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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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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也沉迷方舟中,已经在反省了,明天认真更正篇,毕竟存稿用一篇少一篇……

另外需要区别的是,本外传中的瓦雷斯托帝国和本篇的卡思诺齐亚帝国在国际上的形象很像,但时间线是不同的,瓦雷斯托帝国的版图大概是原卡思诺齐亚帝国的北半部分,温暖肥沃的南半部分则是作为赛因王国分裂出去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得问本篇的主角了)

“快点上啊,对方只是个小女孩……嘎啊!!!”

“为什么……明明只有一个人……”

“……全员,重整阵型!”

血沫飞舞,目睹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尸体在地面翻滚,破肚而出的内脏与淌流出来的鲜血将地毯染成艳丽的绯红色,男人们如同看到什么怪物一般战栗的同时后退着,以等人高的盾塔连成一条线,在本来挺宽敞,但现在却显得十分狭小的走廊里组成一道铁之壁垒,如临大敌。而站在他们对面的,仅仅只是一个娇小而楚楚可怜的少女罢了……

“哈——啊……”

然而或许是因为被打搅了睡觉的关系,少女很不满似的理了理睡乱的头发,并很可爱地打了个哈欠,头上竖起的那根呆毛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的小动物一样抖动了一下,月光映照下那稚嫩而美丽,如同幻想产物一般的脸,以及凛然而飒爽,如同战乙女一样的美丽身姿,让男人们痴迷,甚至一时之间忘记了恐惧。

(那么,接下来呢?)

在手刃了好几个来犯之敌后,意识还有点迷糊的梅露可才思考起之后的对策。

大约是在数分钟前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就像是有小虫子从后颈爬过一般,梅露可感知到了有复数的敌对气息在靠近这个房间,立时就从浅眠中清醒了过来。

一开始考虑过有可能是来寻事滋事的小混混或者佣兵,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尽管对方是屏住呼吸、放慢动作、尽可能控制声响、小心翼翼地向房间靠近,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够听到“飒飒——”轻微摩擦音,那是穿着铠甲行进时才会发出的独特声音,和可能需要面对大型魔物的冒险者与以集团作战为主的正规军不同,对崇尚单兵或小队作战的佣兵来说,比起维护费昂贵并且在个人战中略显迟钝的铠甲,他们更愿意选择皮甲或者软甲作为防护装备,而防护性能极佳但灵活性相对不足的锁子甲或板甲,更多是作为帝国军的精锐步兵或骑士的标配。

梅露可动作利落地将甩在沙发上的毛皮外衣穿上,吹灭烛台上的蜡烛,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将壶中之水向燃烧着柴火的壁炉尽数泼去,从而使房间被黑暗包围,随后拿起成对的爱剑“泽诺比亚”在房间的角落摆好迎战姿势。

不久,在一阵颇大的声响之后,房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了,同时——一块大石从梅露可心中落下。倘若对方是用钥匙把锁着的门打开的话,就存在着两种可能性了——老板娘被对方挟持或者梅露可被老板娘出卖,无论哪一种可能都不是好事,所幸的是两种可能性都不存在。

黑暗之中,四个男人从门的另一边一拥而入,不过或许是因为走廊里有烛光,房间内却出乎男人们的意料是漆黑一片,连壁炉的火光都被浇灭了……他们陷入了短暂性的夜盲而动作迟钝、不知所措,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梅露可面前显得破绽百出,于是,本是猎手的他们却成为了可悲的猎物,梅露可如矫健的雌鹿般,以无声而迅猛的脚步扑了过去。

刀光火石之间,梅露可手中的剑刃犹如星光闪烁一般接连划过左边三个男人的脖子,随后弯下身子避开从两人划开的颈动脉喷洒出来的鲜血的同时,反手抓住剩下那个男人的佩剑,从腹甲的缝隙将剑尖毫不留情地压了进去……血流如注,房间的闯入者连惨叫的余裕都没有,尽数化为少女的剑下亡魂。

梅露可略带悲悯地凝视着倒在地上死去的四人,尽管是为了自卫,但夺取人的性命的事情无论做过多少都不会习惯……梅露可不是传说中的勇者,也不是能够凭借强大的巫术以一敌百的巫术师,只是将有限的才能开发到极致的凡人,没有面对力气远在自己之上的男人还手下留情的余裕。

