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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现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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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蕾莎的右臂失去了知觉,表面上看不到伤,但是纠缠的能量,如附骨之疽吸食她的体力。她捂住右臂,左手也沾上了薄薄的白霜。

季夏双手按在阿蕾莎伤处,灵力源源不断输出。以阿蕾莎的右臂为战场,与侵入阿蕾莎体内的阴冷能量战斗。那些阴冷能量狡猾至极,总是提前一步,挪到其他的地方,不与季夏输入的灵力交锋。

可是,季夏最不缺的就是灵力。饱和到几欲溢出的灵力,堵死了阴冷能量的去路。它们被迫与季夏的灵力短兵相接,犹如大水淹没一般,灵力铺天盖地冲击顽固的阴冷能量,将它们全部扑杀,剩余的灵力则辽愈着阴凉能量临死反扑造成的损伤。

阿蕾莎嘤咛一声,季夏知道阿蕾莎不是故意的,只是两种能量拼撞,而产生的痛楚。

你真不是东西,竟然在战斗之中想歪了。季夏收回自己的双手,自从知道阿蕾莎与富江对她的感情,她的想法也被无声地同化了。这种不可言说的小心思,以她在感觉上的羞涩,只要悄悄地藏起来,等待别人敲碎她的外壳。

“她的鬼气掺杂了其他东西……”阿蕾莎不知道季夏一闪而过的邪念,不然她能高兴得犹如冰山融化。

季夏收起不合时宜的心思,她一连扔出五个灵力团,砸到地上然后溅射。这是她灵光一闪的想法,单位体积的灵力团灌入过量的灵力,使灵力团保持不稳定状态,在飞行的过程中,受到外界的碰撞便会打破这种状态,形成溅射状的范围打击。

灵力团大小随她心意控制,只要缩小灵力团的大小到正常的1/3,她就可以做到瞬发这种灵力团。

围堵上来的水化作的灵蛇,被雨露均沾的灵力团打散,暂时无法凝聚成形。角落时衍生出更多的小蛇,它们密密麻麻地挤过来,犹如一团团随波逐流的海葵,舒展着小指头大小的拟态透明蛇身。

水魅里里美再次融入水中,给予季夏很大的压力。她的灵觉在这种情况下,就像一双失明的眼睛。黑视也削弱了她的视力,滴答与淅沥的水声,还有她与阿蕾莎的呼吸声,不止一次让她觉得,身处一个封闭的、坠落的黑色棺木。

她无法屏蔽这种水声,因为水魅里美的出现,只能观察水面的异样,还有提高一截的水声判断。假使忽略这种声音,无异于把主动权交托对方,将自己的生命寄托于虚无飘渺的命运。

季夏讨厌命运、宿命、注定等词语,它们否定了生命的无限可能,过早地贬低了个体的价值,否定了个人的付出的汗水与努力,宣扬着一种消极的不劳而获的悲观主义。

你所谓的命运真的只是命运?它掺杂着无数人为因素的影响,一个人如果拼尽全力都无法活着,应该指责的绝不是自己,而是“命运”幌子下欺世盗名的狗辈。例如,坐于上座宛如罗马竞技场荒淫无道的贵族,观看奴隶与野兽搏杀取乐的人渣,上野怀仁!

“盾!”阿蕾莎说话的风格,还是那般简洁明了。她拿刀的时候吃了暗亏,朴刀细长的刀身,对上无孔不入的水流,防范飞溅的步步杀机的水太过吃力。于是,她想了一下,改变了战术,改用受击面大的盾牌。

季夏不敢耽搁,从洛神之泪中,拿出了一副刀盾。金属制造的盾牌,扶手部分缠有兽皮革防止打滑,循规蹈矩的单手刀,刀身长度约等同于圆形盾牌,刀柄的部分有半圆形的护手。

这副刀盾,她只是心念一动便找到了。单手接过的时候,兀地向下一坠,差点没有接稳。

季夏的身体力量,随着圣母血统的开发得到强化。她没有仔细地测算过,但是四五个健壮的特种兵的臂力应该比得过。直观一点,就是大力士节目里的冠军的力量,但是却保留了少女身形与敏捷灵活,由此可见这副刀盾的重量。

阿蕾莎轻松接过刀看,关心道:“手受伤了吗?”

“没有。”她又不是娇气的瓷娃娃,一点磕碰就坏,只是没有预料到刀盾的重量罢了。

那副刀盾的重量,加起来应该有一百五六十斤了吧?

