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样一位小脸绝美透红却又没有丝毫感情温度,独自伫立宛若一切都与她毫无任何关系的冷酷冰冷少女,楚禾只得摸摸那颗闪耀锃亮的光头,有些无奈尴尬的靠近。
但话一出口就感觉变了味:“小妹妹,呃,你家里有几个人啊………你还记得你家里有什么亲人吗?就是………呃,我是说,有个叔叔自称是你爸爸………”
眼看还是越说越混乱楚禾已经开始像个奇怪大叔了,妩妃柔扶额感叹道:“没有用的,主人,小依依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一个字,你再问一个月她也不会开口的。而且……”
楚禾却没听见妩妃柔那最后几个字的警告,因为情况迫切要站起蹲在白芜依身前良久的身躯,重心有些前倾失控的楚禾一把抓住了什么来保持平衡,等到楚禾终于重新站稳了,他才意识到手中握着的那是什么,柔软洁白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冰冷的,一只少女柔若无骨的细腻手掌。
而白芜依也终于有所反应了,正一脸无辜迷惘的看向他。妩妃柔继续扶住额拼命摇头:“唉,主人这……还是迟了一步……”说完她求助似地望向了蝶姬,仿佛两女已为这种情况的发生排练预演过无数次。
下一瞬,一股强大无声的气流从白芜依脚下的复杂纹盘上冲起,直接撩飞扬起少女雪白的长发,雪白的纱裙,甚至雪白色的柔软长睫毛。蝶姬担忧的说道:“我们之所以叫她死神萝莉,是因为她本来就是死神啊……”白芜依身边出现了一把比她略高和她一样也是白色宛若长月弯钩的锋利镰刀,镰刀上泛起寒冷刺骨的刀光。
蝶姬已经将自己的本命法器“蝶衣扇”藏在身后,妩妃柔也从长长的舞姬衣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两者皆面色紧绷严峻如临大敌。但白芜依并未有什么动作,还是十分空无地望着光头楚禾。
“不可能啊,小依依被别人摸了,她居然不砍人家,难道因为我们主人是光头所以比较厉害吗?”说罢,妩妃柔立即扔下长剑,眼中冒出陶醉狂热的崇拜之光,“如此帅气又强大的主人,奴家要早点为他生孩子………”
而与此同时,在浩瀚广阔辽辽无垠宇宙里的另一颗星球上,一个叫QY正在为找工作而挣扎发愁黑色墨发的年轻男人打了个喷嚏。“不可能,妩姬,你想什么呢,我觉得,小依第一次不攻击触碰她的人,可能是因为楚禾君是我们主人的缘故,这副面具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正在分析缘由利弊的蝶姬反应过来时妩妃柔已经凑到了楚禾的面前,而白芜依的小手仍然被紧紧握在楚禾这个正义人士的手掌中。蝶姬见此情景眼中燃起熊熊的嫉妒心火,“你们两个,给我死!”还是沈百凉赶忙拉住就要冲上去干架的蝶姬。
蝶姬冷静一下后顿觉自己有些失态,还是忍住低下头道歉背过身去不看正被妩妃柔的热情服务的楚禾。楚禾对这个胸大妖媚但热烈奔放的大姐姐并没有什么恶感,尤其是一个美女对你还这么热情………还这么热情。
就在楚禾也要被热情“窒息”的时候,白芜依那一直迷茫虚无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点变化,她极力张开嘴,试图说出人生中第一个字:“父……”妩妃柔这才急忙放开楚禾,喜极而泣地拉起白芜依说道:“二十年了,小依依你终于………”
其实妩妃柔想说的是二十年了,对世间万事万物统统丧失感知感情的白芜依一直都很冷血迟钝,作为一统死灵界的死神,她的世界只有血色与黑暗。对任何人任何物都不会手下留情,即使是在面具中朝夕相处二十年的两位姐姐,能做到的最多也是不主动攻击她们。
但现在白芜依终于肯对周遭环境主动做出反应了,妩妃柔也难掩悲伤,铁石心肠也化作绕指柔。白芜依还在极力试图表达自己:“我……恨……父……亲………他……不…要…我…害…我…死。”越说到后面,白芜依的语词成句就愈发流畅起来。“所以,我跟母亲姓。我不想回忆我的父亲。”
到了第二句话的时候,白芜依居然已经能流畅不卡壳的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了。但白芜依说完这几句话,就又恢复了一脸绝情与冷漠,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但临走之前,她的手指尖聚起一道白色光晕的光球,将这颗圆体光球轻轻地像一口气一般“渡”进了楚禾的脑海里。
在那颗光球融入楚禾脑海的一瞬间,楚禾的头部里也溢出闪过一丝莹白色的光芒。“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融合了白芜依曾经的记忆,楚禾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起始终末。原来,白芜依生前是一个口吃的小女孩,父亲很重男轻女,只有母亲爱她。但母亲在她十六岁时病重去世了。
父亲早就想另组家庭生个儿子,就把她高价卖给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上流社会家族。但白芜依没能挺过第九天,在一场聚会中,那群纨绔疯子将完全不会游泳的她扔进了游泳池,没有人注意到她,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就这样溺亡沉眠在了游泳池底。
而那个父亲,就叫“李平”。可惜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后来在白芜依死后才知道自己有严重生育功能障碍,不可能再有下一代,白芜依就是他最后的女儿。李平这才知道后悔痛苦,但为了报复那家人他依旧选择了黑暗暴力极端不可取的一条路,组建黑帮希望有一天能报复到那个庞大的家族。但却没有想到过,用这些也换不回善良女儿的生命了,自己又何必将仇恨报复建立在那些无辜之人的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