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气温有些低,加上大雨刚停没多久,让人感觉又湿又冷。
有人来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破落小屋跟前,然后敲了敲门。
“来这里做什么?”
紧闭的门扉内传来问话声,当然如果强行闯入的话、这个破败小门也抵挡不了什么。
“等候无神之日。”
门外的人如此说道,很快得到了里面人的回应。
“...进来吧。”
屋门被打开,双方又彼此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发现正是自己的同伴后,才放松了警惕。
“形势逐渐变得严峻,教会已经注意到我们的行动了。”
“果然啊......拉德兹,你这次行动如何?坐下说说吧。”
拉德兹毫不客气的坐下,一夜提心吊胆的行动令他身心俱疲,这个临时据点虽然没什么舒服的软床、但至少也是个落脚的地方。
“经过我的侦察,迎神之域那边的防守布置很夸张,凭我们是搞不出什么名堂的,不过这次行动没能得知所谓神使降临的日子。”
“防守严密这点已经在预估之中了...不过,还是没有神使来临的确切日期吗?”
“是的。”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由为数不多的人自发组织起来的反抗圣神的团体,此时几乎陷入了泥潭的窘境之中。
整个团体寸步难行,圣国的眼线实在太夸张,就连一般的平民得知他们所做的事、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向教会举报。
“那两个外地的金刚级冒险者,有希望拉拢他们吗?”
突然想起来到这里不久的金刚级队伍,如果能让他们也加入到团体之中,那么战力将大有保障。
而且他们来自外地,完全不像自己这种圣国本地人有各种各样的顾虑。
“奥霍,关于这个已经有人在尝试了......不过还真是罕见,外地的冒险者居然会来我们圣国这里...”
“这样啊,对了、拉德兹,他们是什么队伍来着?”
“是王国地区的【不屈双剑】......但老实说,我没听过这个名号,只听说过王国地区有【誓约者】和【黑耀剑】这两个金刚级队伍......奥霍,你这里有热水吗?我想喝些暖暖身子。”
“有热水,你稍等。”
奥霍看着拉德兹身上被淋湿的样子,不用想就知道是被昨晚的雨淋的。
于是他起身去倒热水,然后继续说:“说起来,【黑耀剑】的队长还是我们圣国人呢。”
“是啊,她毫无疑问摆脱了圣国的禁锢和圣神教的束缚。”
“要是能回来、和我们一起联手就好了。给你,水”
“多谢。”
拉德兹小口的喝着热水,感觉暖和了许多,这时奥霍又接着说:“那么既然我们不知道神使降临的日子,不如不管它了,直接破坏迎神之域那边为了迎接神使而举办的各种活动如何?”
拉德兹没有即刻回复,他继续小口喝着水,思考了一会才开口:“这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讨论一下才好,仅凭你我是决定不了的...当然我个人支持这个想法。”
“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有必要集体商讨一下。”
“唉,但是这种小打小闹,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唤醒其他人呢?同胞们受到的荼毒太严重了。”
说成是前途渺茫也毫不夸张。
实际上,圣国这么多年的历史,像拉德兹等人这种的团体不是第一次出现。
但是最终的下场都是被消灭,无一例外。
“不要气馁,哪怕多唤醒一个人,我们做的也是值得的。”
“说实话,我很担心我的热情最终会消磨殆尽,我不像你一样乐观,奥霍。”
这段时间的行动进展让拉德兹近乎绝望,而且本就人数不多的团体、也因为各种原因逐渐出现了减员,并且从来没有新成员加入。
“你以为我是个乐观的人吗?并非如此,我只是必须给自己一个理由坚持下去,我绝不能在心灵上屈服,一定要和圣神作对。”
奥霍的情绪有些激动,但并非是向拉德兹撒怨气、他只是有些压抑不住对圣神教的愤恨之情。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反抗教会,有无数的理由值得这么做。”
不论结局和下场怎样,不论自己会不会死掉,要做的事终究没有改变。
——咚咚
屋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奥霍突然紧张起来、他看向拉德玆然后小声地问:“来时有被跟踪吗?”
“没有,可以肯定。”
但即便是这样回复,也有可能是教会的人暗地跟踪拉德玆而他没有察觉的这种情况。
奥霍只能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后,开口询问:“来这里做什么?”
“等候无神之日。”
暗号对上了,多半没问题,而且奥霍对说话的声音也十分熟悉。
于是他稍微放心了些、把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有着淡蓝色头发并手持法杖的家伙。
“进来说。”
“嗯。”
对方走进屋内,在烛火灯光的照射下,奥霍才发现他身上还有些血污。
“发生什么了,艾布特?”
“你说这个吗,只不过是在公会接了个委托,和魔物战斗时受了点伤而已。”
艾布特一边指着自己身上的血污一边说,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受伤的情况。
“要不要找人给你治疗一下,伤势恶化可就不好了。”
另一边的拉德玆如此说道。毕竟,作为整个团体为数不多的一员且是所有人之中较强存在的拉布特,如果因为伤势恶化而丧命就太令人可惜了。
“不用,皮肉伤而已……另外,我还有别的事要说。”
“什么事?”(奥霍)
拉布特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看起来也有点累。
“我们组织不久后,可能会有新成员了。”
“喔……这可真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拉德玆打心底感到高兴,他们这个反抗圣神的组织可以说是站立在整个圣国对立面的团体、现在终于要有新鲜的血液了。
“是个怎样的人?”(奥霍)
“和你一样的遭遇……很悲惨的小伙子,我没有直接告诉他真相,但我想他多半也已经猜到杀害家人的凶手了。”
“这样啊……恐怕和我一样,信仰破碎后没有悲伤,只剩下复仇心带来的满腔怒火了……那个小伙子叫什么?。”
“他叫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