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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120 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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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李苟然咧嘴笑了。

即便现在身处于那讨厌的高空吊桥之上。

这大概是他在听见,看到露丝谈论了那么多东西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初生的生命吗。说来,李苟然并不讨厌这种等待着幼小生命长大所带来的期盼感。“新生”也好,“幼苗”也罢,像之类这种词汇,向来都带有希望的寄想。

当然,先前某只明明被李苟然放走,却反而带来自家大人打算取他“狗”命的熊孩子幼兽不在此列。

祭祀的家到了。而且,不用露丝做任何的提示,李苟然也能用肉眼看出它的与众不同。

那是一扇很大的门。比村内其他所有人家的门都要大。而且用的好像是大理石,上面镂空了银质的图案。图案大致的内容是一棵巨树,树的中央包裹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树屋上居然还用这么笨重的古典厚石门?且不谈承重问题,李苟然倒更好奇这帮精灵族是怎么把它给扛到这么高的地方来的。

露丝勾手敲门。笃笃笃。过了几秒,门竟自己哗哗开启了,震的少许灰尘在日光下乱舞。好家伙,原来还是个机关门呐。

“先等下,人类朋友。”

在走进去的前一秒,露丝煞有介事的凑过来小声道。

“嘘!神坛的附近要求保持肃静。而且,你手上得那些杂货也不能一起带进去啦!”

哦。李苟然回以口型,心领神会。遂把它们随手留在了屋外。

祭坛的空间虽不至于说是十分广阔,但至少也是李苟然在这个村子里见过的所有树屋中,占地最大的一个了。和所有除了诺伦家以外的其他精灵族住宅一样,里面被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屋内的每面墙边均郑重的放有雕塑或人头像,被人以熏香供奉于祭台之上。

不过这些神龛的尺寸大小都比不过屋内正中央的那座石雕。足足有三米之高,并且雕纂手法精妙,颇有巧夺天工执事。

其形象为一名低头往地,以怜爱目光注视芸芸众生的女性。

并且很不可思议的,她身上穿着的绿色长袍,事实上是由攀附在石雕上的真正的苔藓和绿藤所组成。

此外,雕像的头顶的一小片天花板还被人刻意凿空,使得星星点点的光斑自下而上,落在女人的身上,顿时平添了许多柔和与神圣的感觉。

如此美丽的雕像底下,有个身着白袍的精灵正在俯身祈祷。李苟然揣测,这人一定就是祭祀了吧。

实际上,一经踏入这个房间,他就感受到了某种特别的气场。虽然并不强烈,但很坚定,在他周遭的空间里散发出难以磨灭存在感。

该怎么形容呢。仿佛一种清新泥土混杂馥郁花香萦绕在你附近,不时还微风拂面,顿时令你心旷神怡。

产生这种感受的显然不止李苟然一个,旁侧的露丝立刻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默念起“生命女士凯纳丝”的名号。

为了更好的入乡随俗,李苟然也有样学样,但只是合上手闭拢眼睛,没有起哄似的跟着瞎念唤。真奇怪。他有一种既视感,在遥远天空的顶端,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这个房间。

这种微妙的体验,和最初刚遭遇主神时如出一辙。明明周边什么东西也没有,但你就是能察觉到他们的所在。

“露丝。”一声不大不小,但掷地有力的轻唤把李苟然从幻想中拉回。

李苟然睁开眼睛,发现那个原本跪地不动的祭祀,竟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祭祀姐姐?”

“嗯。”

听到露丝的呼唤,身着宽厚白色祭典礼袍、头戴纱巾的高大女人缓慢的放低她的肩与头,将视线牢牢的锁定在他们身上,片刻不离。

李苟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不过胡乱瞄上一眼后,倒是看清了她的身段。

啊这,李苟然的心跳开始加速了。

眼前这名女性的身材,还真是,相当有料啊!

唔……初次见面就给出这种下流评价,李苟然本人也感到非常的抱歉。但这女人的身材,即便被松弛的白袍所遮挡,也根本无法掩盖住那种极致热辣的曲线。该瘦的地方瘦,该肉的地方圆润饱满,简直比地球上的超模还要超模。虽然他私以为自己不像某位死宅邻居,处男到光是隔着墙壁听见点可爱女孩的声音便都能顷刻化身野兽。可,面对上这种级别的尤物,作为一个健全的男性,他还是不禁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浑身瘫软。

草。李苟然好像渐渐能理解一切了。理解为什么以前办公室里那帮年轻单身汉,一提到“精灵达艿”四个字,就立马会猥琐的笑到前仰后合,哈喇子横流。

嘶溜。李苟然遭不住美色折磨,吞了点口水,视线也不敢再在她身上到处乱看。真是造孽啊。人家可是神职人员……

抛开体态不看,祭祀本人的个头,其实也十分惹眼的高到出奇。可以说她是李苟然目前所见到的全部精灵里面最高的一位,以至于得微微俯下身子,她才能把自己的脑袋水平贴在他们的跟前。

“你看起来恢复的很好,身体素质应该不赖。”祭祀这是在对李苟然说话,“虽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的治疗魔法卓越高超哦?”

