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真的做了呢……”
貌似是到现在才回过神，并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荒唐离谱，带着满满疲惫感的叹息声，从艾斯特如樱花般的唇瓣间倾泻而出。
用来遮掩真身的黑色斗篷与类舞会假面的魔道具在带着精灵少女回来的途中就已经随手扔掉了，因为不能确定上面有没有被做什么探测持有者方位的手脚。
由于这里姑且还算比较私密的空间，没有必要再在意陌生人目光的艾斯特穿着相当随意休闲的装束。
没有用发带绑起来，也没有用兜帽隐藏的金色发丝恍若瀑布般倾泻而出，随意披散在看起来十分纤弱的双肩，如同人偶般的精致面孔却莫名地带着几分凛然和英气，蓝宝石的双眸就像是未受尘埃污染雪山冰湖，澄澈而闪亮，纯白的衬衣勾勒出尚在发育中但已经略有女人味的曲线。
微弱的烛火与从窗外透进来的皎洁月光一起，照亮了现在她所在的这个旅馆单人间，虽已是深夜，旅馆所在的这条街道也并不属于商业繁华区，但依然可以隐约听到街道上的喧闹人声以及楼下酒客们的觥筹交错声，就像是卡斯特罗尔这座城市拥有了自身的意识，正神情傲慢地述说着身为不夜城的自己有多么繁华似的，不过与门外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房间内倒是显得静谧无比。
三坪大的房间并不宽敞，里面的家具也以朴素耐用为特点，要说现在房间里有什么的话……一张铺着洁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一个用来收纳行李的木柜，一套木制桌椅，还有一只精灵。
“……”
没错，还有一只精灵，一只精灵……而这只精灵正以一副仿佛无法让人洞察其内心的平静表情，一言不发，犹如一个等身大的高级人偶般一动不动，立如芍药。
在明亮的光线下会发出耀眼光辉的美丽银发，此时此刻正仿佛和皎洁的月光融为一体、隐隐闪耀，披散在精灵少女裸露出来的雪白双肩上并延伸到腰际，黑色的露肩开背式晚礼服紧密地贴合着那柔若无骨的纤细身子，恍如银光洒落的平静湖面上翩翩起舞的黑天鹅般高雅而圣洁，美得让人窒息。
无论欣赏……不，审视多少次，都会让艾斯特有种无法忍心将视线移开的感觉，与其说是在观察一个人的相貌，倒更像是在鉴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的感觉，并出自内心地为这种未加修饰的纯洁与自然之美发出赞叹。
听说长寿种族的精灵在达到一定年龄后便会停止生长与衰老，只看精灵少女的外表的话大概比自己还小上一、两岁吧，不说出生于贵族之家，哪怕是普通市民的女儿，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可以得到家人的疼爱与呵护，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但是，少女那空虚、无生气、就像是玻璃珠般没有聚焦的赤红色双眸中似乎有着对什么认命了般的绝望。
简直，就如同被邪恶的农夫捉到并带回家的小麻雀呢，如此的楚楚可怜……想要细心呵护的保护欲与害怕其受惊的忧虑，构成了一个无解的矛盾，困恼着艾斯特。
那么，此等尴尬的气氛下，要如何向她搭话呢……之后，如何进行安置，乃至她之后的去留，这都是现在的艾斯特需要慎思的问题。
“……”
“……”
（呜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由于带着她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处于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的状态，再加上为了反跟踪和避人耳目而拉着精灵少女沿小路走，艾斯特也没有那个精力向其搭话，以至于现在的境况变得更加尴尬，也许这也使自己显得十分可疑吧。
万千思绪，在原本喜欢朝着笔直的方向思考、前进的，艾斯特的脑中化散开来，宛若混沌阵营的神明统治下的大地一般，充满着混乱无序。
已经习惯一个人行动的自己为何要买下这个被当作贵重商品拍卖的精灵少女呢？这一点连艾斯特自己也不清楚。
同情？愧疚？赎罪？对如此纯洁而孱弱的她落入奸人之手后的黑暗幻想，继而催生出的良心的拷问？不对，虽不能说没有，但这并不是自己采取这项行动的决定性因素，买下她对艾斯特来说也并非举手之劳那么简单的事情，自己也绝非目睹了世间之恶就要以己身之力进行干涉的正义使者，至少现在不是了。
本来是没有把那笔钱一次性花光的打算，因为竞拍成立佣兵团需要的那一纸文书还需要不菲的金额，更何况如此肆无忌惮地展示出大量的圣金币无疑存在着暴露行踪的风险，如果是平时的艾斯特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如此轻率之举。
那么，是为什么呢？
这是个无解的答案。
