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某个陷入娇羞恼怒状态的腹黑女仆,丢出车厢的时候。
我不禁陷入了,这样的思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命运变得这么凄惨了呢?想当初,咱明明也是个大人物来着啊!怎么现在就混成了,身边人谁都能欺负咱的地步了呢?”
还未等我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贫僧那英俊的面庞,就与大地母亲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在与大地母亲进行了一次极其不友好的交流后,贫僧并没有忙着起身,只是静静的趴在地上细嗅着早春泥土的芬芳。
嗯,还好,这次地面上没有什么异味。
看起来这次贫僧很幸运,摔倒的地方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动物排泄物。
让我来解释一下吧,我此时此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并不是因为贫僧信奉什么“在哪里跌倒,就在原地趴下。”之类的奇怪信条。
而是因为小僧我在这么多年的作死挨揍过程中,总结出了一个经验。
这个经验就是,只要挨了一顿毒打后装死,那么处于愤怒状态的施暴者就不会继续加害于我。
进而他们会在平息愤怒冷静之后,不再继续职责贫僧。
这与碰到狗熊之类的生物时果断装死,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不)。
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又因为学到了一种没有什么卵用的知识而感到兴奋,并且开始在心里崇拜贫僧了?
不过上述的方法,最近在应用的时候,尤其是应对安倍晴明那个老女人的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困难了。
很明显这些年来的斗智斗勇中,不仅我总结出了应对安倍晴明他们的套路,安倍晴明也总结出了对付我的反套路。
而她对付我上述装死套路的方法,就是用全力下狠手,只要把我一击毙命,那就不存在什么装死。
这个把我气的牙根痒痒的方法,不仅非常有效还简单粗暴,非常符合安倍晴明那个老女人的做法。
不过能做出这种缺德事的人,在我认识的人里也只有安倍晴明这个性格恶劣的怪力女了。
所以,用这招来糊弄涉世未深的小吹雪,简直不要太合适。
哎呀呀,想到这里,我真是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聪明才智啊。
什么?你们问我不会因此而感到羞愧吗?
抱歉,你们真的觉得贫僧真的有羞耻心这东西吗?
再者说,羞耻心那东西能干什么啊?能当饭吃吗?
不能的话,贫僧要那玩意干什么?
倒不如这样无耻的装死,把眼前的麻烦糊弄过去呢。
毕竟小僧我,可是出了名的怕麻烦啊。
就这样,我以头抢地,保持着一个极其不雅的撅腚朝天的姿势,在地上装死跪了半天。
但令我纳闷的是,我这都快在这边撅了两刻钟了,吹雪那丫头怎么还不来下车查看我的状况啊?
“难不成?这丫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会吧?前几天与韩志和那次也没见她这样啊?”
我不禁在心中这样思索道。转念一想,我发现这件事好像真的不怪我啊!于是我又赌气似得在心中郁闷的想道。
“至于吗?小时候我还和你一起洗过澡呢,有啥大不了的,你身上那几块肉我又不是没看见过?不就是一不小心用脸撞了胸吗?大不了我让你撞回来就是了。再说贫僧又不是故意的,这不全都怪那头臭牛吗?
而且这件事的起因也不在我啊,要不是你先打我的脸然后‘壁咚’我,我也不会扑到你身上啊!”
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暗自在心中感叹道。
“唉。果然啊,女人从来都是蛮不讲理的生物。不管是人类女性,还是还是雌性妖怪,也不管年龄大小。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这样不讲理的存在。”
默默地在心中发表了一番“钢铁直男”的言论后,我不免开始琢磨,接下来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毕竟她要一直不下车的话,贫僧总不能在这永远的装死吧?
要知道这早春的地面可不是一般的凉啊,虽说贫僧是傀儡身躯。
但鬼知道韩志和那个死变态,有没有在这个这仿真的破身体里,设置类似风湿性关节炎之类的奇葩设定啊!
真要是跪出个好歹来,我怕不是又要返厂大修了,到时候迎接我的,恐怕将会是韩志和那个变态伪娘傀儡师的“物理娘化”。
每每想到韩志和那个痴 女般的微笑,以及贫僧变成女人的模样,我就免不得一阵恶寒。
又过了一刻钟,车上的腹黑式神女仆依旧不为所动,我身旁的牛车也没有要继续前进的迹象。
看起来这次吹雪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这可怎么办啊?要知道贫僧最不擅长的,就是哄女孩子了…………
就在我为,怎么去哄吹雪解决这次危机,而陷入苦恼的时候。
我身后的车厢里,传来了吹雪冷冰冰的话语声。
“安珍大人,你到底还要在那边跪多久啊?你要再不起来,我就赶车回平安京了!”
