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大概从这章起,内容就要步入本故事改版前的剧情线了,会出现许多前一本书的情节——毕竟本来就是同一个故事嘛——不过还是有许多细节是经过了修改的,并且为了弥补重复桥段的出现,字数也会加更(今天有6k哦!)。』
『ps2:再有就是,迫于低迷的人气,这部小说也差不多该进入尾声了。等下一次穿越结束,可能将正式完结。这些天一直都在准备另外一部作品。可能在下一次征文活动出来时,或者提前一些时日,我就会放出它来。新小说吸取了不少旧小说的失败经验,内容上,应该会稍微变得更有趣一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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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目的光亮溃散,眼前视野再度变得模糊。李苟然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自家公寓的过道,正欲折返屋内,就听到面前有个人在吃惊的大喊:
“卧槽!”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莫温。他站在李苟然房间的门口,目瞪口呆的盯着对方,一时竟无法相信自己的见闻。
“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原来,在李苟然奋力敲打墙壁,引起莫温的注意后,他便下意识的走出房屋,想看看李苟然又想搞什么飞机。
只是这时李苟然已经不在了。莫温皱着眉扫视了过道,意识到外边空无一人,于是“自己被人戏耍”的感觉变得更加浓烈。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回自己房间时,原本消失的李苟然在十几秒又唰的出现在他眼前。这回,莫温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了,吓的连话都差点抖不明白。
“怎么,终于相信了?”李苟然坏笑到。同时,他也把手里握着的10mm手枪给拿到眼前进行检视。
果不其然,这把枪依旧被他从穿越世界中带回,就仿佛与他绑定了一般。李苟然推开弹夹,满载一共12发,他在那边一共射击了八个目标(不包括比利王和广door人),所以还剩下四发子弹。
啧。问题是,他该上哪儿补充弹药呢。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李苟然将枪打开保险,防止一会儿走火打到屁股,然后将之塞进了裤包。
他向前走去,绕过还在吃惊的莫温,走进了里屋。
“你还在等什么?进来啊?”李苟然转身催促,“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谈呢。”
莫温这才终于有了反应,一块跟着走进来。
“记得把门带上。”李苟然不忘提醒。
“……喔。”
带上了门,又坐到了桌子前,两个人坦诚相望。只是这回,莫温显然有兴趣了很多,激动的不停来回摩擦着掌心。
“天,所以你是真的穿越了。虽然只有几秒,但你确实是突然消失,然后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停一下,先别说,让我猜猜,”莫温伸出一根指头,边说边不停摇晃,“你回来时的状态,显然和之前不一样。你绝对不止仅去了几秒那么短而已……难道,两边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不同的吗?”
嚯,这小子可真聪明。不愧是新时代对穿越文化了如指掌的新青年。李苟然点点头:“没错。而且这次我就去了不到一天,加上你从屋里出来也需要时间……可能,我总共也就消失了几分钟左右。”
“好吧,不提这个了。先给我讲讲你这次又去了哪里啊?”莫温兴奋的咽下一口唾沫,说,“魔法异世界?科幻废土?有看见猫耳娘吗?”
“不,没有。这次我去的是个特别糟糕的地方。”李苟然和他细致的讲述了自己在哲学兄贵管那边的所有见闻。
“噫……噫……噫~~!”莫温听的是满脸嫌弃,这和他想象中的美好穿越也差太多了,“所以你最后是怎么保住自己的菊花,然后逃出来的?”
李苟然唰的将枪放在了桌上:“我设法在那边修好了这把枪,把兄贵们给毙了。然后,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正门。”
是的,李苟然没有任何的道具与能力。为了活命,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街头格斗技,中小型枪械射击,偷窃,侦察与反侦察,侧写,潜行,基本器械护理与维修,基础化学合成,匕首格斗,投毒,速写,强记,威慑心理学,欺诈性战术………等种种微不足道的技巧。
唔?你问他一个普通中薪上班族从哪里学会的这些东西?那李苟然也只能回答你说:我曾经有一个二大爷………
而那个二大爷的名字,便正是黑皮书的作者,D.K。早年间,为了应对从家里逃出来以后的各种生活困境,可以说,李苟然从黑皮书里习得了大量常人这辈子恐怕都用不来的各种技术。
“行呗……”莫温看着那把被李苟然摩擦的铮亮的手枪,“可以说是很有你的风格了。”
“然而像这样恶心的世界,以后恐怕比比皆是。”李苟然摊开双手,坦诚道,“因此我依然需要你的帮助和建议,来让我摆脱这个糟糕的轮回。”
唔姆。闻言,莫温从鼻子里长长的喷出一团气,向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招数,你有去试试看吗?”