大概，比起同情、愧疚、赎罪、良心的自责，更多的是一种连自己都没有搞清正体的冲动或者说情感，驱使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吧，虽满怀疑惑，但即使是现在，艾斯特也没有丝毫的后悔，将眼前这位精灵买下的行为。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要如何向她搭话呢？如果以傲慢的姿态说“已经把你买下了，没事了哦。”无疑会对其造成二次伤害吧，毕竟先不论用意，自己这种如同将精灵少女当做物品买下的行为，若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和刚才会场上那些散发着铜臭、满脑子低级趣味的富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一旦有这种想法，一股自我厌恶感就油然而生……但现在可不是消沉的时候。
“那个……你好。”
一边梳理起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以害怕对方受惊似的、小心翼翼的步子靠近的艾斯特，脸上带着平时绝对不会展露出的温柔笑颜。
“……”
虽然精灵少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就像是对艾斯特的声音起反应似的，精灵那特有的尖尖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尽管有种想直呼“好可爱！”的冲动，但艾斯特姑且还是自重了，因为精灵少女的视线的确是朝向了自己这个方向没错，但又像是对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漠不关心了一般，凝视着并不属于这里的彼方，现在可不是做那种事情的氛围啊。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呢?艾斯特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毕竟世界唯一的精灵之国已经灭亡了，被像自己这样的人类……失去家园和亲人的痛苦那大概是难以想象的……就这么放着不管，估计会一直都是这副空壳一样的状态，直至心灵彻底磨损殆尽吧。
必须做点什么。
这是一闪而过便成为决意的，艾斯特此时的想法。
于是，艾斯特做出了，相当大胆的决定……宛如对待珍贵的易碎品一般小心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将精灵少女抱在了怀中，确认其并没有明显的反感或拒绝……倒不如说完全是一副任人摆布的人偶姿态后，艾斯特温柔地抚摸起精灵少女的脑袋。
精灵的体温大概比人类略低，虽是夏日，却能感受到几分清爽的舒适，尽管不想去特别在意，但娇小而柔软的身子散发出的宛若香草般的淡淡清香让艾斯特稍微有些沉醉其中，即使是最高级的抱枕也不过如此，使得艾斯特必须强忍就这样抱着怀中的精灵到床上去的冲动。
丝滑的触感从指尖划过，银色的发丝不仅有着美丽的光泽，其触感也是如同最上等的天鹅绒布般让人爱不释手，这也让艾斯特更加地注意起手上的力道，不过，既然原本被当做奴隶，头发却有得到护理的样子，可以看出精灵少女是被作为最高级的商品来对待的，原主人大概没有做什么会让昂贵的商品掉价的行为吧，这不知道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同为女性的艾斯特很清楚头发是如同女性的第二生命的存在，因此即使动作已经相当轻柔，但依旧格外地小心，希望能以这种方式将肌肤的热度以及寄宿其中的纯粹善意传达给怀中的少女。
时间，恍如高山峻岭间潺潺流动的小溪流一样夹带着无言的沉默与肌肤的温度，从两人的身边流动，奔向看不见的尽头，艾斯特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持续了多久，也许还不到一呼一吸间，也许已是斗转星移之时。
终于怀中的少女终于有了反应，娇小的身体颤抖起来，证明其还没有沦为一个封闭了心灵、没有思想的人偶。
“……”
不知是不知所措，还是感到疑惑，亦或是感受到了什么，略微皱了起眉头的精灵少女抬头凝视起艾斯特的脸，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可以感受到彼此吐息的距离……一瞬间，艾斯特甚至忘记了呼吸。
而精灵少女也像是才意识到艾斯特这一存在一般，赤色的双眸中出现了明显的动摇神色。
“啊，终于有反应了呢，没有坏掉还真是太……”
那并非恐惧，亦非反感，而是……
“库……库诺，提比萨尔！欧米伽斯特……”
如同小鸟啾鸣，悦耳动听的声音从精灵少女唇间流出，述说着未知的语言，精灵少女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在艾斯特的怀中挣扎着，高级陶瓷般白皙的小脸连同那尖尖、细细的长耳都染上了近乎樱花色的粉红，长长的、尖尖的耳朵也颤抖了起来。
并非恐惧，亦非反感，而是身为少女的羞涩。
“等等啊！乱动的话很危险啊！”
毕竟怀中的她是如此娇小而柔弱，给人一种小动物的感觉，如果在惊慌乱动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到哪里就不好了，因此，艾斯特并不打算放手，反而加大了双臂的力度，不过又控制在了不至于让她呼吸困难的程度。
（话说……刚才的是精灵语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伊尔斯大陆的人类国家几乎都使用的是同一种语言文字，可能会因为地域、国家不同的演化出现口音和语法上的一些细微差异，但姑且在不需要翻译人员就能简单交流的范围内，不过像是矮人族、半兽人以及精灵等被人类称为“亚人”的种族似乎有着各自的语言。
