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月辰溪调整好心态,拉着风见辰溪的手,带着戏子夫夫离开了。
回到酒店,月辰溪坐在沙发上,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回忆着鬼榜上公布的她的信息。
关于外貌和武器都与她不一,但是称号和事迹却是一样的。
这鬼榜的幕后黑手,可能是一名熟识她的神,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如果不知他是敌是友,是人是神,接下来的举动将大幅度受到限制。
敌在暗,她在明。那人若是想对她出手,肯定不会太麻烦。
要想限制住敌人的行动,除非自己也转入暗中,或者进入一个实力强大的组织。
转入暗中并不难,但敌人如果一直不肯露面,到时候她还是要重新转入明处。
但加入一个组织,又将被束住手脚,听命于那些没完没了的规章制度。
她抓着头发,心烦之际,无意间碰到了电视遥控器,一个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于昨夜十二点整,恐怖分子对西方的某一位总统发动攻击。造成三十五人死亡,七十八人重伤。西方的那位总统被一群黑衣人救下,他们自称为深渊,其首领是刚刚登上鬼榜的影鬼。”
月辰溪看着电视中的画面,陷入了更深的沉思当中。周围的空气直接降到了零下七摄氏度,杯中的水也已经快结冰了。
“砰砰砰”,连着三次的敲门声将她唤醒。她整理了下着装,说道:“门没锁,请进。”
门被推开了,死亡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他在月辰溪身旁站定,说道:“小姐,已经确定了,那个组织是由深渊,以及少数原初大人的部下组成。”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他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信息?”
“有,原初大人留下一张纸条,说:你是否会迷恋此世界,而忘了自己原本的世界。”
“原来如此,会是这个意思吗?不会忘记。”
话音刚落,窗外一只鸟儿没在扑腾翅膀,却悬在了半空中。
挂在墙上的钟,也没有走动,就像是坏了一样。
月辰溪看了看鸟,看了看钟,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死亡。
她似有所悟的笑了笑,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在暗中躲着呢?通行者。”
“在下就是试一试,这实力万不存一的渊主,能否察觉到在下。”
“现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就算您实力万不存一,也不是我这小小的通行者,能轻易怠慢的。”暗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朝她抱了抱拳,说道。
“既然知道了,那就带我走吧。”月辰溪说着,翘起个二郎腿,颇有些女王的感觉。
“请吧。”通行者变出一扇镶嵌着钻石的金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月辰溪笑了笑,坐正了身子,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贱呢?刚才还说着不能怠慢,现在又给了我一扇错误的门。居心何在?!”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她拍案而起,怒视着这个实力不强,但胆子却极大的蠢材。
“还望渊主息怒,在下因太多年没为人开过门,而给搞错了。”通行者仍是一点也不害怕的笑道。
“好,把深渊的门给我找出来,不然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是,在下一定马上就找出来。”
(臭女人,我就要浪费你的时间,让你一辈子也回不去)
“嗯,我明白了。咱们之间有仇。”月辰溪闭着眼,抿了口茶,说道。
“小姐是什么意思?”通行者强装镇定道。
“你我心知肚明,刚才你的心声全部都被我听到了。”
“在下一时糊涂,还望小姐恕罪!”通行者跪了下来,激动的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惩罚还是要受的。”
“小姐说的事。”通行者点头哈腰的附和道。
“我就罚你去见死神吧。”
话音刚落,通行者的影子动了起来,竟将他一下给吞噬了。
月辰溪面无表情的喝完了这杯茶,说道:“何必整这么麻烦呢?”
