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在那位阴阳师大人的后代那里,找到离开黄泉镇的方法。”
只怪自己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还傻乎乎地相信了他。
月华淡淡的口吻道:“他告诉我,我的命运与黄泉镇连结到了一起。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让我死了这条心,安心地在黄泉镇过完下半辈子。我自然不愿相信,不停地求他,让他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
月华面无表情,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莲实拉着月华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两只手覆盖在上面。她如果还有肉体,手心会冒出细密的汗,对月华这个她几十年相依为命,从前却未曾见过的姐姐,她有种不真实的实感。白天的时候,姐姐不时会消失一段时间,在天黑之前回到小屋子。她没有问过姐姐去做的事,她害怕自己会被姐姐拋下。
与温柔强大的姐姐相比,她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只会一直拖姐姐的后腿。莲华元气的孩子气外表下,有一颗敏感纤细的心,因为月华的耀眼而感到自卑。
“他没有告诉答应你的请求,还是拒绝了你?”
月华变成了灵体,代表她没有离开黄泉镇,因为后来发生的变故,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月华的手颤抖了一下,莲实感到了月华的无助。她想象不到,温柔而强大的姐姐,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他答应了我……”
“那你为什么……”
季夏的惊讶地看着月华,月华的话完全推翻了她的想法。假若月华知道了离开黄泉镇的方法,她应该回到了自己的家,不会在后来遇到自己的妹妹莲实,并且跟她的一同生活到现在,直至她们这些人的到来。
“觉得不可思议,还是我的话矛盾?”月华的笑化解了气氛的尴尬,她尽量放松右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左手,却用力地抓住自己的大腿。不管过去多久,她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他告诉我的方法是结缘……”说到最后,月华的声音颤抖。
“结缘……”
结缘的含义有很多种,建造佛塔、修桥铺路、施舍财物,可以称之为结善缘;人与人之间相识,心生欢喜,也可以被称作结缘;还有共同闻道,求得真经,也可是结缘的一种。但这个字眼,放到霓虹的文化中,极具代表性的有结缘神,大约等同于华夏的月老、红娘。
季夏看着脸色自若的月华,她平静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惊涛骇浪,又如隐藏在海面之下庞大冰山。
在黄泉镇这个拥有闭环结界的地方,月华的命运又与黄泉镇联系在一起,她能够结的缘应该来自外界,也就是当年的阴阳师的后代。从字面意思推断,那个阴阳师说结缘,与密宗的和尚跟月华说,要与她修欢喜禅应该是一个意思。
富江是霓虹本土人,阿蕾莎也恶补过相关的知识。所以,季夏三人都能听出这句话的潜台词。
季夏突然感到有些反胃,寂静岭的克里斯贝拉,黄泉镇的阴阳师,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人。为自己的欲望,披上了一层名为道义或善意的旗帜。于是,谎言说一万遍,就成了雷打不动的金规铁律。
抬头打量,月华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她身上的那种淡然与清冷,就像月华映照的白莲花。有人谦谦君子远处欣赏,有人想要近处亵玩,满足心中的暴虐欲,将这朵白色的莲花染上黑色的污泥。
“结缘是什么意思?”
莲实生前只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最常聊的是吃喝玩乐,化妆逛街美容。还有电视剧、电影、动漫的内容,接触最多的也只有课本与学习。她的朋友只有美枝一个,对参加社团不感兴趣。再加上老一代风俗易化,她不能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狗东西!”富江愤愤不平,在看到莲实与月华之后,她的心里填满了怒火。
阿蕾莎的脸色阴郁,季夏没有忘记那个柯林,那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看似沉默寡言的家伙。他那窥视着阿蕾莎的目光,还有克里斯贝拉的放纵。虽然他已经随着火焰付之一炬,他死后的魂灵也被阿蕾莎锁在里世界不断地折磨。但是不可否认,这件事是她与阿蕾莎心中的痛。如果她能及时发现,并有所提防,阿蕾莎就不会经历那些伤痛。
“都过去了,他不会再出现了……”
季夏拉着主动牵着阿蕾莎的手,月华则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要把他那……”
富江嘴巴很快,季夏可以理解,月华的心情。这种痛苦独自承受便足矣,再与自己的妹妹说,那曾经的伤痛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只会平白多出一个人感受那种痛苦。
情急之下,季夏上前,撞到了富江的嘴颊。两片同样诱人的少女唇瓣,轻轻地擦过。
富江犹如中了定身术,瞬间忘掉了自己为什么生气。她含羞带嗔地看着旁边脸蛋红红,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季夏。这种事情,可以提前人家说嘛,嘴对嘴才叫做亲吻的说。不过,小季夏的经验不足,暂时就先这样吧,有空自己再好好地教她什么叫真正的亲亲~~~
“只是个意外……”季夏一开口就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又闭上自己的咀巴。
富江一副“我懂你不必说”的样子,浑身写满了荡漾。季夏知道,富江的脑筋又拐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方。其中一个对象,不用多说是她自己。
可是,她能控制住富江的嘴,总不能控制住富江的想法吧?