其中，精灵种的语言几乎等同于魔术的咒文……甚至有“魔术”这一技术是从精灵之森流传出来的说法。
对精灵语并没有系统学习的艾斯特并不清楚怀中的少女到底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但大致也能猜出，大概是“快点放开”之类的意思吧。
“库萨……凯文……欧米伽斯特……呼——”
渐渐地，怀中挣扎的力道弱了下来，不知是筋疲力竭了还是认识到挣扎是徒劳而放弃了，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的精灵，气息凌乱，眼里噙着泪，带着责备意味地瞪着艾斯特，看起来如此惹人怜悯……虽说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但艾斯特还是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罪恶感。
“布林法，欧米，诺丽琪亚，萨尔雅特伦利亚。”（对不起，请，冷静，善意。）
可能语法上存在不容忽视的问题，但既然精灵语接近魔术的使用咒语，那么对身为魔剑士的艾斯特来说，以简短的单词与对方交流并非难事，其证明就是，精灵少女惊异地睁大了双眼，随后点了点头，似乎大致听懂了并愿意接受的样子，不过看她那稍微有些微妙的表情，也许自己说的话很奇怪吧。
略微地，有些不舍的艾斯特放开了臂弯，而精灵少女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惊慌地逃跑，只是站在原地以相当冷淡，同时又夹杂着恐惧的视线审视起艾斯特，一副相当戒备的样子。
沉默再次降临在两人之间，不过尴尬的气氛远胜于方才，之前的精灵少女表现得就像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人偶一般，而现在却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情绪，只不过就艾斯特个人的感觉而言，那和对人类的嫌恶与反感似乎又有不同，更像是一种“遭到了异性非礼”的感觉，不过她又摇了摇头马上将这样的念头给打散掉，因为就算关系陌生，但两人都是女孩子，按理说不应该有那样的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恢复了平静的表情的她解除了戒备，似乎认定了艾斯特姑且属于可以交流的对象，随后……
“#￥%！￥……@……@！￥%@#……”
一连串未知的精灵语从她粉红色的薄唇间倾泻而出，语速极快……尽管是未知的异国语言，却有如森之轻风吹拂般轻柔，如小鸟啾鸣般婉转，如银铃般空灵悦耳……但是艾斯特一句也没听懂……
“……”
“对不起，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许是看到艾斯特扶着额头的苦恼神色，精灵少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并归于沉默……
艾斯特深切地觉得，适才还在烦恼要如何向精灵少女搭话的自己简直是个笨蛋，因为在那之前，两人还有着名为“语言”这一壁垒，对于现在这种迫切需要确认彼此意思的情况可以说是相当致命的。
然而，接下来的展开，却完全出乎了艾斯特的预想。
“菲娅娜……名字，你，什么？”
似乎是习惯，一只手扶着下巴的精灵少女的嘴中，流窜出熟悉的字眼。
“菲娅娜？你的名字是菲娅娜吗？”
“……”
精灵少女无言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艾斯特的猜测，走近过来，表情平淡地抬头看向稍微被惊到的艾斯特。
（这样么……）
就像艾斯特对精灵语一知半解一般，精灵少女似乎对人类的语言也有着一定程度的认知，只不过两人都有着绝望性的不足。
“艾斯特……我的名字。”
“艾斯特？”
“艾斯特。”
艾斯特也学着自称“菲娅娜”的精灵少女，对对方的话表示肯定似的点了点头。
仅仅如此，名为菲娅娜的少女便表情明亮了起来，虽说有些简短，但这是两人从刚才到现在第一次以言语进行的交流。
“艾斯特。”
“菲娅娜。”
“艾斯特。”
“菲娅娜。”
为了确认发音的正确性，两人呼唤起彼此的名字，稍瞬之后，艾斯特才发现这简直就像是恋人在确认彼此的爱意一般的行为。
意识到这一点的艾斯特，脸颊无法抑制变得炽热了起来。
“……初次见面就直呼名字果然还是有点害羞啊，一般来说应该从姓氏开始的……不过现在这情况也没法挑剔就是了。”
“……”
“……竟然笑起来了！”
似乎是对自己这如同报复一样的行为成功凑效，精灵少女笑靥如花，那是可爱到能让视者一瞬间忘记世间的辛劳与疾苦的，难以忘怀的笑容，让艾斯特看得有些忘了神。
“艾斯特，初次见面。”
“嗯，初次见面，之后，可能会一起行动一段时间吧，请多关照了。”
虽说将菲娅娜买下绝对不是打算作为奴隶或者侍从将其束缚在身边，但就这样分开行动无异于让其自生自灭，因此不管菲娅娜愿意不愿意，至少在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在那之前，两人是注定要一起行动一段时间了。
“嗯，艾斯特，感谢。”
