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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回到年轻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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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条偏僻熟悉带着落日夕阳的胡同小巷里走出来时,沈百凉看见楚禾已经和那个聋哑外公一同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水见未音则脸上红透的有一片巴掌烙印杏眼里冒着水花。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可能被别人打了,沈百凉深冷阴邃的怒意就涌上心头,脸上勾起一抹冷笑。

三下五除二,沈百凉制服了喉咙里一直支支吾吾发泄嘶哑的老者,楚禾松了口气退回一边。“唉,要在不伤人的前提下摆脱老年人的纠缠还是有点难,我真怕我一出手他就会死的。”沈百凉冷冷的眼神盯着他,楚禾只好讪讪一笑。这眼神明显就是鄙视他连残疾老者都奈何不了。

只有水见未音见到心上人一把按倒了自己的外公顿时又急又怒,舞着纤细的手臂就要将两者分开。奈何在沈百凉略带怒意的千钧巨力下,她的挣扎根本丝毫无用。“你先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水见未音看着沈百凉的银眸里潜着怒意,就明白过来赶紧解释道:“这不是外公打的,是我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总之你先把他放开。”

沈百凉松了手,水见未音才拉起了自己的外公。老人呜呜开始哭起来,水见未音一个劲的安慰道歉。等待外公终于平复情绪了,水见未音才重新解释道:“外公见我和楚禾一起从你家的独栋庄园走出来,以为我也学坏被人包养了才跟楚禾纠缠起来,奈何老人家耳背又识字不多,沟通起来有一定难度。”

“喔,这样啊。”水见未音分明感觉到沈百凉说出这话时脸色神情轻松了许多。“那我应该感谢这位老者。至少他能帮我监督你这个坏东西。”沈百凉对着她优雅的淡淡一笑,就蹲下开始向老者解释交流赔礼道歉。

水见未音的耳朵在听见那三个字“坏东西”时耳廓立即红透发热,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接下来应该作何反应。但她终归还是想起来了提醒道:“沈百凉你不用这样,外公他听不懂一般人正常讲话的。”

但紧接着她却恍若看见奇迹:自己一向悲观易怒的外公竟然听懂了沈百凉的所言所语,满是干裂褶皱橘皮般的脸上竟然洋溢出了小孩子一般高兴喜悦的笑容。在夕阳落日的余晖里,这两人竟然相处的分外和谐。“你怎么做到的………我外公他连我说话都听不懂的………” 沈百凉却是俯身偷亲了她的额头,“傻瓜,这是我的秘密,总之我能让世上所有人都明白我的意思。”

水见未音的杏眼里变得迷蒙一片,云烟雨雾即将涌出泪痕,“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外公,我现在学好了,一定会好好读书不会学坏,让他放心啊。” 沈百凉斜眼轻笑居高临下瞥着她,“好啊,不过代价是一夜。” 嗯???少女发怒的怒视,不过模样却分外乖俏。“一夜—————做清洁的佣人。”沈百凉斜眼轻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水见未音的外公此时又和沈百凉聊了一会,时不时一会老泪纵横一会满面笑容,俨然已经把沈百凉当成了忘年交的知己。过了一会,老人独自站起身,背对他们望着远方黄昏里的落日。沈百凉回到水见未音身边,慢慢说道:“你外公他说他这一辈子都被人嫌弃,中年丧女,晚年要靠捡垃圾卖废品拉扯你,为你还不得不欠下良心债。他说他这一辈子真是太苦太失败了。”

水见未音眼里的泪终于涌流成河,悲戚的掩面而泣。“所以,他要我帮他实现一个愿望。”“啊,什么?” 水见未音懵懂的抬起头。“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操纵时间线的能力了?他的愿望是—————他希望能再感受一次他的青年时代。”沈百凉微笑的摸摸水见未音的头。“真是个傻瓜。”

水见未音脸又红了,不服的低下头。“你跟我一起吧,老人到了人生的最后关头,想回顾一遍自己这一生曾有的旅程,这一生的回眸,这一生的喜悦,这一生的遗憾。”沈百凉在橘红色烧得烈烈的火烧云暖阳下对她伸出手:“如果有你在,你外公会更高兴。”水见未音把左手放进沈百凉宽大的手掌,走向那远方落日的余光。

外公第一次回头不再逃避自卑的回头看向水见未音,不再是那种躲闪麻木的眼神。他甚至释怀地笑了一下,在橘红色的背景里微风吹拂三人的面庞。“也许,外公也是有过自己值得纪念的回忆的吧。”水见未音向往的看着前方。“嗯,但为了你,老人家对这些都可以释怀。”沈百凉举起高高的左手,轻轻用食指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圈,前方空气里立刻涌出奔流的气浪形成一个圆满的圆圈领域。

“我们一起进去吧。凡是一个世人到了晚年,都有值得诉说被认真倾听的故事,即使他在这人世间被物化再久的身份,是何其渺渺微不足道不足为外人所说。”沈百凉坦然地说。老者已经毫不犹豫的一脚跨进,水见未音也拉着沈百凉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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