轻巧的外形,却有着不相称的重量。制造盾牌的金属密度,不是一般地大。已知现实世界存在金属锇的密度最大,为每立方厘米22.59克,约为铁的三倍。换句话说,阿蕾莎手里的刀与盾,密度超过了现实世界的金属。

阿蕾莎拿着手感微重的刀盾,觉得兑换它的幻想值没有白花。这副刀盾虽然看上去是冷兵器,事实上它是配套人形外骨骼使用的制式兵器,坚固与可靠的性能是它的代名词。她记得,花费了大约不到一百点幻想值。

这件事,即使季夏问起来,她也不打算说。她已经发现了,她的丽莎有小小的财迷属性,知道自己拿幻想值兑换了这么个东西,那张诱人的小嘴又该喋喋不休了。虽然这是她在上个世界,杀死闯入寂静岭小镇的不知死活的代行者,存下来的小金库。但是,她的所有都可以送给季夏,自然也包括那些杀死其他代行者获得的奖励。

只是,她不想给季夏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些代行者没有一个人说真话,还妄想迷惑她,或者以自身微末的力量以卵击石,她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杀了。里世界飘浮灰烬,有那些代行者的一份功劳。

主殿积攒的水,再次增多,淹到了小腿的位置。季夏的灵力盾,将阿蕾莎纳入保护的范围。

灵力盾可以消弭水魅里美结界之中的水,但是这样的效率属实太慢,妄想用灵力盾蒸发主殿的水一点都不现实。到那时,她们会因为缺氧而死。季夏与阿蕾莎此时的血脉激发程度,理论上说还属于人类的范畴,因此同样依赖于呼吸。

或许血脉层次更高的时候,她们可以遨游寰宇,但现在远达不到那种程度。

季夏仍然不断轰出灵力团,减缓透明水蛇的进犯。她也想使出更加厉害的招式,或者增大灵力团的威力,直接把奈落神社的结界轰碎。但她的灵力输出就像装上了限流阀,维持灵力盾分去了一部分,顾此失彼剩下的可用份额自然缩小。

主殿里的水,有隐性的侵蚀作用,阿蕾莎沾染的水气,在季夏张开的灵力盾之内得到净化。

阿蕾莎看出了季夏的难处:“我去引她出来,你抓准时机,在她现形的时候攻击。”

“我……”

幼稚的想法,不受控制地跳出。季夏想拉里美一把,而不是打散她的形体。这样做,她们无形之中受到了约束,须得杀死上野怀仁这个控制者。或者是,上野怀仁主动放弃,与里美签订契约。后一种发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上野怀仁主持仪式不能移动,唯恐仪式中断。他精心培育出的水魅,对他来说,是一柄趁手的兵刃,他不求杀死季夏与阿蕾莎,只要能把这两个人拖到仪式完成,他就能腾出手收拾她们。

至于那些在水光中若隐若现的阴阳师,水流会自动避开他们身体,不必担心会误伤到自己的手下。他吸取了**的教训,分出一部分灵力,在黑袍人身上覆盖了两层灵术,一层过滤危害身体的药物与气体,一层防止季夏与阿蕾莎下黑手。

季夏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要伤到里美好吗了?花子还等着她回去,我如果像她那样,没有等到你回来,也会难过得哭泣。”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有些无耻。这种情况下,应该优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再来想办法杀死上野怀仁这个头目。她却仗着阿蕾莎对她的喜欢,说出了这样的话。

最后那句话打动了阿蕾莎,她不在乎花子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鬼魂。可是,这毕竟是她的丽莎开口求她,现在还不是山穷水尽的时候,她可以纵容季夏的小任性,在紧要关头解放真正的实力,用上野怀仁的血平息心中的怒火。

阿蕾莎深邃明亮眼睛,若柔情似水,江河湖泊也要让其三分。

“好,我听你的。”

没有指责与诘问,只有浓浓的宠溺。

季夏越发感到自己无理取闹:“还是当我没有说过吧……如果有必要……”

“我的丽莎,你的意志高于一切。”阿蕾莎的心扑通地跳,季夏将圣洁的神女撞下圣坛人,令她拥有了人的喜怒哀乐。

只要不威胁到你的安全。阿蕾莎迅速地在心里补了一句,眼下的场面不算太糟糕,仍在可掌握的范围之内。

季夏被阿蕾莎似表白似情话的发言,感动得一塌糊涂,突然萌生了亲吻那双灿若星辰的美眸的欲望。同时,她也在思索,终止邪恶仪式进行,粉碎上野怀仁阴谋的方法。

看着隐没于水光,不起眼的黑袍人。

她不假思索地抽空扔了几个灵力团过去。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助纣为虐者,以同罪相论,当杀!!!

明眸之中,杀机浮动。

季夏恣意的眼神,冰冷而无情,宛如久经沙场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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