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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幕:麻烦事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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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些没有提到的事情,例如卡斯特罗尔确实存在的某些黑暗面,城防军野战军团面对共和国的第三、四军团时的惨烈交战,叛乱军的作战经过与他们之后遭受了什么,奥莉薇亚视角对艾斯特的评价,以及客观时间一瞬,主观时间却不止一瞬的,两人肉搏战的详细叙述,以及之后奥莉薇亚所部的去向……这些将在外传中提到。)

时值大陆历1352年(魔导纪152年)8月11日的清晨时分。

当晨间的第一缕白光洒落在都市国家卡斯特罗尔的高耸城墙上的时候,被后世称为“查普曼之乱”(以失踪的共和国高级间谍兼卡斯特罗尔叛乱军领袖——亚伦·查普曼的姓氏来命名)的叛乱行动已进入尾声,更准确的说,是尚未成功便宣告破产。

难民与负伤者的清点与安置、激战区堆积如山的双方尸体的火化与骨灰收纳、城防军战死者的认定与遗族抚恤金的预算审批、受损城区的重建……这些善后工作尚且不提,至少,卡斯特罗尔,这座被联邦视为经济重镇,却一度险些就要被叛军占领的城市,终于在这个时间点回归到了原有的秩序当中。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8月10日的夜间时分,城防军戍城警备队所展开的激烈反攻,对不利局势的戏剧性般的逆转。

如果说8月9日的夜晚,是城防军的卫兵们因为叛军猝不及防的突袭而蒙受耻辱,丢失大片市区,就连市政厅都被叛军占领并插·上五色旗的屈辱之夜,那么8月10日的夜晚,便是他们一雪前耻、向那些手持武器的外行人展现自己身为军人的素质与尊严的夜晚吧。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仅仅一夜之隔便能让整座城市的面貌为之一变,着实让人心生感慨。

当时组织反攻行动的,是城防军戍城警备队的代理司令官尤金·阿克曼希尔准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的他常常被部下与同僚们冠以“穿金边制服的军需教官”这一戏称,言下之意便是他仅有管理与训练军队的才能,而无用兵之才,但事实上是因为其在某些方面不太懂得变通与圆滑应对,换句话说是正直过头,又或说死板过头,也因此被同僚和长官们记恨,不太受人待见,经常被上级甩锅处理一些冷门的杂务。

他原本的职务不过是戍城警备司令部帐内的次席参谋,本来也是没有资格统率警备队残余兵力向敌军殊死一搏的这一大权的。

只是8月9日的夜晚,不少大人物们闻风而逃或是惨死家中,本应重兵把守的警备司令部也惨遭协助叛军的某支正体不明的强大武装力量的突袭,包括卡斯特罗尔城防军警备司令官、首席参谋、戍城部队长、空护军司令在内的城防军高层全部丧命于此,同时与市政厅的联系也几乎断绝——除了一条意义不明、难以理解的至高指令传了出来,于是乎,收拾烂摊子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当天本正在带薪休假(实为留职察看)的他的肩上。

但说实话,这样的任务对于平日里不过是如同文官般操劳戍城部队的物资流转,与新兵教育方针的制定……这些与作战无关的工作的他来说,确实显得很是陌生。

光是能正确地认知与理解混乱无比的局势,集结旧部建立新的前线指挥中心,并不断吸收失去统率或是被打散的残兵……光是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非常值得嘉奖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如何夺回被叛军占领着的市政厅、商业一区,如何压制正在争夺城墙控制权的叛军,他完全没有那个余裕去考虑。

正在他两眼一黑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通报让他已经疲乏至极的精神突然为之振奋——驻卡斯特罗尔联邦军的最高长官温妮莎·冯·米思顿·费雷德里克请求会面。

这才让他想起了这个都市国家中还存在着一支不为己方所控,但姑且也算得上是友军的武装力量的存在。

(反正是请求我派人护送他们出城与部队会合吧,这个时候我们的野战军团正在和共和国军交战,但联邦军倒不见得,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进城援助,镇压这场叛乱不就……)

他马上打起这样的如意算盘,至于城邦议会的大人物们一再强调的“联邦军不得入城!”这一铁则,早被他扔到了一边,毕竟现在已是生死存亡之秋,已经不是空谈本邦市民的尊严与荣耀的时候了。

然而当他交代身边的传令兵允许对方进来的时候,立刻便为接下来的事情大吃一惊。

要说他惊讶的事,其一,便为眼前的联邦军长官仅仅是个年龄不过与自己的小女儿相仿的少女一事;其二,便为——

“不论是军阶、职能亦或是所属……不管是哪一种层面上,我并不认为贵官有教我们做事的资格,贵官觉得呢?”