李苟然挠挠脸颊:“……只用了一个。就是你那天说的,那个嘲讽的技术。我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局面,让每个传召者都安全的离开了那个纬度。之后我抬起头来,大放厥词,狠狠的嘲讽了把系统,但它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诶。”
莫温说:“也许是骂的还不够狠?你得要足够的居高临下,并且狂妄,这样才能勾人心弦。”
李苟然说:“呃,你确定?老实说,我真的不太任务系统像你说的一样,是个女孩,并且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我——”
“怎么不可能?!”莫温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把贴身的系统娘化成美少女,这不是二次元轻小说的基操么?!你想想看,这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但她偏偏选中了你,并且始终不肯放手!对于其他人,它就是个冷冰冰的背景提示音,可唯独面对你时,她会吐槽,会冷嘲热讽,会刻意给你使绊子!这不是在意你是什么?在我看来,她的性格简直像极了一个傲娇高冷的贫乳萝莉——诶嘿嘿嘿!”
阿宅的可怕脑补能力。李苟然无奈的笑了。要真是这样,那还得了——再说了,李苟然也没见过系统真正长啥样。万一人家根本没实体呢。有些话,听听就得了。
李苟然耸耸肩膀:“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谈正经的,那么除了这个方法以外,你还有什么别的招可以和我支支吗?”
莫温捋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还真有。你听我细细道来……”
于是,二人再度聊到了深夜。
就这么过了一晚,李苟然依旧坐在床头,默默的阅读着那本黑皮书,心里想着莫温的话,简直乱成一团。
如此一来,加上穿越到兄贵健身馆那边的耗时,他就算是整整两夜没合眼了。
李苟然盯着空白的纸页发呆,直到清晨的日光打在他的手上,才总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合上书并看眼手机上的时间,结果一下惊的跳起来。
随后,又是一路小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李苟然来到了他的公司。
某些不怀好意的人一看见便在私下的小团体里窃窃私语,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又是在拿李苟然来开涮。
李苟然翻了个白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是那帮势力又讥讽的同事。面对他们时,李苟然甚至都有点怀念系统的快穿世界那边了。虽然凶险,但至少在里面他不用这么的尴尬又烦躁。
总之,他不太想理会那些的人,于是直接向办公桌快步走去,用力拉开公司那质地便宜的座椅,令其金属的底角与地面摩擦的飒飒作响。
“怎么了?带这么大个黑眼圈来上班。”一如往常的,见李苟然坐下以后,旁边的张蓓便从横段上探出双眼来,嘴部贴着塑胶隔板瓮声瓮气的说道。唔,瞧着还挺古灵精怪的。
不过,李苟然并不想泄露昨晚发生的事情,故顺口回答说:“没啥,昨晚做了个噩梦。吓得睡不着而已。”
张蓓听完惊得连眉毛都抖了两下:“啥?原来你这种人,也会做噩梦的?”
李苟然瞥他一眼,得,瞧这话说的。“我梦到自己被领导请去喝茶了。这下总该懂了吧?”
