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莎按住跳动的眉心,心里想着不跟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一般见识。
“阿蕾莎……”
“认真想好了,你再跟我说。”阿蕾莎动了真火,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夏头上的长兔耳帽。有一说一,这个女人虽然讨厌,但是审美的眼光勉强在及格线以上。
阿蕾莎警告意味浓重地威胁道:“你要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不保证回到主神空间,你会拥有自己的个人时间。”
那将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有主神这个万能医疗机在,还有时光屋的时间兑换……
“你……你你凶什么?!”季夏想到了阿蕾莎的萝莉形状,一个小恶魔阿蕾莎,一个外表天使,内心魔鬼的莎伦。那种训练,只要来一次就够了,每次任务结束,都要再经历一轮,阿蕾莎这是不想给自己活路吗?
还有……这个人怎么能一本正经地做这样的事?!
“有你这样的吗?!!”季夏气急败坏地拍掉阿蕾莎,自腰落滑落到臀部,然后舍不得拿开的手。
“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季夏当即赏了阿蕾莎一记暴栗,旁边幸灾乐祸的富江也难逃一劫。
富江抱头蹲防,委屈巴巴地问:“为什么打我?”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都是那个死鸟人!
“你这叫没有做什么?!”
季夏实际行动解释了,什么叫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随手一抹,手指上沾着艳丽的红,跟富江补妆时用的口红一个色号。
富江无比可惜地看着,季夏抹掉的自己制造的杰作。留下来该多好,仿佛在向其他人宣告,小季夏你是我的。
“不要生气嘛,谁让你这种气人的话……”
富江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拿出卸妆棉细细地抹去季夏脸上的口脂。
她还是觉得,季夏满脸都印着自己印记时好看。
有机会要在小季夏身上,种满自己的印记,看她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坏蛋,那张嘴还敢不敢嘴硬。
排队的灵魂体陆续上了车,列车也马上就要启动。
季夏回望笼罩在阴云中的车站,突然跑回候车室,放下了一大包东西。然后再跑回阿蕾莎和富江身边旁。
阿蕾莎和富江,好奇地问起季夏,跑回候车室做什么。
“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她座椅上扔了一大包衣物,然后在时刻表上贴了张纸条,提醒误入的人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列车开车时间已经非常近,三人连忙跑上列车。现实与季夏的想象有所出入,阿蕾莎和富江几乎提着她在跑。
“我早说过了,不用担心我。”
富江得了空,又粘在季夏旁边。
“丽莎,你是我们三个之中,最弱的那个。”
在正常的情况下,阿蕾莎在内心补了句,那照亮黑暗的金色光芒,如同真正的裁决之神,审判冒用神名的百眼巨人。
我的小女武神……
然而,在正常情况下,季夏确实是最弱的那一个。
季夏有种被玩弄身心的感觉,阿蕾莎强过自己她也就认了。现在就连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富江,都有些远超自己的实力。
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如同将她钉在耻辱柱,每天准时准点游街示众。
季夏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面如新鲜的红苹果。而阿蕾莎和富江,更觉得季夏可爱,仿佛有什么东西,填满了自己的心。
窗外的景色光影交错,道旁的茂盛枝干,并不向着太阳生长。它们就像镜子的倒影,折射出左右颠倒的真实。更多的的东西,没有办法看到。季夏的灵力伸出去之后,一脱离铁轨就诡异地消失,不知不觉间只剩下列车运作的嘈杂声。
灵魂体坐满了列车的席位,季夏发现她们没有可坐的空位。四周依然维持着诡异的平静,在座的灵魂体没有交谈的欲望。
领着阿蕾莎与富江,一路走到了驾驶室,虚看了一眼。跟莲实描述的那样,驾驶室没有人,这辆列车在自动运行。
“你们是哪节车厢的?”
穿着深色制服的中年女人一脸不悦,这还是季夏看到的第二和她说话的灵魂体。
“不好好在自己的座位呆着,跑到这里干什么?”
