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冷哼一声道,“谁家的小孩?一边玩去,要是找人就能进去,那我这活也不用干了。”
雨泽明白门房的意思,于是掏出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钱财都递给了门房。
门房数了数,感到不是很满意,但好歹收了钱,而且万一这个小女孩是府里谁的私生子怎么办?于是道,“说说吧,你来找谁?”
雨泽道,“陈小雪曾经是这家的人吧?”
听到雨泽这话,门房赶紧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道,“你要是来找陈小雪的话那就赶紧走吧。说来那姑娘也是可怜,明明也算是武道天才,却早早没了母亲,只剩下她和一个弟弟,老爷也不疼他们,每天被其他的兄弟姐妹欺负,好不容易武道有了气色,老爷却要把她嫁出去联姻。”
“十里八街的,谁不知道要娶她的那个刘老头是个色棍,人老就算了还特别残暴,儿媳妇都不放过。陈小雪要嫁过去,过不了几天好日子。那姑娘自然不肯,竟然寻了个机会偷偷跑掉了,可怜他弟弟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肯透露姐姐的下落,现在背上还留着那个时候的伤痕。后来老爷一气之下让她那个弟弟搬到了柴院,断了他的资源,好好的陈家少爷却要跑到南区的武馆学习。”
“总之自那之后,陈小雪的话题就成了家里的禁忌,谁都不能提,要是让老爷听见了,保准把你赶出三环市。”
听过门房的讲述之后雨泽大概明白了情况,又道,“我就是来找陈小雪的弟弟的,能不能通报一声?”
“他啊,不用不用,刚才带你过来的那个就是。他叫陈维桢,你沿着这面墙走就能看到一处小院,直接进去就是,他就住在那里。”
刚才那个少年就是?
该死,自己怎么就没问一下名字。
谢过门房后,雨泽赶忙追了过去。
沿着墙壁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了一个侧门,并且没有门房看守。
雨泽轻轻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前后是墙壁,左右只有两间房。
雨泽先打开左面的房间,一股寒气顿时袭来,冷的她直打哆嗦,细细看去,里面放的都是干果,花生,瓜子,糖果,糕点一类的杂食,而且这么冷显然不能住人。
于是她又看向右面的房间,右面的房间堆放的是扫帚,簸箕,拖把,铲车一类的工具,看起来也不大能住人。
不过仔细看的话,在房间的深处,较暗的地方有一席床铺,还有一些被挂起来的衣服和摞起来的书本。
那个叫陈维桢的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怪不得这里被叫柴房,现在早就不用柴火了,自然不会堆柴,不过柴房这个称呼却延续了下来,被这样的叫的地方多半是用来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肯定不是用来住人的。
雨泽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虽然是杂物间,但倒是挺干净的。
有句话叫灯下黑,虽然杂物间里的工具经常被用来打扫,保持屋子的干净和整洁,但很多时候用来堆放这些打扫工具的屋子却不会非常干净,一进来就被呛一脸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这么想着,雨泽盘腿打坐,运行起了大小周天。
等她感知到房门被打开的时候,睁开眼天色已近黄昏。
就看到陈维桢拿着几个饼走进了屋子,看到早上见到的萝莉还在这里,陈维桢显然有些发愣,不过马上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自己也寻了个地方坐下道,“饿不饿?”
雨泽摇头,筑基以后饭食的需求量就少了,光吸取灵力也能活下去。
“小孩子还在长身体,不要苛待自己。”说着,陈维桢给雨泽递了一张饼过去。
雨泽拿过饼后陈维桢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雨泽边小口咬着饼,边点头。
见雨泽吃起了饼,陈维桢露出一抹微笑,“好吃吧?”
雨泽大幅度地点起了头,同时嘴上不停。
陈维桢自己也吃了起来,“那是,三环市的路边摊我基本都逛了个遍,哪里有美食我可太清楚了。”
自夸之后陈维桢又问道,“和我姐姐陈小雪有关?”
这次,雨泽吃饼的幅度慢了下来,缓缓地点了下头。
叹了口气,被墨安勒索也好,打开家门看到陌生的少女也好,陈维桢总是噙着一抹笑容,但这次笑意从他脸上消失了。
“姐姐她还好吗?”
雨泽用力吞咽着,然后不知道那里噎住了,大声咳嗽了起来。
陈维桢立刻拍着她的后背,还找来一杯清水帮助她吞咽。
都已经是修士了,还会在吃东西的时候噎到,雨泽再一次感到自己的丢人。
还好面前这个小子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小孩子噎到,不是很正常吗?
等抚顺了之后,雨泽道,“她很好,她已经升仙了。”
“升仙?”陈维桢一脸你在骗我吧的表情。
成仙哪有那么容易,陈维桢相信自己的姐姐是个天才,但成仙?不可能,不可能。
雨泽正色道,“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你姐姐和我都是同一个宗门的弟子,我们的师傅是一位很强的修士,他一口气渡劫之后直接带着整个门派飞升了,所有的弟子也都跟他走了,去上界生活了。”
天人有别,一旦渡过劫难就会打开上界的通道,而原本的世界也就是下界,无法承载仙人的力量,一旦进入上界就不会再回来了。
此间极乐,不思人间。
进入上界也是每一个修士的终极目标。
“这样吗?”陈维桢似乎有些相信了,但他突然又问道,“既然你们整个门派都飞升了,你怎么还在?”
雨泽不好意思道,“咱修行天赋太差,修为太低承受不了通往上界的压力,有师傅的庇佑也不行,所以干脆就不去了。师傅嘱托我说,既然我去不了,那不如留在人世间为其他弟子了却人间因果。”
陈维桢道,“这么说,我就是姐姐要了却的因果吗?”
与慌不迭地点起了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可算是忽悠过去了,骗人真的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