这位有着如火焰一般耀目的赤色长发的少女,在和尤金彼此简单介绍之后,不仅对他预料中的事情一字不提,反而从兜里掏出了不知从哪里搞到,写在几张新造纸上,看起来廉价而儿戏的……作战计划,并自顾自地照着那几张纸挪动起沙盘上的棋子,单方面地展开了说明。

先不提内容本身,光是这种行为就显得很是离谱……不过,如果他知道这样的东西不过是出自一介低贱佣兵之手的话,恐怕当下就会认为这位少女是在戏耍自己而将她轰出去吧。

“这个年纪就能身担此责……联邦军还真就是堕落了,竟然把堂堂军队当做贵族子女的玩具,现在还凭借着一番无端臆想在这里对我等指手画脚……”

如果是平时,尤金大概会顾虑与贵族打交道的礼仪与对方的家族势力而稍微注意一下用词,但现在的他并没有那个心思,就这样让这个贵族小姐恼羞成怒地主动离开倒也不错,他是这么想的。

但出乎意料的,这位少女尽管看起来脸上有点血气上涌,却并没有一点要发作的意思,她只是很平静地将那几张纸放在了桌上。

她细长的双眸中所寄宿其中的毅然和决意,尤金仿佛从中看到了……并不输给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卡斯特罗尔人的,好像是决意守护什么的强烈执着……真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少女该有的东西,这让尤金和他身旁的几位幕僚——几个中年男性目瞪口呆。

“‘指手画脚‘这一点下官无从辩驳,但都这个时候还受缚于所谓的常识与规定,仅凭下官的年纪和外表便直接对这上面的内容提出质疑……既然如此,那这个国家的命数恐怕也将至此终结了吧,那我也还是不要跟着你们陪葬为好。”

“你竟敢……”

听完这番辛辣又尖酸的话,尤金身边幕僚中的一员率先发作,拔出了腰间的军刀,但少女的神色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如同威慑一般指了指腰间的手枪。

“我说的话有错么?事实上你们目前的局面不是相当被动吗?而且看你们这样子,也不像是拿出什么积极有效的作战计划的样子,大概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消极地抵御吧,就这么下去,怕是连这个指挥所都无法确保吧,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地投向那边,或许还能成为他们的‘革命先锋‘而饶你们一命呢!”

语毕,名为温妮莎的少女面无表情,丢下怒发冲冠的幕僚们不顾,就这样作势离去,当然,立刻遭到了尤金的挽留。

“请留步……你们几个,先把刀收起来……是鄙人失礼了,还请贵官见谅!”

“那么,需要下官再说明一番么?”

“还望赐教。”

之后,温妮莎再次讲解一番她所带来的作战计划,不过或许是经过刚才那一幕,这一次尤金竟认真地考虑起来了计划的可行性,毕竟就如这位少女刚才所说,他们正是已经沦落到了不管是出自哪里的计策都得看看的地步了。

至于这份作战计划的内容,可以说是相当的超乎常理,大胆中却又透露着谨慎,并且还相当的有些……卑劣,倘若提出这份计划是眼前这位少女,那么尤金相信,这位少女很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其他什么东西吧,至少绝不可能是正常的人类,正常的人类才不可能提出这种……

不久之后,尤金得知了真正提出这份作战计划的,是一位传闻曾和同伴,仅仅两人便击退了亡灵法师这一灾害级魔物的佣兵少女,同时,她还是是市政厅传出的“至高指令”中提到的,被委任“市长代理”这一当前这个都市国家至高权力的人……这一荒诞事实。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无法让他无视的悲报——卡斯特罗尔野战军团全军覆没,共和国军共计两个军团,一支共计十余万人的庞大军队,正在向这里进发……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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