见吹雪主动搭茬,我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顶着那张被某个恼羞成怒的式神弄得充满抓痕和巴掌红印的凄惨面容,发出了尴尬的笑声。
“嘿嘿嘿……吹雪,被你发现了。”
一旁的青牛,看见我这既滑稽又凄惨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发出欢快的叫声。
可这头蠢牛还没有高兴多久,就被我一眼给瞪了回去。
“还是晴明大人有远见,临行前她特意都嘱咐我了,让我提防你这装死的伎俩。没想到这刚出来没多久,这话就应验了。”
吹雪一边走出牛车一边得意的说着,听着吹雪的话语我愤愤的想到。
“安倍晴明,果然又是你这个老女人,揭我的短拆我的台!我原本以为远离平安京就能拜托你的影响,现在想来贫僧还是太天真了!”
下车之后吹雪快步的就走到车厢后面,开始搬运车厢上那堆积如山的行李。
见状我疑惑的对她道:“吹雪你这是干嘛啊?没事搬什么行李啊?”
谁知吹雪听见我的话后,竟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并用一种关爱脑有贵恙人士的语气对我道。
“蛤?麻烦安珍大人您好好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好吗?”
说完她便把车厢上卸下来的一大包的行李,丢到我的面前。
我顺着她的话语抬头望去环顾四周,发现牛车不知何时已经到达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鞍马山的山脚下。
我站在山脚下,眺望着远处鞍马山上那片重岩叠嶂,方才知晓刚才那拉车的青牛突然停下,竟是因为目的地已经到达。
随即我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我这略微有些丢人的样子,一旁的那头蠢牛发出了嘲笑般的“哞哞”声,并且那颗憨厚的牛头上还露出了人性化的笑容。
见这头蠢牛如此不会察言观色,我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拳。
在挨了贫僧一记重拳后,这头臭牛果然老实了不少,低着头在那边一个劲的吃草。
看着面前摆放的行李,我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因为鞍马寺是在山上的,而接下来的路程是一段山路,此时鞍马寺的山路还并不如后世的那般宽敞,让牛车上山实在还是过于困难了。
所以接下来,只能由我和吹雪背着这些行李,沿着山路前行了。
唉,每到这种苦逼的时候,贫僧总是会莫名的开始怀念穿越之前,那个只要有钱做什么事都无比方便的美好时代。
在我准备拎着行李向山上进发之际,一旁的吹雪却快步向前一把拎起了我身前的行李。
面对吹雪的这一举动,我的内心中难免生出了:“我家的小女仆终于长大了,知道为主人分忧的。”这种浅薄的想法。
然而冰冷的事实再一次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用真实的案例告诉我,我那浅薄的幻想不过是梦中才有的东西。
正当我还在为吹雪的举动,而感到欣慰的时候。
这个上一秒才做出让我感动事情的“小天使”,却在下一秒用她那“恶魔”一般的低语将我打入深渊,并又一次的向我展现了她的腹黑之处。
“安珍大人,您站在那边傻笑什么呢?还不赶快去搬行李,您要搬的那份在那边哦。”
听着她平静的话语,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我顺着吹雪手指的方向,回头向我身后看去,果不其然,就如同我预料的那样。
在那边等着我去搬运的,是用麻绳捆好的,堪比小山一样大小的巨大包裹。
目测来看,那堆东西起码有一吨重…………
看了看身后的那座“行李山”,然后又看了看吹雪手中的那两个小包裹,我充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恶意。
“那个……吹雪啊,你该不会打算让我背着这堆东西上山吧?”
我咽了下口水,然后指着身后的“行李山”,诧异的说道。
“啊嘞?难道安珍大人您是想让我这个女孩子,去搬运那么重的东西吗?”
“当……当然不是……”
在面子和求生欲的驱动下,我无奈的自认了倒霉。
“我就知道,安珍大人最棒了~加油哦~干巴爹~”
说完这只腹黑的狐狸,就拎着自己的行李向山上走去。
只留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那小山一样的巨大包裹。
看着身后那座行李山,我绝望的喊到。
“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