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抽出腰间别着的物体。季夏定神看到,那是一根款式普通警棍。现在中的检票员,没有人会携带警棍工作,遇到麻烦他们会呼叫车站的保安,或者列车上的警察。
红色的灵体……
灵觉清楚地揭示了检票员的身份,她是一个染指人命的恶灵。死在她身上的人不在少数,她灵魂体的颜色已经接近深红。这种具现化的颜色,来自于杀戮的积累。如同习惯作恶的人,由内而外散发着充满唳气的气场,使人本能地感到不适。
中年女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三女:“你们的票,拿出来看看。”
她用一种近似贪婪的目光,在三女身上梭游。
阿蕾莎和富江各自上前一步,挡住了她恶心的目光。
“你们看得见我……”
中年妇女咧开嘴巴笑,似乎遇到了难得的值得庆贺的事。
莲实传回的简讯,以及论坛上提及的留言,没有提过这个检票员。或许,这是因为
她看不见检票员,幸运地逃过一劫。想着眼前的检票员,睁着绿豆似的贪婪小眼,刻意地跟在莲实身边,一遍遍地诱导她说话,季夏便感到一阵恶寒。
莲实或许不是第一个误入如月车站,乘坐这辆列车的人。在此之前,那些误入如月车站的人,大概成了这个检票员的一身鬼气。
皮肤隐约地浮现出死败的灰白,脂肪层叠的脸庞,萎缩的肌肉缩水后,犹如火龙果的外衣般剥落。又如食用威化饼时,雪白的饼干屑簌簌地掉落,开裂的皮下组织截面,可以看见各个组织的分层。淡黄色的脂肪失却水分后,仿佛有在皂化或者腊化。
——这似乎是她尸体的模样
——一具腊化的尸体恶心尸体
“车票,车票,车票……”
中年女人此刻只有那身衣服,还能看出点人样。她步步紧逼,那双完全“睁开”的贪婪眼睛,紧紧地盯着三女,并伴有恶心的尸臭。随着她的走动,黑色的脂肪与腐败物的混合液体,顺着“不合身”的制服长裤,裤管稀拉地淌了一路,她每走一步路,身体的死化表现更加明显,黑色的粘稠液体滴落得也更多。
如果季夏她们不拿出车票,这个检票员凶灵,肯定会对她们三个出手。这似乎是列车的守则,看到检票员的人,没有车票,就可以任由人检票员处置。
阿蕾莎能感到,一种磅礴而邪异感觉,遍布列车的每一个角落。她们现在所处的这辆列车,并不是一个淘汰的工业产物那样简单。它就像车上的灵体,它也拥有着自己的生命,这种磅礴且邪异的力量,来自于这辆列车的本体。
说到底,这个检票员也是狐假虎威。规则是束缚并保护着她的存在,她现在就是吃准了,季夏三人违反了列车的规定,而她有权处置这些逃票的乘客。
“我们没有票。”阿蕾莎完全无惧于检票员的恫吓,对方的尊容寒碜多于恐怖。有机会的话,她可以请这个检票员,到自己的里世界一日游,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你们违反了规定!!!”检票员尖叫着喊道。
“现在,我将行驶检票员的权力……”
检票员狞笑着似乎着把腐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看来准备脱去这身碍事的衣物,好好地大开杀界。
“我要对你们……”
“你激动什么?!”富江看不过有人在她眼前嚣张,再说她是天生的玩弄人心的好手,亵渎规则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几乎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她是富有魅力的坏女人,欲望的化身川上富江。
检票员恐怖而丑陋地嘴脸,犹如风化的化石。她恐怖打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类”,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没有半点反应。挡在最前面的两个女人,一个(阿蕾莎)看着她无穷的嫌弃,另一个(富江)趾高气扬得像出逃的贵族小姐。至于,最后那个人类(季夏,被眼前的两个女人挡住。
“我看不见了,阿蕾莎……,富江……,你们俩个站旁边一点……”
季夏尝试扳动,阿蕾莎与富江,可是她一个人也没有推动。
阿蕾莎和富江,已经各人伸出一只手,把季夏的脑袋按了回去。
“乖,不听话的小季夏,可是要手板心挨打哦。”
富江宠溺地说道,检票员的恶心长相,宛如精神污染。这种东西,不拉去烧柴火太可惜了。那一身的油,应该能烧很长的时间吧。
“才说过,又不长记性了。”阿蕾莎似乎把自己代入了长者的角色。
“真的要我把你关起来吗?”
头上两只手温柔而坚定地按着脑袋,季夏脖子无法转动。
她叹气道:“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事一桩,很快就能解决。”阿蕾莎右手在空中虚握,看这架势要拿碧落黄泉砍人。
“粗鲁。”旁边的富江皱着鼻子,口无遮拦地对阿蕾莎的意图,进行了批评。
阿蕾莎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表情暗爽,似乎在得意着什么的富江。想了一下,退后了一步,拖着季夏抱进自己的怀里,两只手各捂着季夏的一只眼睛。
只听得她无机质的声音飘了过来:“这里交给你了我,处理好了再喊我们。”
富江完美的容颜,夸张地停滞。她似乎没想到,阿蕾莎竟然会走得那么干脆。甚至,不与她争辩半句。
“富江一个人可以搞定吗?”
阿蕾莎语气柔和得像流水卷着落花:“我们应该相信她,不过过问是对她最好的信任。”
季夏想到自己的实力,在三个人之中垫底,过去也会拖累富江,也认同了阿蕾莎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