重新观察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尸体,正如预想之中一样,敌人的身上穿着帝国军的制服,只不过有些出乎梅露可预期的是,他们的肩上背着长而细的棍状物体——魔导枪,说明这几个士兵是来自大贵族甚至帝都方面的嫡系部队……不,用“骑士”来称呼或许更为正确,鉴于帝国没有自产魔导兵器的能力,魔导战舰以及魔导枪皆通过向魔导先进国购买来获取……魔导枪是不可能分配给区区士兵的。既然斩杀的是“公民”,心中的罪恶感立时小了许多。

本想从窗户那边顺着墙壁爬下去,然而发现了弓兵的身影,如果冒然行动,会变成移动靶吧。

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在狭小的酒馆走廊里,梅露可与组成步兵方阵的帝国士兵们对峙的一幕。顺带一提,尽管一楼酒的供应已经停止,起初的酒馆还是有着一阵骚动,然后因为人员疏散了的关系,又安静下来了,至于视线所及的那几个房间没有人跑出来……估计是不想卷入麻烦的事态吧。

这些士兵,或者说给他们下达命令的上级,是基于什么理由盯上自己的呢?这是梅露可最想搞清楚的事情。

首先想到的,是之前所经历过的,所谓“报恩金鱼”事件。

明明在佣兵公会(与冒险者公会资料共享,互为表里的组织)注册为了佣兵,却由于外表年幼而没有被任何一方雇佣的梅露可,为了找工作而在战场的外围徘徊着……成果是幸运地钓到了一条大鱼,看肩章应该是将军级别的高阶军官,之后对方却提出愿意出重金雇佣梅露可……对于尚不属于双方任何一边的梅露可来说,让那个大人物成为雇主的行为,并不是“临阵倒戈”这种违背公会规定、断送佣兵生命的失信行为,正所谓天上掉馅饼,求之不得……

任务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既不是帮助将军阁下扭转战局或者取敌军指挥官首级那种胡闹一样的任务,只是护送那位大人物到进入布洛尔特的城镇为止,一路上仅斩杀了几个似乎同样是佣兵的同行,这样就得到了八枚白金币的酬金,大概,是出于劫后余生的感激,以及对梅露可因为他而“临阵倒戈”的愧疚吧,不过梅露可却相当没节操地收下了……

考虑到对方是“公民”,而且能够成为将级军官无疑需要显赫的家世……能够抑制住对他的杀意就很不错了,稍微多收点钱也不为过……梅露可本人是这么想的。

那么,是冷静下来反悔了,想收回白金币,再随便找个罪名把自己抓去当作……玩……玩具玩弄一番吗?!

(差劲!)

梅露可默默地咒骂了一下,那个看起来身形剽悍,实际上却相当和善的大叔……果然那是表象吗?

不对,如果是为了私人上的事情,注重脸面的将军阁下是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吧,算上外面密密麻麻的弓兵,动用的士兵至少接近五十人了,仅仅只为了对付一个小女孩,讨回白金币?不可能……不,还是很难说,如果是“公民”的话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之前还听说过有“公民”为了找寻自己的宠物而将整个城市掀个底朝天,并把提供了线索却没有在看到的时候对自己的宠物给予帮助的平民满门抄斩……

(还是先把眼前的这些给……)

虽然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出动这么多人的,如果是来自帝都方面的命令的话……那将是最为糟糕的事态,之后的计划也会大幅改变,即使是劫持魔导船也要尽快地赶到帝都。

“果然对付狡诈的佣兵就是要这样,推进!没有必要畏惧,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杀掉前拿给你们玩玩也是可以的!”