那扇金门变成了一扇由人骨,人皮,人眼组成的十分恶性的门。
眼珠子还在不停转动,紧盯着月辰溪要去握住门把手的手。
门被打开了,一团黑气扑面而来,月辰溪又重新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
她踏入了门后的世界,一群不可名状的生物站在不远处,恭候着她的到来。
月辰溪来到这里,服饰自动换成了一件黑色的英式贵族裙子。
她伸出自己的手。一个不可名状的生物化作人形,走到她的身前,握住那只手,恭敬的亲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回来。
“欢迎您,我们的王。”
“这些年过得可好?”月辰溪边走边问道。
“一切安好。”
不可名状的生物散开一条路,让月辰溪走了过去,又紧跟起她的步伐。
“你在骗我吧?”月辰溪淡淡的问道。
“怎么会?我哪里敢骗您?”男人惶恐的跪了下来,回答道。
“我听说天行者对深渊大肆出手,可有这会儿是?”月辰溪散发出淡淡的威压,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男人连连摇头,激动的回答道。
“还在骗我!”月辰溪不再留情,威压顿时加重了十几分。
“请王息怒!阿蓝尔只是不想让您为深渊操心!”又一个不可名状的生物,化作白发老人的形象,跪了下来说道。
“他若真不想要我操心,那就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而不再是这里骗我。”月辰溪说着,收回了威压。
“多谢王。”男人劫后余生,十分感激的说道。
“我希望没有下次。”
月辰溪说完,不等男人的回答,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剩余的不可名状不敢继续跟着,也都纷纷散去了。
在深渊的中央处,与莫清明看到的不同。这里是一片荒凉,且遍地是死去的深渊生物。
月辰溪看着他们的尸体,怒气值不断上涨。她是多么希望现在就能变回真正的渊主,为它们报仇。
但记忆没有找全,就算吸食深渊的气息,照样是止步不前。她若想提升实力,也只能靠找回记忆。
她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那座漆黑的宫殿,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副壁画。
画中的人很熟悉,她好像在那里见过。细细一想,能被画成画挂在这里的,除了她一人,还能有谁?
她看着画中的自己,也是感到些惊讶。作为渊主时的她,竟与之前鬼榜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进入了主殿中,看到了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属于她的王座前。
男人抬起了头,看着那个破旧的吊灯,说道:“这里已经好多年没进过两个人了。”
“是啊,自从我转世之后,这里就已经荒废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吗?”
“不知道。”
“是为了带你去拿回一样东西。”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了自己的面貌。
“你是……,墨菲托斯?”月辰溪不太确信的问道。
“没错就是我。在这里被封印了那么多年了,我也终于将你等来了。”
“我做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带领着深渊,把我的领地屠了个遍,又把我困在这里,当做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当他说完后,十分愤怒,头顶的两只犄角冒起了火焰。
“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抱歉。”月辰溪看起来十分有诚意的说道。
但受尽折磨的墨菲托斯,又岂能是用一两句话,就能轻易弥补创伤的。
他深知现在的月辰溪,力量是万不存一,他可以轻松捏死对方。
正准备动手之际,耳畔传来了低沉的男声。
“这么做你想过后果吗?”
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墨菲托斯却听出了潜藏在里面的一种情绪。那就是,你若敢出手,便将死亡葬身之地。
他瞬间就怂了,挥挥手,将月辰溪送到了狭小的一个石室中。
在中央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一个长方形盒子。月辰溪朝它走去。
在即将靠近的那一刻,一道紫雷袭来,她反应迅速的闪到了一边。
但紫雷不止一道,陆续又出现了数十多道。
月辰溪无奈,往后退了好些距离,紫雷的攻击这才停下。
她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法阵,又或者是能发射法术的武器。只能是建造这个石室的材质,本身就有着问题。
良久后,她咬了咬牙,将深渊覆盖至全身,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紫雷再次击来,一点一点的抹去她皮肤上的深渊。雷电打在她的身上,很痛,但必须忍住。
她冒着生命危险,终于打开了盒子,但自己也已是身负重伤。
她的皮肤多出灼伤,肺部也被烤焦,一只眼睛更是被烧烂。
她忍着钻心的痛,拿起了盒中的东西。
石室化作一团灰尘散去。她悬浮于虚空中,受伤的地方在快速恢复。
她拿起手杖还未来得及仔细端详,意识就被强行拉到了另一个世界。
只见月辰溪身着一件黑色晚礼服,拄着那柄暗金色的手杖,立于虚无之中。
周围只有一片黑暗,寂静的令人心烦意乱。她踏出一步,脚下当起了一片涟漪。
低头仔细端详,你会发现她的脚下其实是一片黑色的大海。若有人拥有一双特殊的眼睛,还能看见星辰。
又是一步踏出,虚无突然亮堂了起来。在这黑色的大海中,浮现出一朵朵白色的莲花。
远方游来了一只又一只的锦鲤。它们时而绕着月辰溪的脚转圈,时而跳出水面,溅起一阵阵水花。
月辰溪低头看着脚边的鱼儿,自言自语道:“如果我哪一天死了,或许葬在这里也不错。”
来到这里之后,她已经猜到距离深渊归位的时间不远了。那时天下将与她为敌,而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自己。
接连踏出几步,周围的场景不停变幻着。直至最后一步,这里又变回了虚无。
唯一不同的是,远处似乎多了一个跪坐着的人。她眯起眼去看,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此人的身边就像是有一种特殊的阵法,干扰着人们的视线。
月辰溪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揣摩着此人的身份。最后唯一能确认的是,她可以带来自己想要的部分答案。
当然,可能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那个人是她的敌人,这就是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敢走过去的原因。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却见那人抬起一只手,朝她招了招。
最后,她不想浪费时间了,毅然决然的拄着手杖,向那人走去。
走进了,她依旧只能窥见此人外貌的冰山一角。但就是这么一点的部分,她想到了此人真正的身份。
但这个想法是何其的荒谬,她摇头否认起自己。不过这名白发散落一地的女人,接下来所说的一番话,却是证实了月辰溪的猜测。
“你好,月辰溪,我是渊。”女人低着头,认真的沏着一壶茶,说道。
得知了此人的身份,月辰溪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平静的在她的对面跪坐下,低着头不去看她的脸。
一壶茶沏好,渊将茶杯连同杯托,一并放在了她的跟前,说道:“请。”
月辰溪通过杯中冒着热气的绿茶,隐约看到了自己脸部的倒影。
倒影中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但真实的她,心里却是早已乱成了一团。
她无心去品尝这杯茶的味道。但好歹也是人家一片的好意,又岂能有不喝的道理?
