆滞的注视着天花板,模模糊糊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座覆盖着白雪的集中营。
ps:
这两章,带有一点强烈的个人感情。其实我本来打算删了的,因为只要最后几段就可以引入后文,但是可能是因为最近看到了一些新闻……就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