“你们……”莲实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偏过了头,视线不自觉地往富江和季夏身上瞄。
原来,她们是这种关系啊……
自己跟姐姐,是不是……
月华不知道这个被她当作妹妹的人,心里存的不可告人的心。她感激地看着季夏,如果不是她及时阻上川上小姐,她丑陋而难堪的过去,就像被莲实知道了。
莲实如果知道自己的姐姐,竟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贞洁的人,她会怎么看我?
手里的痒意,不用看都知道阿蕾莎,因为自己亲富江的脸,而醋意大发表达自己的不满。她要怎么解释,自己只是想阻止富江说话,然后情急之下做出了那样的动作。尽管自己一只手捉着阿蕾莎,另一只手却还是空着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季夏后悔自己刚才的脑抽,还是放心不下富江。于是,轻轻地捏着富江的腰间软肉,把她扯过来,在她的耳边轻声叮嘱。
“不准乱说话,刚刚就当作没有听见。”
富江刚讨了好处,乖得像粘人的小猫,只想露出自己的柔软的肚皮。
“人家知道啦~~~”她说出的每个音节,似乎都是波浪状。她不知道季夏的用意,但无条件地听季夏的话。
“结缘是什么意思?”莲实还没有忘记这个荏,这一页还没有揭过去。
“所谓的结缘……”
阿蕾莎竟然开口了。
这个人刚刚可是有乱说话的前科,季夏害怕阿蕾莎又来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她刚刚做的事,不就等于白费心机了吗?以阿蕾莎的聪明才智,她怎么也不合时宜地想要乱说话?
莲实看着她们,季夏为了露出破绽,只能用力地拉了一下阿蕾莎的手,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可是,她没想到,竟然被一股更大的力道带了过去,只能与阿蕾莎更显规模的白嫩,来了个负距离的拥抱。
这种事情,通俗地说,也被称作喜闻乐见的“洗面奶”。
季夏撑着地板,触电般地坐起。
“……结缘是一种特殊的仪式,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看到阿蕾莎圣洁的脸上,温柔而满足的笑容。季夏这才知道自己被她骗了,她原本就没打算告诉莲实缘结的真实意味。她只是不满于,刚才自己亲了富江,所以才这样算计自己。
阿蕾莎可真是够小心眼儿的,季夏没有办法正视这个看似正经的人。
阿蕾莎关切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跪坐太久,血液不通畅了吧了。”
“真是不小心,慢慢伸出腿,我来替你揉揉……”
阿蕾莎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季夏的左脚,五个如葡萄洁莹的小巧脚趾,可爱地朝脚心蜷缩。可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被季夏抢了回去。
此刻,她能说什么,只能顺着阿蕾莎的话说下去。
“我自己活动一下腿脚,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阿蕾莎举动,不仅勾起了她自身的欲望,还让旁边的富江,想到了更加不可描述的事。只有一双脚,也是可以让人哭出来的呢……
莲实看迷糊了,她原本以为季夏和富江是那种关系。但是,阿蕾莎与季夏又那样地举止亲密。
“姐姐,她们……”她把目光投向了月华,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姐姐。
“这是女生正常的打闹。”月华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胡说八道,就好像季夏三人的举动本就是女生亲密的打闹,没有夹杂其他意味。
“月华小姐,你可以继续了。”
季夏才作镇定,刚才的事要是不揭过去,这天是没办法聊了。
月华也有同样的打算,她觉得季夏三人的举止太过放肆,有可能会教坏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