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蕾蒂希娅不关心。
她根本不在意这个披着莱娜夫人的皮囊的疯子的说法,这种愤世嫉俗的对于人类劣根性的控诉,她也没有任何的看法,而对于自己作为人的这一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所以,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
莱娜夫人的声音是极致压抑的愤怒,“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成功了,我可以获得更多的傀儡,通过她们......咳,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
“可以理解。”
蕾蒂希娅轻声说道,“精心谋划多年的计划在朝夕间功亏一篑,心情都不好受。”
“的确如此,所以一开始对你的确是抱有杀心的,不过现在,想法改变了。”
莱娜夫人又一次恢复到了那种优雅的贵妇人姿态,看着她的那种样子,蕾蒂希娅如果说能产生情绪的话,恐怕只会觉得......
恶心,吧。
“那就让我听听你的想法如何。”
“当然,就算你不想听,我也会告诉你。”
这位贵妇人似乎一直都在期待着这样的场景出现,不管是语气,表情,还是身体动作,都已经将她略带着迫不及待的愉悦心情表露无遗,“莉莉丝·洛克哈尔,以这样的名字来称呼你如何?”
“无妨,有话直说,这种废话就不用多说了。”
“......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孩子呢。”
莱娜夫人笑了笑,“嘛,且不说你这样的性格很讨人厌了,我现在的确也没有办法对你做什么呢。”
“我的性格还是很讨喜的,毕竟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这一点,就说明我很会看气氛。”
“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撕了你的嘴,而不是通过这种处在仿佛披了一件涂满了猪油的皮套的情况之下!”
莱娜夫人的表情又一次崩坏了,那种扭曲的样子让蕾蒂希娅都不禁皱了皱眉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配置的魔药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
“怎么?急了吗?生气了吗?还是觉得担心了?”
那种放荡不羁的笑声牵动着莱娜的身体不断颤动着,“哈哈哈哈,别怕呀,她死不掉的,就像她也不会知道,自己不知不觉成为了一只傀儡一样......说起来,莉莉丝,你觉得这样如何。”
她的表现很奇怪,仿佛无时不刻在进行着情绪的跳转,前一秒还是优雅,却在下一秒变为了疯狂,反反复复,完全就是一个真正的应该被关押在疯人病院的精神病患者。
不会真的是个精神病吧......
没可能吧......大概......
“哪样?”
看着表情明显阴沉下来的少萝,莱娜的笑容愈发甜美了:“虽然说原定的计划失败,不能再像预想的那样,隐藏在阴影里面,暗暗推动一座城市,乃至一个王国的动向,可是啊,这些还不到成熟火候的傀儡,也是一笔不错的筹码呀。”
“你不妨想一想,某一天,贵族夫人们心血来潮想要举办一场大宴会,到时候,城内几乎每一家贵族和富商都会收到诚挚的邀请,每一位贵妇都将吹着枕边风,让她们好名逐利的丈夫带着她们盛装出席,以那的管理者不必说,就连教会都肯定会有专门的人负责参与交流......”
“那时候,未能完全取代她们的药将会转化成卵,而她们将用自己的心血与生命去灌溉这颗美妙的种子,到了宴会的时候,就将这,作为整场宴会的助兴节目,那个时候,宴会就将化为鲜血的海洋,无数的血肉汇聚在一起,恐怕会从其中孕育出不得了的东西来吧,自然,这样的果实让人无法拒绝,是非常有采摘的必要的,不过,那是我的事情,而不是你的。”
“你将要面对的,便是混乱,是秩序被推倒之后的风暴,就像是人体的某个部位腐烂了一样,以那的动荡势必会影响到整个王国,还有与因蒂斯王国有着敌友关系的国家吧。”
“自然,这些与你可能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莉莉丝,作为一个身处于暴风中心的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在安宁之后再一次走向破灭,在晴空之后又一次阴云密布......”
“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
“我觉得很不怎么样。”
扯了扯嘴角,蕾蒂希娅似是讥讽地说道,“我觉得你这个计划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你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或者真的就觉得你要对付的人们是脑子进水了。”
“要是我真的有这么轻敌大意的话,我早就被审判所的那些疯子抓住,不是被串在圣血木桩上面当人干,就是被他们所谓的圣火给烧成了灰了。”
莱娜夫人不以为然,“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说错了......呵呵,那些贵族老爷们,有一些的脑子的确不太好使,说塞了猪肠子都是对他们思维的赞誉了,想要驱使他们,很简单,再简单不过了,一介凡人又怎么可能与我敌对呢?我只是与你诉说了我预见的情况而已,这份情况,何尝没有变成,成为了半个傀儡的她们,在我的操作下,成为了真正的黑寡妇,用她们的手去主动触碰鲜血,以她们为带动者,又一次掀起浪花呢?自然,她们会被教会直接认定为异端,每一个傀儡都将离开她们舒适宁静的生活,被押上刑场,或是火焚,或是穿刺,或是斩首,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这样的结局,你能接受吗?”
