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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话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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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抱着受伤的阿蕾莎(还是叫阿蕾莎吧),按玉藻前所说的方法破阵。一个晃神,就重新出现在通灵协会总体的门口,平安路444号。

这所普普通通的民房,季夏却不敢再掉以轻心。

季夏前脚刚出阵,鹿岛后脚就跟了上来。

“鹿岛小姐,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鹿岛脸上满是剧烈打斗之后,流下涔涔汗水,她的脸色也有点潮红,似乎呼吸不是非常顺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忌惮着通灵协会, 鹿岛没有跟季夏说话的意思。

季夏点点头,同意了鹿岛的建议。仨人来到了季夏入股的咖啡厅,咖啡厅人气很旺,里面的漂亮小姐姐忙得几乎都是脚不沾地。

“美惠姐和美穗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她们?”

季夏跟店里的人打过招呼后,好奇地问道。

“她们有事回家。”被季夏拉住的黑白女仆裙小姐姐苦恼地咬了咬手指道,“美穗还叫我帮她保密,说她和美惠姐请假有事,她似乎去超市买红豆了。”

“去超市买红豆?”

季夏不太能理解这种翘班专程去买红豆的做法,她能想到的红豆用途似乎只有做红豆饭,反正她在这里没有听说过有人日常买红豆做糖水的习惯。

“哎呀,就是红豆饭啦。”

黑白女仆裙小姐姐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跟华夏的台湾同胞有几分相似。这似乎是她天生的说话调子,没有娇柔做作的不自然感,反而让人头皮酥麻,微微有点可爱。

“不跟你说啦,我可是答应过美穗要保密的,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黑白女仆裙小姐姐意外还有天然呆的属性,小手掩嘴跑开。那一抹娇羞,胜却荷花不经意的低头。

“小季夏,人家也想做红豆饭给你吃……”在季夏怀里阿蕾莎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对着季夏拋媚眼,手指也在季夏的胸口画圈圈。

季夏的小脑瓜腾地一下爆开, 一双眼睛在转圈圈。原谅她不纯洁的思维,在霓虹这个地方,又不是逢年过节,突然有人说想给你做红豆饭……

这……实在是太不纯洁了……

季夏抱着阿蕾莎走进美惠当初招待她的小房间,趁周围没有人看着,翻转阿蕾莎的身体,伸手就往她最丰满的地方之一打下去。

“呀!”开口就是甜腻的叫声。

季夏的脸又是一红:“身体没好,就想着乱来。”

“大庭广众之下……”

阿蕾莎挂着恶劣的笑容,探究的眼神撞进季夏小鹿似的眼睛。

接着,凑到她的耳边,吐息道:“那不在大庭广众之下……”

“不可以!”

季夏羞愤难忍地把阿蕾莎扔到椅子上,双手在胸前交叉。

“这个是禁止事项。”、

“没关系,小季夏还小……”

眼神扫过的都是不正经的地方。

鹿岛进门时,重重地咳了一下,防止看到什么血压上升的场景。

“季夏小姐,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阿蕾莎对季夏的占有欲极高,听到季夏进到咖啡厅就问“美惠姐”和“美穗”,心里的醋坛子打破了,酸酸涩涩的,才当众口头调戏某人。不过,白白让小季夏娇羞的美貌,被一群陌生人看了去,她的心情会更加不爽。

所以,冷静下来之后,她马上停止了这种得不偿失的行为。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还有大把的休息时间,假如把幻想值全部投入时光屋,二人世界就可以延续得更长了。

季夏还不知道突然沉默的某人,在肖想着酱酱酿酿的事,她移开看着阿蕾莎的目光。

“鹿岛小姐,通灵协会总部的遭遇,你有什么见解?”

鹿岛气愤难平道:“内鬼!”

“绝对是渗透进通灵协会的内鬼做的!”

“你(们)……”

季夏想到鹿岛把自己错认为华夏方面的人,改口道:“你知道谁有改动阵法的权限吗?”

灵媒职业的知识传承,使她看出那个大阵不是等闲之物。她仿佛透过那个巨大的点,看到了连接着这个点的无数脉络。

“大概……”鹿岛语焉不详,“……是大阴阳士级别的人,才有可能在里面做手脚吧?”

通灵协会的等级简洁明了,从下到上分别是实习阴阳师、见习阴阳师、初级阴阳师、中级阴阳师和大阴阳师;再往上就是阴阳士,阴阳士没有实习和见习两个等级,其他的和阴阳师的划分一样。

充当背景板的阿蕾莎,冷不丁地问道:“鹿岛小姐,对高层的事,好像了解不浅呢?”

鹿岛脸不红气不喘,如常地道:“这些都是我听一个前辈说的,那个前辈已经离世了,她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挚友。”

“鹿岛小姐,能详细给我们讲一下,你的那位恩师兼挚友的事吗?”

“恩师平生低调,最不喜我跟外人炫耀她的事迹。”

阿蕾莎勾勒了一下嘴角道:“可惜生不逢时,有机会一定要与你那位恩师促膝长谈。”

鹿岛似乎陷入了某种悲伤的回忆。

“阿——蕾——莎——”

在季夏发飙之前,阿蕾莎捉住季夏的指尖亲吻道:“白,叫我季白……”

季夏晕晕乎乎从热潮中回神,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再看阿蕾莎和鹿岛,找出茶具泡好茶在那里享受起来。

“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阿蕾莎顶着少女的眼神,面不改色地打马虎眼。

“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如何?”

传说中的第六感吗?灵媒职业的强化,似乎加强了小季夏的感知呢。

肉眼可见的爆红,季夏头一次发现,阿蕾如此地不正经。

“贫嘴!”

