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国一共有四个郡五个城,分别是春和郡及其郡城白杨城、云层郡及其郡城冰凌城、南水郡及其郡城波光城、远岛郡及其郡城沙风群岛城,最后是首都岗之城。
兰克的老家土河村就在春和郡的最东边,黄岭位于春和郡偏北部算起来这位老人还是兰克的老乡。
“我叫杜克,老家是春和郡土河村的。老先生听港把头说您是负责咱们这负责卫生的,我是新人就不分配寝室让我和您凑活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老拖布听了笑了笑,一翻身看见兰克的长相后愣了一下。接着眉目一紧脸色一下就沉下去了,又接着仔细端详了兰克长相几遍长长叹了口气。
“你和高金瓜这小子关系挺好啊?或者说是不是他挺关照你啊?”
兰克一听也是没明白怎么回事,这位高金瓜东港港把头确实有些关照他。但看老拖布的神色似乎内有隐情,别细问了问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
原来这位港把头刚刚到东港打工工作时老家还有一个几岁大小的弟弟,这位弟弟是高金瓜在世唯一一位亲人。就在高金瓜刚刚当上港把头的时候把他弟弟接到了岗之城,却没想到他弟弟穿过无人之境的时候被土匪打劫惨死途中。当初接高金瓜弟弟的活计就是老拖布,他侥幸在土匪的刀下活了条命只是体力活再也做不得了。
这位死去的港把头弟弟好巧不巧长得和兰克有几分相似,无论是发色也好眼角眉梢也好都将近无异。
“咱们这不是没有空床位的宿舍,他是把你安排到那群混蛋身边他估计怕你学坏吧。咱们这可是什么人都有,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各个都是地痞流氓的痞子。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你好歹还能…得不提了,睡觉!”
说罢老拖布一扭头不再吱声了,只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震天雷似的呼噜声再也没有响起。再看兰克也是真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在一起床已是第二天清晨门外传来了啪啪啪敲门声将他吵醒。
“杜克起床了,快点收拾收拾伊克王国那边又来了一艘商船要卸货!”
据说能治愈一个人心灵的东西有很多,想必岗之城码头清晨的海风就是其中之一。碧波荡漾之下没人不被海天一色的风景触动,在岸边迎面温暖海风味道有些奇妙总能勾起不同人不一样的回忆。
分享着从窗外吹进来的海风并不只有忙碌的水手工人还有哪些悠哉的海鸥,跟着来往的船只站在桅杆上用某些不可名状的淡白色炸弹为清洁工增加工作量。据说航行过程中会有大量的鱼群被船激起的巨浪打晕,两足站立的鸟类各个因此身宽体胖。
只穿着单薄的麻袋魔改背带裤的兰克也没有觉得像夜里那样刺骨的寒,或许是因为从远处穿过天空射来的阳光的缘故温暖了潮湿的空气。带有一点朦胧却多了许多清爽,这段时间他也已经开始熟悉起了在码头的打工生活。
清晨时来叫兰克的正是高把头,正是因为撂帮忙碌的工作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让他放松。来找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新入港的船只需要整备维修清洁等工作需要年轻人——干不了重体力的小孩子帮忙。清晨新来的商船和头天晚上的比要小许多,这回召集来的伙计也比昨天晚上十几个要少——只有两三个健壮中年男子和老拖布。
“今天工作量不大下午还有一艘从南水郡来的商船,那是个大活弟兄们现在我分分活…”
兰克也是被分到了清洁组和老拖布一起打扫卫生,除了打扫卫生之外还要给刷漆等工作要他去做。老拖布负责船舱内他负责甲板,好在这艘客船并不大只有甲板下两层而已工作起来并不辛苦。
甲板上许多地方都长着淡绿色的青苔,说明这艘船在入港前没有仔细打扫过全想靠撂帮的工作人员打扫积攒了不少秽物。毕竟这是进入港口强制消费的项目,所有商船都会好好利用不浪费人力资源在上面。
“降下桅杆捆牢锁链,小伙子们!接下来进入港口之后我们就轻松了,在这之前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远处传来了新入港商船上干活时的号子声,年迈的老船长都知道只有入港后才是真正的航行结束,在这之前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地板上的青苔必须用刮刀挂下来,然后用油漆刷上一层防止复生。这种油漆的原料是一种很常见的枫树脂,如同沥青一样粘稠能防水但是却很容易点燃。
“诶呦!这边那个伙计你转过来,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
客船上本来认真低头干活的兰克猛地站直了身子,与其说是机遇不如说是孽缘,每次听到这个声音的他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好事。不用如何分析也能听出是撇开了自习课偷偷逃走的诺可娜,之所以没老师找到她就是因为她回了趟老家。
兰克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一入耳身体就下意识的打了个颤。
凡是和她沾边的事情带给他的体验都是糟糕到极点的,这么多次摧残兰克也多多少少有所进步了。
心想我惹不起我躲得起行了吧,抄起刷子提着油漆桶就往船下面窜。
可人家诺可娜是立志要当斥候的女强人啊,看见兰克想逃就知道这准是他几个健步上去一把拉住了他。
兰克虽然身体比普通男孩矫健但终究比不过敏捷比他高出一倍的斥候少女,无奈之下只好压低自己头上的草帽装起傻来。
“你小子怎么跑到撂帮来了?这种工作让那个胡桃妹看见不得批死你,诶还穿个这种破布袋子…”
兰克见到自己也逃不了就索性低着头不理诺可娜,面对熟人的时候装作不认识也是一种常见的解决方案。
诺可娜的私服竟然是阿泽尔族传统服饰摆裙,原本是古代女式战袍改制的服饰裸露着大部分腿部和手臂背部但相对于其他服饰更适合盔甲的穿着。
在上古时代往往勇猛善战的阿泽尔女性随时要准备穿上战甲作战,于是留下了这种着装。
“喂喂喂不说话的话我就要喊人了啊,到时候闹大了你还是得吃瘪!
放着这么可爱的女友不管不顾在这边闷头刷什么漆啊,快点让我看看好像还晒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