步兵方阵后面的安全地带,看华丽的服饰和臃肿的体态,明显是“公民”的军官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其猥亵与黏浊,仿佛舔舐一般的视线,让梅露可不由得恶心起来。

由超过梅露可身高很多的盾塔所组成的铁之壁垒缓慢地推进过来,长矛从盾塔与盾塔之间的缝隙中伸出,梅露可的房间,在酒馆三楼走廊的尽头,无路可退……步兵方阵宛若慢悠悠地准备对孱弱无力的猎物下口的钢铁野兽,这是瓦雷斯托人自王政时代便传承下来基本步兵作战系统,曾凭借如此简单的战术就征服了为数众多的蛮族部落,顺带一提,这套作战系统也被出自一脉的赛因王国继承了。

“既然这样的话……”

眼前的状况很不妙,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以高度组织化的步兵作战系统最大程度上地活用了人海战术,狭长的走廊也不允许从侧面进攻,如果一个人硬撞上去的话,单薄而细长的剑无法砍开坚固而高大的盾塔,从盾塔的缝隙间插入也会遭到长矛的反击……但是如果能制造混乱让对方阵型短时间的散开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梅露可的师傅,曾经作为前勇者的男人——杰拉尔丁·拉·埃艾森豪威尔·贝尔特兰所创立的剑技派系——埃艾森豪威尔双剑流,是与当今的武人们所信奉的“重剑与正义”主义背道而驰,追求武器轻量化,以技取胜,以速制敌的流派,虽然埃艾森豪威尔双剑流经常被一些有名的骑士评价为“华而不实”“女人与公子哥的剑技”,但却在混战中颇有成效。

趁着混乱杀过去劫持对方的指挥官,再以那个恶心的贵族为人质离开这里,胜算,大概有八成……不,眼前这些士兵的练度相当的高,在帝国军中算中游以上,保险起见,胜算只能算作五成。

(做吧!)

将“泽诺比亚”中剑身纯白的那把收入背上的剑鞘,解放出来的左手伸进腰袋……握住了一把石灰粉,在发动冲锋与敌军交接的瞬间洒出——之前。

“停手!以荣耀而高贵的罗巴塔曼特公爵家之名命尔等停手!”

急促的声音从方阵的后方传来,听声音,大概是女性。

“……属下是奉命行事,请大人不要……”

“奉谁的命?是谁允许你调动军队进入城镇,伤害帝国臣民的!限贵官尽快撤离部队,否则我等将执行裁决,并将这里的一切上报枢密院。”

“咕呃……”

就像是指挥阶层在争吵着什么一样,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从后面传来,士兵们也因此骚动了起来,止住了进军,原本紧凑的阵型发生了松动。

(后面,又发生什么了?)

虽说现在是趁着士兵混乱,冲破方阵的绝佳时机,但直觉告诉梅露可,再等上一会,事态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倒不如说,感觉现在冲过去会让事态变得复杂。

大约数到十五的时候,由盾塔构成的铁之壁垒解除了,士兵们带着诧异的神色缓步撤离……大概连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付出如此的伤亡之后又要憋屈地撤离吧,他们仅仅是奉命行事。而那个贵族模样的指挥官,则像是到嘴的鸭子飞了一般相当遗憾的表情,狠狠地朝这边瞪了一眼后就随他的人离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批上臂有着宪兵臂章的士兵,他们并未穿戴铠甲,身着华丽军礼服的他们比起上战场,更像是在另一种意义的战场现身的存在。

身穿深蓝色军礼服的宪兵们在此时又显得宽敞一些走廊中排成两列,犹如依仗兵一般,整齐地站在走廊的两侧,他们将手中悬挂着罗巴塔曼特公爵旗与帝国国旗的长枪伸出,摆成了面对面交叉的形式,就像是等待什么高贵之人从这条路的那一边走出一样。

稍时,一位少女朝这边走了过来,银白色的柔顺长发中混杂了那么一缕绯红,傲然的山峰使得所穿戴的胸甲不得不增加用料……华丽的服饰虽是骑士装扮,但更有点接近骑士们在舞会上穿的制服。

“好久不见,我可爱的梅萝露丝莉可,真是让我好找呢,一年不见,变得更加的可口了。”

“……好久不见,师姐。”

梅露可……正式名称是“梅萝露丝莉可·格萨拉斯克”的少女,已经灭亡的,原为帝国附属国的——格萨拉斯克公国的亡国公主,表情复杂望向眼前那个以戏谑般的笑容看着自己的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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