“我打你啊!”

阿蕾莎端起精致的茶杯,琥珀色的茶汤在杯子里微微荡漾。

“我要走了?”

“走?”

季夏想起最为紧要的事:“那个锦囊怎么回事?”

“你现在不应该在(看了一眼鹿岛)……家里呆着吗?”

阿蕾莎让季夏坐下,然后随手倒了一杯茶,在摆弄两个茶杯时,“不小心”弄乱了两个茶杯的顺序。

嗯……就是两个茶杯她都喝过的……

看到那双樱色的诱人双唇,与自己喝过的地方重叠,小白鬼还一无所知的样子,她不由得轻轻舔过诱惑的红唇。

鹿岛瞥见阿蕾莎眼里的疯狂,差点没能抓稳手中的茶杯,那是一种玉石俱焚式的爱欲,令人毫不怀疑这个女人不择手段到不惜毁灭世界的决心。只一眼,她便初步定位其为绝对不可招惹的人。

“阿蕾莎,你告诉我吧。”季夏心痒难耐,就像有人拿着抓猫棒在眼前晃。

“叫我季白。”

冠上她的姓氏,与她的距离,是不是就能近一点……

那双眸子蓦然一暗。

“你又不姓季,为什么要叫季白?”

“我喜欢,这是给自己取的华夏名。”

季夏显然不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对腹黑混沌天使是多么致命的诱惑。

阿蕾莎笑着抿了一口茶水,掩饰住眼眸里的暗色。

不可以,现在还不可以……会把她吓跑的……

水晶球里有转队的道具,她可以确定小季夏不抗拒她,但却不能肯定小季夏也能给她回应。

阿蕾莎还没有到主神空间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还有灭世天使萨麦尔算计得明明白白。回过头来,季夏虽然不是全程划水,但完全任务的主力,却是眼前融合了光暗之种的阿蕾莎。

小季夏,身上的特质,对她们这种人来说,如同黑夜中的火炬。而她们就是扑火的飞蛾,会不顾一切向那团光亮靠近。

所以,她不放心小季夏一个人来进行任务,耍了点小手段进行偷渡。

“家里长辈说了,这是对你的试练,我如果跟你一起出任务,就失去了锻炼你的效果。”

俩人打的哑迹,彼此一清二楚,长辈指的是大水晶球,也就是主神蛋。

“所以我封印了自己的实力,利用之前交给你的锦囊,发动阵法传送到了你身边。”

季夏在训练的时候,阿蕾莎也没有闲着,她利用空闲时间恶补了各种常识,以及电影、动漫等。因此,她更加放心不下富江这个浪蹄子,她肯定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定会死缠硬打,而小季夏会心软地答应她的请求。

“还可以这样做吗?”季夏一时有点失语,主神蛋在她的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突然变得黯淡无光。

阿蕾莎嗤笑出声,如愿看到季夏的仓鼠脸。

“你以为长辈是全知全能的吗?他也得按门派的规矩行事。”

“你身上的伤势?”

季夏有点担心地问道:“你只剩下一双翅膀了。”

她记得,在寂静岭世界,阿蕾莎跟莎伦合体,跟萨麦尔大战的时候,阿蕾莎还有三对翅膀。

天使的实力,以背后的翅膀数量区分。

“我压制了实力,长辈才能允许放行。”

阿蕾莎一瞬间,被外来的目光窥伺,目光的主人来自这片天空。

“不然,长辈会马上感知到我的存在,然后带我回去行门规。”

“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季夏美丽的大眼睛,忧虑地看着她。

“我不希望你出事。”

眼睛的倒影,自己的身影全然占据。

“我还没有潺弱到一点小伤就要休息。”

“就好比一池子水,出水口改小了,池子里的水总量还是没有变化。”

阿蕾莎继续看向鹿岛:“鹿岛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家季夏第一次下山,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麻烦你之前照顾了。”

我家季夏?

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本正经地从阿蕾莎的嘴里说出来,季夏有些不习惯。

“我是本町小学的代理校长。”

“之前那里……”

“发生过很不好的事,原来的校长跑了。”

阿蕾莎了然道:“那真是辛苦鹿岛校长了,虽然你会几手灵术,但自身的勇气更加珍贵。”

“季……白……”

阿蕾莎的展颜一笑与季夏脸上的窘迫形成鲜明的对比。

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吃亏了呢……

“季白小姐。”鹿岛敲定了对阿蕾莎的称呼。

“看上去,你也是华夏通灵协会方面的人。太多的人因为花子死去了,我能感到她身上日渐加重的苍孽力,继续发展下去,她完全堕落为凶灵,丧失全部人性。”

“还有我姐姐的事……我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

“亲手净化那个杀害她的凶灵……”

“鹿岛老师……”

季夏见鹿岛主动提起自己的伤心事,走上前想要安慰几句,右手却边阿蕾莎抓住。

一下,两下……

季夏没能抽出自己右手,她嗔怪地看向那个还有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人。

“阿蕾莎……”

“时候不早了,我应该回去了。”

鹿岛主动提出道别,临走前她不忘嘱咐。

“两位季小姐,我知道你们的灵术很强大。但是,有花子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鹿岛郑重其事地说道:“每个怨灵都会衍生出特殊的能力,它们的能力有的非常棘手,我可以请求通灵协会总部的帮助。”

“我不想再看到无谓的牺牲……”

季夏心领道:“我们会的。”

鹿岛转身走门咖啡店。

阿蕾莎与莎伦合体之后的脸,美艳不可方物,少女的五官微妙地融合,犹如黑夜中的彼岸花。

明知死亡与危险,而不觉心驰神往。

“你真的相信这位鹿岛老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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