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倒悬塔的值班老师和看守,外人可能以为是一件苦事,但在太学院内部,为了每周的值班名额,教师们可是能把头都给强破。
教师们也是修士,自然会渴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一个修炼一天能顶外界十天的地方,谁会嫌弃在里面修炼时间太长?
值班教师虽然需要时刻关注学生动向,在学生有需要,或做出违规行为的时候迅速出现不能持续修炼,但胜在在里面待得时间长久。
毕竟学生要进去需要拿学分换时间,并且是小时计,但老师的话,只要轮到了,就可以整整一天,甚至一周呆在里面,而且教师们吸纳的灵气量要远大于学生,因此即便不能持续修炼,对老师产生的益处也要远大于学生。
不过这也让值班教师的脾气异常火爆,虽说让他们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看顾着点,不要出事,但真有哪个学生惹出了祸端,打断了教师的修炼,他就会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火一般的热情。
因此,不管是多么横行霸道的学生,在倒悬塔里都会变得温和有礼,谦逊恭让,不然教师们会让他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在倒悬塔惹事。
而倒悬塔里,第一层也就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是守塔老人在的地方,第二层是教师值班的地方,三层以上才开始对学生开放。
换句话说,第三层就是学生能到达的最高级的修炼场所。
只是,像陈维桢这样的一年生应该是在顶层修炼才是,天才一点的也是在第六层,第三层通常是优秀的三年生才会在这里,还是一年生的陈维桢真的承受的了那里的灵气浓郁程度吗?
来到倒悬塔,拿出自己的教师工牌,进行登记之后,值班室的老师一脸不悦地将雨泽带到了三楼,在三楼的几个小房间外面看了几眼,指着一处道,“那里就是了。”
然后将能够开门的钥匙递给了雨泽。
雨泽道过谢后,拿着钥匙走到房门前敲了敲,“维桢,你在不在里面?”
并没有任何搭话声。
“维桢?师傅来看你了。”
仍然没有搭话声。
于是雨泽直接用钥匙把门打开,然后他就看到,在一处狭小的房间里,有一个**,本来应该是让学生坐在上面修炼。
但是,在那**上现在却放了一个大木桶,里面有着各种能够加速修炼的药材,而陈维桢则坐在木桶里,脖子一下的部位都被水淹没。
肉眼可见的灵气聚集在他周围,从他身上各个地方涌入。
而伴随着这些灵气的涌入,陈维桢的面色却看起来异常痛苦,全身赤红,不断有汗水冒出,却又被身体的高温蒸发。
这个样子,雨泽见过,是在白家龙凤池的时候,之后陈维桢就失控了!
见状雨泽立刻一步向前,身子漂浮而起,一指点出按在陈维桢胸口打断他的灵气吸收,又是一只则按在陈维桢额头,将他从入定状态唤醒。
陈维桢被唤醒后显得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睛呆了呆,然后才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雨泽一屁股坐在桶壁上道,“还说我呢,你这是干嘛?你差点又失控了知不知道?”
陈维桢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道,“放心吧师傅,不会出事的,要是我不能自控的话,值班教师早就把我丢出去了,又怎么会让我一直修炼。”
雨泽一愣,确实如此,倒悬塔是学院宝贵的财产,值班教师又个顶个脾气暴躁,要是陈维桢真搞出什么事,早就被直接扔出去记过,然后勒令不准进入倒悬塔了。
而陈维桢能一直修炼到现在,也就说明值班老师认为他的修炼方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你看起来一脸痛苦的样子。”
“那个啊,确实很疼,但修行路上又哪能不吃苦呢?而且只要进入入定状态,就感觉不到肉体的痛苦了。”
看雨泽还是一副忧心的样子,陈维桢道,“放心吧师傅,我是不会勉强自己的,假如我要做什么事,一定是确定自己能这样做才会去做的。我知道师傅关心我,如果我出事了师傅肯定要为我忙前忙后,因此我不会让师傅操心,也不会给师傅添麻烦的,您就放心吧。”
听到这话,雨泽有些不满地伸手轻敲了一下陈维桢脑袋道,“什么叫添麻烦,你有事我肯定帮忙,我一定都不觉得麻烦。”
雨泽又问道,“白天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吧?”
陈维桢立刻显得有些窘迫,白天被那么多人看见他不觉得尴尬,现在被雨泽说道,他就觉得自己有些难堪了。
陈维桢道,“师傅,您看见啦?”
雨泽没好气道,“都看见了。”
陈维桢道,“我之前在倒悬塔修炼的时候和那个人因为修炼室的问题产生过矛盾。”
“不只是这个原因吧?”雨泽又弹了陈维桢的额头一下,“你别想骗我,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快说。”
陈维桢终于道,“因为他叫于睦,师傅你的全名是于雨泽。”
雨泽一愣,惊讶道,“我应该没有过告诉过你我在京都的过往吧?你怎么知道的?七界告诉你的?”
陈维桢摇头道,“一点猜测,师傅,对现有线索的一点猜测。那个叫于睦的是京都四家于氏的子孙,他的父亲是于家的长子叫于泽瑞,他平日里特别喜欢和别人讲一些京都权贵的八卦来彰显自己的见闻,和他交流是能够迅速弄清楚京都各大派系,家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
“偶然一次,我听说于睦说起了兵部尚书的荒唐事,说他没出生前应该有个叔叔,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女子,那个兵部尚书当时还没有官职,但武力超群又年轻英俊,还得天子看重,可以说是名噪一时。只是,那人偏偏看中了于睦的那个叔叔,于家就想乘势把她嫁给当时的那个天骄,她不肯,非要跑去跟别人说自己是男的,吓得那个天骄几年没敢再碰女子,后来娶妻也总要问问对方以前是不是男的,成为了京都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