出乎意料的话语再次从菲娅娜的嘴里说出，虽说十分简短，仅仅只有一个表达谢意的词汇，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或许会让人有敷衍的感觉吧，但从菲娅娜那笑意盈盈的表情、抖动着的双耳和真挚的语气能感知到她的真意，这让艾斯特有种莫名欣喜的感觉，从昨晚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得到了肯定，有了价值……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了。
但随后，为了表示亲昵摸向精灵少女的手，则被对方飞快地躲闪开了。
“提比萨尔，艾斯特。”
脸红的精灵少女如此说到。
（好像……“提比萨尔”是骂人的话啊，不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精灵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脸红的症状也进一步加重，原本洁白似雪的脸蛋此时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的样子，艾斯特苦苦思索着，但没有人告诉她答案。
（语言不通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呢。）
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得到改善，恐怕连最低限度的日常交流都难以做到吧，更别说成为朋友了……
（朋友吗？）
以前的自己有过朋友吗？虽然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某些女孩的面孔，像是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克劳迪娅，或是与之截然相反，总是笑嘻嘻地把脸蛋贴过来的安洁莉卡，亦或是那群最多只记得脸、名字和擅长的技能，除此之外一概不知的后辈们……但她们充其量只能算是部下与同僚，有着能称得上是“朋友”——这一对艾斯特来说宛如故事书里才会出现的关系的人，则是一个都没有，正因如此，如今的艾斯特才会是孤身一人吧。
一想到这，莫名地心酸的同时，又稍微地有些兴奋……也许，这个精灵女孩会成为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也说不定，话说成为朋友的话可以做些什么呢？逛街？购物？在面向年轻人的咖啡馆中共用点心？无视可能会被路人瞥见的可能，一副关系很要好的样子将勺子伸到彼此的嘴里……
“不，那也太……呃……”
“哈——啊——呜啊……”
“不！不是的！我没有!不要误会！”
"?"
忽然地，一声可爱的哈欠声打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越想越兴奋的少女，令其仿佛驱散邪念似的猛地摇头，而声音的来源，自然是连忙用自己小小的双掌合拢，一起遮住嘴角的精灵，只见她润泽如红玉的双眸上仿佛蒙上一层水雾一开一合，一副有些困扰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地看过来的样子，并因为艾斯特莫名其妙的言语而很疑惑地歪了歪头。
“……的确，都这个时间了呢。”
不知不觉间，连正作为酒馆营业的一楼听起来似乎都冷清了许多。
虽然语言不通的状况很让人焦躁，但比起“异种族文化交流”这种放到明天再做也不迟的事情，当前应该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上床睡觉。
是呢，睡眠不足可以算是女性的大敌，如果不当回事第二天就说不定就会多上两个黑眼圈呢，这可是相当正当且充分的理由了。
“……”
只是，因为是单人房，床理所当然地也只有一张，并且房间空间有限，即使再从其他地方搬来张床也不一定放得下吧，换房间或者订新房间什么的……如果下楼拜托乌莲娜，甩下一枚金币让其立刻马上再准备个更好的房间什么的，估计也不是不行，不过……既然都这么晚了，还是不要麻烦她老人家比较好吧，更何况清贫乐道一向都是……虽然艾斯特从来没有奉行过，但现在突然很想奉行了。
“咳吼！”
总之。
视线不由自主地，被精灵少女那纤弱无骨的同时，似乎又软绵绵的、大概很适合当作抱枕的身形所吸引，与月光交相辉映的银发有着怎样的美妙质感也在刚才的“抚摸交流”中充分体验过了……不由吞咽起口水的艾斯特，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当然，本人是毫无自觉的，就连察觉到什么的精灵少女，表情冷淡、抱着双臂，一副相当戒备的样子后退这件事也是。
“所以，一起睡吧！”
向着精灵和床所在的那个方向，艾斯特闪电般扑了过去，却被莫名敏捷的精灵拼命地躲了过去。
“提比萨尔！咕涅吉亚！”
“都是女孩子啦！没什么关系吧！”
“￥%！￥……@……@！￥%@#……”
少女们的追逐和打闹声，响彻了整个二楼。
而最终的结局……精灵少女无论如何都不肯睡在一起，甚至还一脸警戒，像是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地保持着距离，不忍心让其睡地板的艾斯特只能将床让给那边，自己则跑去睡地板……这样凄惨的结局收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