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回到三环市后,将这次委托的相关情报都进行了上报,之后市里便派人去把那些低阶修士都接了回来,而报酬也没有少了雨泽的。
只是,雨泽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负责整理和掌管文书的主簿将她提供的材料全部扣下,自己另外起草了一份。
将新写的材料归入档案之后,主簿心道,要尽快了。
而在雨泽回到她和陈维桢居住的小院时,陈维桢正在一辆返回区市的大巴上。
随着离家越来越近,陈维桢拍拍脸,对着玻璃上的反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
还不错,有点小帅。
对于陈府他是没什么感情的,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却满溢着思念。
平时学习的时候倒没什么,但现在明明离家越来越近,他反而越来越等不及,想要快点见到雨泽,向她分享自己的学院里的见闻。
原来,有一个人等自己回去,是这样的感觉吗?
经过在国学院半年的学习,他的个子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身子骨也更加壮实,对自身境界的了解也比以前更加深刻。
虽然在学院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些来自三环市家族子弟的刁难,但都被他无声无息地化解掉了,也没有告诉过雨泽。
毕竟,他不能什么事都依赖雨泽。
总体来说,在国学院的这半年他过的既充实又刻苦,收获也有很多,除了一个麻烦。
为了让学子们能够用心学习,不为外物所纷扰,三环市的国学院并不在市内,而在市外的一座山上。
从学院到陈府,做地铁的话差不多要两个多小时,全程公交的话则要更多时间。
但陈维桢偏偏选择了最耗费时间的那种,明明他现在非常想要见到雨泽。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坐在他身边的这个麻烦。
陈维桢看向自己的左侧,那里有一位倚靠着座椅,穿着学院制服,戴着蓓蕾帽,一头紫色蝎子长发的少女。
这位少女看起来神志不清,不断晃点着脑袋,然后身子不知不自觉间完全放松靠在椅背上,突然清醒一下睁开眼睛做好,接着又开始不住地打瞌睡,眼睛逐渐闭住,脑袋晃点。
陈维桢冷眼观察着,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知道这个女孩一坐长途车就打瞌睡,才这么费劲的。
女孩挣扎着醒了过来问道,“快到三环市了吗?”
陈维桢道,“还要几十分钟。”
听罢,女孩没有说什么,两只眼睛眨啊眨,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事实上,再过两站就到三环市了。
等到离三环市还有一站的时候,陈维桢看了看女孩,确定她真的睡着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绕过女孩走了出去,在离三环市还有一站的地方下车。
他不想带那个女孩去陈府,去见雨泽。
下站后,看看周围,虽然还有树木,前行的道路也比较破旧,周围还有山包,但离三环市其实已经不远了。
以陈维桢现在的修为,纯粹用走的,几分钟就能到。
等进入市区再打车。
走向三环市的途中,突然陈维桢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
似乎是某个少女的声音。
怎么感觉这个情节似曾相识呢?
陈维桢循着声音望过去,在他前面的马路旁,草地中爬着一位金色短发,蓝色靴子,黑色丝袜的少女。
与当时雨泽那敷衍的求救声不同,这个少女的求救声,确实能听出来那种需要帮助的感觉。
犹豫半响,陈维桢还是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有人答话,少女声音微弱道,“吃的,你有食物吗?”
但是她的声音太小了,陈维桢只能更加靠近她。
就在这时,少女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响了起来,盖过了她说话的声音。
得,现在她没有说话的必要了,陈维桢完全明白她是怎么了。
但在肚子响起之后,原本还有气无力的少女突然坐了起来,脸色羞红,拼命挥舞着双手道,“不··不是,不是咱的肚子在叫。”
“很饿了吧?我身上只有这个,先凑合一下吧。”
而出现在少女面前的,是一块包装袋里的面包。
自从雨泽强迫陈家给他提供资金以后,突然富庶起来的陈维桢经常会在身上常备一些食物,这种行为被雨泽说过几次小家子气,但显然他并没有改正的想法。
看到食物后,少女眼睛都直了,她指指面包,又指指自己。
陈维桢点了点头,于是少女小小地欢呼一声,一把抓过面包,连同包装袋撕咬了起来。
“等等,那个不能吃!”
陈维桢伸手就要去阻止,但是少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口咬在了他伸过来的手上。
在陈维桢吃痛,将手抽回来的刹那,少女连带包装袋将面包一起吃了下去。
这下可糟糕了,陈维桢记得包装袋是无法被消化的,会造成肚子胀痛等不良后果。
看着一脸满意的少女,陈维桢决定,等会儿回到三环市后,跟雨泽打过招呼,把这个少女哄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吃掉面包后,少女拍拍肚子,一副很满足的样子,猛地站起,单手指着陈维桢道,“少年郎,咱不白吃你的东西,你有恩于咱,咱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你个忙。”
陈维桢不禁有些发笑,一个饿到爬在野外等过路人投喂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好报答他的?
不过,少女站起来后陈维桢才发现,她蓝色的裙子和丝袜之间构成了绝对领域,露出白嫩的肌肤,白色的衬衣和裙子之间又露出了一点小腹,身上蓝色的外套并没有拉住,就这么敞开来。
这副打扮,不会是那种叛逆期的离家出走少女吧?
陈维桢越想越觉的有可能,并完美解释了为什么少女倒在郊外,一副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样子。
于是陈维桢温和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
听到这个问题,少女捏着下巴一阵思考。
陈维桢心说不会失忆这么狗血的事情被他碰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