“你知道的,虽然说现在,教会的确是将我的势力清楚了七七八八,但是,然后呢?他们找到我了吗?那些自诩为神罚的地面代行者的神父们,真的能抓住我的蛛丝马迹吗?哪怕像现在这样,我主动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你又能知道我是谁吗?嗯,也许你知道,因为此时此刻,我就是莱娜·洛克哈尔。”
她此时的表现优雅而恬静,高傲而谨慎,真正展现了一个异端组织上位者的姿态,“那么,再退一步,我为什么不能卷土重来呢?手下就像是花朵,凋谢一批,在来年又会盛开一片,就算我现在什么也不做,甚至放弃掉这批半成品的傀儡,但是,三年后呢?五年后呢?十年后呢?我有时间,我也有耐心,我更有目的和动力,莉莉丝,你又有什么?你真的能与我死磕吗?”
“我为什么有种你直接就无视了以那城当地教会的感觉?”
听见蕾蒂希娅的疑问,莱娜夫人笑着说道:“他们甚至没有用所谓的神术来做净化,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还真是有些,阴谋论般的感觉。
“说的也是啊。”
蕾蒂希娅轻声问道,“那么,你告诉我这些,想做什么?”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指了指自己,忽然,莱娜夫人的表情又一次变了,变得有些癫狂,又有点离谱,“对这只**,你抱持的看法是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蕾蒂希娅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呵呵,没听错哦,就是这头胸大无脑的**。”
莱娜夫人娇笑着,双手肆无忌惮地抚过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在那对被蕾蒂希娅腹诽过很多次的地方流连数次,“看呐,这滑腻的皮肤,这婀娜的身段,这美妙的脸蛋,无一不让那些只会用下本身思考的男人沉迷啊,只需要在宴会上,一颦一笑,交杯碰盏,然后,自然而然就引渡到了房间里面,用她,用她们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早就腐臭到了底子里面的皮囊,将那些家伙的心俘获了,你不觉得这很让人恶心吗?”
“这些腐烂的东西,全部都毁掉就好了!”
看着眼前这种与自我安慰都有点类似的场景,蕾蒂希娅完全没有前世偷偷一个人欣赏小电影时候的那种刺激感,她只是觉得无语,还有,替那身不由己的妇人觉得耻辱与悲哀。
她不该这个样子。
“你也许不了解她,你也许很了解她,但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说这些话,去肆无忌惮地侮辱别人的人生。”
蕾蒂希娅缓缓地站了起来,她明明完全处于弱势的地位,可是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仿佛能看到无名的天秤正在向她倾斜,“和您的谈话很愉快,同时也感谢您告诉了我后续的预想和选择,自然,我指的是躲在这个皮囊的皮囊的后面的你,真正站在放纵教派高位的女巫小姐......至于你现在真正使用的皮囊傀儡阿莲娜,我只能说,有多么丑陋的心灵,就会说出多么丑陋的话语吧,当真是脏人耳朵,而且,女巫小姐,你的傀儡真的很不听话啊。”
缠绕着双手的带血绷带缓缓坠落在地上,蕾蒂希娅看了绷带一眼,说了一句不管是“女巫”还是“阿莲娜”都听不懂的话:
“也许在很久以后,这东西能当圣遗物来用呢。”
“被你发现了啊。”
莱娜夫人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从容,“不过,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呵呵,你能拥有这种魔药的知识,你还拥有这样的能力,你觉得我会没有自己擅长的东西吗?”
听着蕾蒂希娅似乎意味深长的回答,莱娜夫人的表情明显凝重了一些:“难道说,你是【盼乡】类型的?”
似乎,得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报。
对此,蕾蒂希娅只是笑了一笑,活动活动手腕:“谁知道呢......好了,谈话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我现在要去找你的傀儡一号谈谈心了,你能不能把那把刀借给我,顺便告诉我一下阿莲娜的位置呢?”
“悉听尊便。”
PS:现在阿喵只是在默默祈祷着等回头复看的时候不会有太多被和谐的字眼出现_(:з」∠)_
一个个改还是挺麻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