张蓓呆呆的看着李苟然,又摸出了根长条饼干。咔擦咔擦的吃着,一边说:
“喔喔,怪不得。一定是压力太大的缘故。毕竟每天都是加班到最后走……真是难为你了。”
“是啊是啊。”然而你可比我牛逼多了,直接住在公司里不回家——李苟然满脸都是迫真的表情。
接着,便正式开始工作了。这期间,办公室内的大家继续发扬社交冷漠症的优良传统,除了偶尔会为工作事宜协商几句外,基本没什么沟通。
毕竟这家公司最为主要的几个章程之一就是禁止上班闲聊。而这份寂静,也正好给了李苟然偷闲摸鱼的时机。
反正最近李苟然平日分到的工作内容,60%以上都是些难度不高且重复度很高的书面杂活。它们挣不了多少绩效,但总得有人来做——很难不说是办公室里其他人撺掇着主管,要求他给李苟然穿的小鞋。而这种大材小用的东西,即便光靠肌肉记忆,李苟然也能随便处理的很好。
这样一来,他的大脑就能空闲出来思考些别的事物,顺带再打个盹补补觉了。
哈啊啊。指头不停敲击着键盘得同时,李苟然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系统。即便昨天和莫温谈了它一整晚,但李苟然今天也还是忍不住继续要想她。嗯。他知道这话听起来很怪。太怪了。就好像他得了什么相思病一样。
所以这样的一切,会永远持续下去么。
想逃却无法逃离,也没办法加入正式的编制,拿不到初始奖励,进入到主神空间,同时,穿越的世界也越来越难。更别说每次穿越都是晚上,李苟然还得倒时差,体力有所减耗。再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栽一个大跟头的。
但是,他又能怎么坐呢。自己在现实这边过的很好,不需要再去搞什么外挂,去异世界完成任务,像个网文主角一样各种打脸装逼。他不想放弃自己在这边努力赚得的一切,然后再在那边重新开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在这边的世界有东西放不下吗。譬如……李苟然以前的那个家。
尽管他确实是想方设法的从那里暂且逃出来了……但那,也毕竟曾是李苟然过去真正的归属啊。
想到这,他渐渐惴惴不安起来。
(喂……李苟然?)
呼,所以说现在该怎么办呢。完全忽视上述提及的一切,为了苟命——就像他经常做的各种骚操作一样——停止与系统较劲的行径,主动加入并成为正式的传召者。
这样一来,他就能得到专属的能力或道具,进而更好的适应接下来得穿越。
虽然暂且苟的一线生机,但代价却是永远成为了系统与主神的奴隶,在他们的意志下,不停穿越,永无宁日。
(喂喂,李苟然,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又或者,还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和尊严而战,同系统死磕到底?只是迄今为止李苟然都没有什么有力的手段可以拿来反制系统。如果系统想要把李苟然拉去异世界,它只需要像是模仿风铃般的“叮”一声,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他拐走,神不知而鬼不觉。
真是苦恼啊。所以李苟然到底该怎么办?
【李苟然前辈!!!!!】
嗯?!——李苟然猛地从桌上抬起头来。什么,刚才他居然一不小心给睡着了?
张蓓松开了拍他背脊的左手,叹了口气。只有在特别的情况下,她才会叫李苟然“前辈”。
由于再度引起了办公室内其他人不必要的注意,张蓓咳嗽几声,重新压低了声音,说:“抱歉,叫的粗暴了一点,谁叫你不听呢。总之快快起来吧。你现在有事情要处理。”
李苟然纵然仍旧有些睡眼惺忪,但他还是尽量迫使点头:“嗯,我知道。你一般也只有在讨论工作的时候才肯叫我前辈了。讲吧,到底什么事啊?”
“就是,那个啊。BOSS发你钉钉你不回,所以他就给我说了。他想见你。现在。”
啥———噔噔咚,李苟然心肺停止了。
难道是自己上班偷偷睡觉,被BOSS发现了?
刚刚李苟然还推脱说自己梦到BOSS请自己去喝茶……真尼玛,一语成畿啊。
得,只能去了。李苟然起身,在办公室内大伙幸灾乐祸的窃笑声中,前往BOSS的办公室。
出乎意料,门是虚掩的。李苟然不敢直接进入,遂稍微敲了一通,但是没有回应。
犹豫再三,他决定推门而入,结果却发现Boss其实并不在里面。李苟然走到Boss那张奢华典雅,被收整的井井有条的黑檀木大办公桌前,发现那上面留有一张字条,被镇纸压在桌面上。
【到六楼会议室见我们。有个惊喜给你。XD】
XD……是什么鬼?即便与社会脱节如李苟然,也觉得这种上古颜文字土的要命。此外,所谓的“惊喜”又指的是……?