于是她拿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下去。
女人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但她现在并不急着喝,打算留到走前再品尝。
清香的绿茶自喉咙,流入了她的腹中。她那焦躁的情绪,也在喝下茶之后,荡然无存。
闭上眼睛,细品这杯茶的味道。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旷野上,一阵凉爽的微风吹过,激起了绿色的波浪。
再品一口,感觉自己站立于沙滩上,耳边传来了海鸥的叫声,以及海风的呼啸声。
放眼望去,海上是金灿灿的一片。而那一轮骄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在眼前。
月辰溪闭着眼,沉浸于幻想中,脸上呈现出一张明朗的笑脸。
渊咳嗽了两声,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让她不得不继续面对残酷的现实。
在接下来二人的对话中,月辰溪显得无精打采,要么回答一个嗯,要么就点点头不说话。
渊扶着额,无可奈何的问道:“难道你就不能忘记那段幻想吗?”
“很难办到。”
“我知道你很累,但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别去想着去逃避它。”
“逃避?我没在逃避,我只是太累了。”
“就算再累你也是渊主,背负着毁灭世界的使命。”
“这个使命可以由任何人来承担。”
“但你是最合适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被选中,但这真的太累了,让我歇歇吧。”
“不,还不是时候。”
话音刚落,空间扭曲了一下,周围变成了一片荒城。一个身着晚礼服,拄着柄手杖的银发御姐,立于一座尸体堆成的小山上,眺望着远方。
月辰溪以一种幽灵的状态,站在下方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月辰溪微微撇过头来,问道。
“给你看一看自己以前的历史。”
“这能有什么好看的?”
月辰溪想转过身来,质问她到底有何目的,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别挣扎了,静静看完这段历史吧。”
远处走来了一个黑袍人。虽不见其面容,却能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
就算这些都是虚假的,月辰溪却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这股气息,不禁打了个颤。
“天下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你却偏要走这条通向深渊的不归之路。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守住自己的山河,守住自己的同胞们。”
他摘下了帽子,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似乎是稍微老了一点的韩重泽。
“你就单枪匹马一人,拿什么和我斗?!”
她转过身来,直视着这稍老一些的韩重泽,同时背后升起了一根根巨大的触手。
“纵使你有千军万马!只要山河还在,我也定要夺回一株草,一寸土!”韩重泽脱下袍子,扔到一边,大吼道。
“好!那就带着这一信念,下地狱吧!”
二人结束了语言之间的冲突,直接拿起武器动手了。
这一战打得昏天黑地,翻云覆雨,气动山河。众生蜷缩于世界的一角,向神明祷告和忏悔。
他们祈求神明的宽恕,愿意献上无数的祭品平息神的怒火。
但这无疑是在进一步催化事情的发酵。愿打算出手制止的一喑,此刻坐于无妄皇座上,一手撑着头,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果然人类这种生物就是无药可救。”
虚空中传来一声感叹,但这感叹声并不是一喑所发出的,另有其人。
在那发生战斗的地方,本就只剩一片废墟的城市,现在是连废墟都见不到了。地上坑坑洼洼的一片。
那二人早已从地上,打到了天上。乌云不知在何时遮住了苍天,耳边时不时传来雷霆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