“呃,谢谢你。”李苟然点点头,好奇怪的说话腔调。而且说好的神坛附近保持肃静呢?总感觉这家伙和诺伦同属一丘之貉,也是个的怪胎级别的人物。

祭祀听罢颔首,略显高傲、却不至于令人厌恶的庄严抬手,指向了李苟然的眉心:“很好,我谨以个人代表生命女士,接受你的致谢。至于露丝……你为什么今天要第二次来我这里告解呢?你早上不是已经来过一次了吗?还是说,第一次告解的时候,你对我们至高无上的女神有所保留,以至于到了现在,才来匆忙的补救?”

与李苟然认知里神职者应有的严肃神圣,不苟言笑的传统形象稍稍不同,祭祀说起话来即飞快又轻浮,腔调抑扬顿挫,就跟以前他在剧院里看到那些戏曲演员的说话方式一模一样。但面对她的质问,露丝却不敢怠慢的低下头,诚惶诚恐的说:

“绝对不会有那种事。作为凯纳丝她忠诚的仆人,我只是想带一个朋友四处游览我的家乡,加深友谊,拓宽视野。这里便是我们探访的最后也重要的一站。仅此而已。”

最后一站?面纱下,祭祀的红唇勾起一抹弧度。

接着她遂罢手道:“好啦,只是说说而已。我想凯纳丝会原谅你的。”

露丝郑重缓慢的点头。但仍是闭目祷告起自己的罪过来。

对此,祭祀唯有掩面轻笑,随后以手抱腹,姿态终于端庄了不少的看着李苟然说:“那么这位来自远方的人族稀客…你感觉如何?这偏僻的精灵村庄,可曾令你满意?”

李苟然点头肯定道:“我挺喜欢这里的。”这是实话。不过你们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也喜欢我,那就得另说了。譬如诺伦。

“谢谢。假如我们之中有少部分人对你显露猜忌的话,还请大度原谅我们。毕竟昨晚当你刚被送过来的时候,凯纳丝便已亲口告诉了我,你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人。”

祭祀说着走回了雕像那边,跪坐下来。她那提臀,俯身的姿态,婀娜而曲线毕露,让李苟然心跳都跟着加速了几分。天,他居然看的脸红了,感觉有点丢人。还好另外两人此时一个背对,一个在闭眼告解,没注意到他脸上的洋相。与此同时,祭祀的口中也在继续的说话:

“要知道公平公正的生命女士从来都不轻易给人下达评价,只有你是个例外。所以我才允许了露丝昨天的任性要求,破例让你这个外人进到我们的村子。”

“……。”对此,李苟然没有回话。既然不是坏蛋,那就是好蛋咯。这算是凯纳丝亲自给李苟然发了张卡吗。

“那么,我想咱们该说正事了吧。”

祭祀一边丝毫不受外界和说话干扰的继续潜心跪拜、在身上画类似于基督教十字一样的手势,一边背对着两人说:

“纳古尤里拉克乌伊,斯库拉。这是我们精灵的一句俗语。换成你们人类那边的说法,应当是指无事不登三宝殿(当然,李苟然猜系统在这里应该是意译而非直译)。我们的村子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但你却把这里当做了你探访的最后一步。一个外来的人类,居然会走进凯纳丝的神殿,还主动和我这位上了年纪的祭祀老太婆(李苟然:啥?)交流,谈话。不得不说,你的举动,可还真是令人吃惊呐。”

……哦?然而,李苟然不是很懂她这么讲的用意。难道说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类,对凯纳丝或者精灵族抱有成见?思忖少许,李苟然决定先旁敲侧击:

“如果我的出现冒犯到你了,那我很抱歉。可实际上我只是偶然听说,你对我肩上的这根法杖很感兴趣而已。”

“……”祭祀的告解停止了。片刻,她突然回过了头来,脸上的纱布随着动作而微微跳动。

果然,这个话题对她有用。

“的确。因为那根东西……十分的特殊。”

祭祀昂首仰望眼前的神像,低声说着。

“为此,我还曾询问过我们的母神凯纳丝有关其的细节,但她老人家却不肯回答。真是稀奇。小少年,我猜你所持有的这根法杖,绝对来历不凡,对吗?不然它的内部,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我从来都没见过,也没听过的古怪魔法回路呢?”

语毕,她即转身,直勾勾的盯着李苟然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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