嘶。不知为何,李苟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
…………
叮咚,电梯停下了。电子屏显示的楼层正好抵达六楼。由于楼层较高,李苟然乘坐的是电梯——可等他刚从轿门内抬脚走出,外边的过道里就立马有一个不认识的人靠上了前来:
“啊,您一定就是李苟然先生了吧?我在这儿已经等候多时了。Boss他们现在就在会议室,等他们完成最后一个短会,我就把您领到里面去。”
说话的人西装笔挺,精气神很足,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一看他浑身上下那自信的气场,就该知道他的职位绝对不小。
但是他的容貌却也意外的很年轻(或者至少,看起来年轻),粗略估算一番的话,理当和李苟然差不多齐岁。
并且有一说一……这家伙的脸蛋,长的真的很帅。脸上还戴着副乖巧的圆眼镜,放外边绝对是那种妇女之友级别的抢手小鲜肉。虽然这一点的确会让其他男人嫉妒的火大,但李苟然倒也从未听说过公司里还有个像他这样的人物。
因此,他挑了挑眉毛,反问年轻人说:
“那么请问你是…?”
“噢,不好意思,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总公司董事会的私人顾问,今天专程陪几位领导来你们分公司处理一些商业问题。”年轻人边说边难为情的挠挠脸颊,“不管怎样,Boss交代了要好好接待您,所以我才如此突兀向您直接搭起了话……”
李苟然低下头,说:“随便吧。不过你能先让让么?再不走,电梯门该夹我脚了。”
对方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快步退开:“这……抱歉抱歉!”
年轻人把李苟然带到了会议室的门外。
透过玻璃,他看着几个从总公司来的男人围坐在桌前,正对着投影器上显示的数据指指点点。而李苟然的Boss则位于正座,朝与会的人员无奈的摊出一只左掌。
“如你所见…他们还没结束呢。再稍等片刻吧。哈哈。”年轻人略显信心不足的劝诫道。
“喔。”李苟然一边应和,一边面无表情、故作镇定的从包里掏出烟盒,不过,那几根摸索的手指倒是很实诚的颤抖了起来。
与稳重的表面不同,李苟然的内心其实早就翻江倒海了。
草,这是要闹哪样?不就是昨天迟到的事情吗,怎么连董事会的人都带上了。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总不可能是打算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对他公开审判吧?还是说……情况要比李苟然想象的更糟?
譬如——李苟然公司也即将有意推广996,甚至007一类的福报机制,因此他们为了刺激员工的积极性,决定实施内卷。具体操作为:给每个分公司,按福报的工作时间标准来评选全勤、或者进步标兵的称号,最优的公司才能下发年终奖金(之类的),以此来转移矛盾视线——结果,却在轮到咱们公司裁定的那天,突然遇到李苟然这么一个上班睡觉,拉低GDP的小耗子屎把这事给搅黄了?天,要真是如此,那他这饭碗还能保下来?!
夹烟的手,微微颤抖。李苟然给自己的香烟点上火苗,深深地吸上了一口。
哟,差点忘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再从盒子里夹出一支,给旁边一直在皱眉盯着我看的那人也扇了一根烟:“整口不?”
“那个,李先生,我记得有规定,公司内是不允许抽烟的吧?”
“有么。”李苟然想了下,好像真的有,“难道,连我人生的最后一口断头烟都不兴抽吗?”
年轻人愣住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李苟然转过头来看他:“行,那我问你,你知道一会儿Boss叫我进去,具体是要做些什么吗?”
“呃,这个嘛——”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那不就对了。”李苟然重新把背靠回了墙上,继续吞云吐雾,“看起来,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马上就该被开除了。”
李苟然不开玩笑。这真的可以说是他的断头烟——如果,随后他将真的会失去这个工作的话。
S市的内部竞争性有多激烈已不用我再多提,一旦失去了这个当初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那么往后,就很难再另觅高就了。
没有正经工作,即意味着没有正经收入,那么很快李苟然就会在S市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届时,恐怕他将甚至连维持与系统之间的博弈,还有与来自原先那个家庭追踪者的躲猫猫游戏的能力都做不到了吧。
该死。真尼玛该死。倒霉的事情扎堆围过来,谁受得了。
李苟然悻悻的将烟头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把它踩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