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久到凯特拉都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足了一大觉，里边像是打乒乓球一样的“啪啪啪”声停了又响好几番，最后陷入了长久的寂静，程志都有点担心这个女人不会要在这里过夜的吧？
然而还没等到里边的女人走出来，外边又有一个女人急匆匆地从另一边走进了这间屋子，这次是个长得有些黝黑微胖的女人，按照这里的审美也算得上是其貌不扬了。
接着，程志耳朵贴近了墙边能听到里边传来了争吵，先是胖女人和之前那个女人的争吵，接着第一个女人自知理亏，穿好衣服又夺门而出，在她身后屋子里唯一的男人有些可怜地哀求着，似乎并不太想和新来的胖女人**，然而规矩如此，这个男人是她们全村买来“借种”的共同财产，她虽然和他有些感情，却也坏不得规矩。
女人走后，已经被榨了几番的男人应该已经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用哭腔哀求着胖女人，可是胖女人却笑得更加兴奋，大嗓门里威胁与侮辱的话语轮番上阵，那个男人在她嘴里成了“奴隶都不如的下贱货”，征服一个心思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似乎也让她很有**。
毫不怜惜地榨取以及更加疯狂地啪啪声，还有那个男人哭着求饶的声音，让被堵着耳朵的凯特拉都从睡梦中惊醒，她一醒过来就看到了程志紧皱的眉头。
醒过来的凯特拉纵使被塞住耳朵也能听到里边传来的说话声，男人被下了“药”之后仅存的理智下还在倔强着的求饶声，女人的辱骂，抽打，以及有些张狂的大笑声。
这和凯特拉憧憬着的应该是美好场景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亢奋，可是大脑里的理性却在调动起全身的力气抗拒着，她的头有些晕，陷入了自闭。
“对不起……或许我今天不应该带你来的……”
程志早就有所听闻，所谓“公夫”制，说白了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连妓女都不如的一种奴隶，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生育机器。
他此行前来，既是想要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那般悲惨，又是要带着凯特拉见识到这个世界错误的地方之后坚定推翻它的决心。
可是现在置身现场让她这么体会一番似乎对她的心灵冲击又有些过头了。
教育的尺度可真是不好把控啊……
“到这就可以了，我们走吧。”程志轻轻扶起凯特拉说到。
“程志……我能去救他吗？”凯特拉坐在原地不动，许久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出乎预料的，已经站起身的程志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坐回了她身旁。
“我们就算救得走这一个，天下还有这样的人千千万，何况……”他没有把话说完，叹息着又坐回了凯特拉身旁。“那就在这里等到结束再去看看吧……”
胖女人走后，屋子里的男人缓缓点亮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程志倒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类似自己以前世界有的女人在门口挂一盏红灯笼那样的暗号，不过他觉得不能耽搁了，让神情有些阴郁的凯特拉在这里等好，自己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面黄肌瘦，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坐在桌子旁，借着微弱的烛火狼吞虎咽凉掉的鸡汤，见是一个没见过的美丽少女走进来，呆滞了一瞬，然后继续低头吃汤，淡淡地问：
“是外乡人吗？来我这儿得到乡长许可了吗？”
“没有，但我来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离开这个地方？”
少年一听赶紧放下碗筷，先是震惊，然后赶紧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跪倒在程志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愿意愿意！小的愿意跟大人您离开这里！”
少年的脑袋虽然因为这里女人*水的频繁洗礼已经有点疯癫，身体也不受控制，平时就好像吸毒吸多了的症状，可是一听到程志要带他离开，他脑子倒是转的飞快。
这个世界的男人都知道，他们活一辈子只有从出生就固定好了的那么几条出路。
像他这种穷人家出身又没有修习仙术或是魔法天赋的男人，要么长得好看点能嫁到大户人家成为只服侍一个女人的男宠，要么命好能有人收留，去她们那里当个男仆或是在城里做点手艺活勉强糊口，最不济也能傍上一个爱他的女人，女耕男织过上平静的生活。
可若是这些都没有，大概也就只能沦落成他这样，被娘亲变卖，成为了村子里的公夫，被全村的女人轮番榨取成为帮她们生育的种马了。
其实种马的生活也有种马的快乐，毕竟这个世界的女人平均颜值不低，先天条件好，作为公夫某种意义上也相当于开了个后宫，全村女人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自己一口，又不需要工作，吃穿不愁。
前提是身体不垮掉，还能忍受得了其中有些丑陋的女子，忍受得了她们形形色色的奇怪癖好，而且从此就算不得良家男人，就和青楼的男妓无异，是肮脏的下九流，终生不得踏出这小小一间房子。
可现在，一个锦衣华服气度不凡又貌若天仙的女子走到自己面前，要带自己走，毫不客气地说，程志的相貌在这个村子里无人可比，而且少年看她底气十足，想必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这样一个人儿要带自己这个说不上多好看，身子也不干净的公夫离开，这让人怎能不心生神往？
类比到程志熟悉的世界观的话，那简直就好像是朝廷命关相中了一个乡村青楼里的小技女，要死要活想为她赎身一样离谱。
不说别的，光是这份“浪漫”都没有哪个男人能不为之疯狂。
在精神生活匮乏的年代，能有一个这样的大官人看中自己，想带自己远走高飞可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梦想了。
程志对他的行为也是毫不意外，如果不是声音的限制还没有解除，他倒想一开始就厉声呵斥他，不过现在却只得苦笑着，用毫无气势的软糯声线说：
“你看好，我是男人！”
边说着，边摘下假发，发套底下是草坪钢针似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