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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话 数质数一向能够让我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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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骑子连脖子上都有盔甲保护,人骨本身就不是甚么坚硬的武器,理所当然插不进去。

在脸贴脸的情况下,佩菲娜瞪着头盔的隙缝,一副要挖出对方眼珠子的样子盯过去。不过无论如何看,都是一片黑漆漆,啥也望不见。

黑色骑士右手举剑,用剑柄敲向佩菲娜的额头。由于注入真气,这一敲一旦敲中,足以开山裂山,爆头颅洒热血。佩菲娜不敢硬接,匆匆往后仰腰,避开剑柄敲落。黑色骑士得势,改敲为砍,长剑剑刃银光划下。

佩菲娜因为猛力后仰,重心不稳,左脚先一步往后踏一步。尚未来得及保持平衡,再无馀力闪身,大感吾命休矣时,对方的剑却在鼻尖前停止。

剑刃距离鼻尖只有一只手指之遥。

六种属性混合的七虹真气渐渐消散,佩菲娜的脸幸而没有损毁。

“唔……唔唔……”

关键时刻,莫妮卡出手了。

她真的是出手了,出的是右手。

艾莉卡优先修复她的右手臂,及时抓住插在黑色骑士左胸口上的剑柄。紧接下来右脚也长回来,双足立于大地上,能够完整发挥力量。

“BUSTID... BUSTID... BUSTID... BUSTID... BUSTID... BUSTID... BUSTID... BUSTID... BUSTID... BUSTID... BUSTID...”

仿佛念急口令,莫妮卡一边吟咒文,一边使劲往前推。魔力大幅度包覆在自己、艾莉卡及佩菲娜三人身上,顿时浑身充满力量。佩菲娜下意识伸出左手,与莫妮卡握住剑柄。双脚站稳,一齐发力往前推。

“他——妈——的——”

黑色骑士的心脏先被魔力冲击破除防御,继而是光属性、土属性及火属性真气撞开,从体内引爆。剧痛间一时失神,身体内的真气无意间松懈,终于成功推进剑尖,贯穿对方的胸膛。

黑色的盔甲晃一晃,莫妮卡为确保对方必死无疑,可是拼命往对方体内输入魔力大肆破坏内脏、肌肉、骨骼及神经。很快将对方完全掏空,变成一具断线人偶倒下来。佩菲娜亦不敢掉以轻心,以土属性真气注入地面,四周的泥土变硬,与对方身上的盔甲融合,澈底抓紧手脚,不让他轻松活动。

“死……死了吗……”

“嗄嗄……应该……死透了……”

“Anybody still alive? 要是未死透的不妨先扬声,我过来补一刀。”

毫无疑问,黑色骑士绝对是强敌,强大至让人惊骇的地步。莫妮卡及佩菲娜,还得加上艾莉卡支援,九死一生下才侥幸获胜。倘若幸运之神没有降临,中间稍有差池,那么现在变成凉尸的,就是她们三人。

莫妮卡及佩菲娜真切确认黑色骑士死亡后,浑身虚脱乏力,跌坐在地上。刚才一战消耗甚巨,到最后完全是靠意志力强撑。佩菲娜终于松开抓紧艾莉卡的右手,后仰倒卧在地面,只能不断喘气。莫妮卡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她还得加上一句咒文:“OMPUSSOBLI BUSTID ITUFF”

咒文念毕,背上的异样图腾消散,庞大的魔力亦在一忽儿间去无踪迹。佩菲娜望在眼内,想问点事,却连说话都十分困难,讲不出声。

一直在后方目睹整场世纪之战的齐瓦等人惊魂甫定,始急急冲上去抱起自己的同伴。佣兵与魔法师两边互瞪,对他们而言战斗尚未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你们才不是黑市佣兵,而是魔法师吧?混进来是当内应吗?”

“谁是内应啊!我们也是被袭击的目标好不好?”

“天晓得你们是不是装装样子捱苦肉计。”

“没错,魔法师全部都不能信任。”

“嘿,没有莫妮卡,你们家那位神翼人早就被杀了。”

艾莉卡夹在中间,举手道:“两边都给我停一停!”

“艾莉卡小姐……”“公主……”

“两边都是我聘请的,同样都是受信任的人。何况没有规定,魔法师不能当黑市佣兵。”艾莉卡一番盘算,认为目前暂时不要公开她与魔法师的关系比较稳妥。杰伦茨第一个不服气,指着雷斯等人道:“艾莉卡小姐,魔法师明显都是同一伙人,他们就是混进来当内应,出卖我们的行踪。”

“你说甚么?我为何要出卖大家的行踪?”沃滋反诘道,塞娜心想他们其身不正,多说无益,还是交给“中立”的艾莉卡应付,于是扯住沃滋示意他闭上嘴巴。

艾莉卡平心静气分析道:“可是刚才沿途袭击我们的,有很多都不是魔法师吧?”

“这个……”

“袭击我们的是骑士,但不代是骑士都是袭击者。同理,魔法师行刺我,但不代表魔法师都是刺客。”

“怎么不可能?”

“至少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艾莉卡摊手道:“要是莫妮卡等人真的是内应,根本不用等出城后来袭击我们。”

齐瓦一顿沉默后道:“既然委托人都这样坚持,那么我们亦不应深究下去。”

“齐瓦!”

“现在我们应该赶快收拾一下,及早离开现场。”齐瓦凝重道:“不知道敌人尚有否增援,也有可能有平民或官员过来。假如艾莉卡小姐真的是潜逃出宫的公主,相信不希望会被一般人发现吧。”

“嗯。”

艾莉卡才不想出宫之旅不用半天就被人抓回去,雷斯亦同意齐瓦的看法,两边分别抱起莫妮卡及佩菲娜,送回车上安顿,同时快速收拾现场。艾莉卡甩甩双手,虽然往二人身上输出很多气,可是身体并无任何不适,至少能够站立行走。

“对了,究竟是甚么人想追杀我。”

四大家族的人?这个有点悬,他们与王族关系再如何恶劣,亦不致于明刀明枪,真的派自己的人马动手。何况骑士地位非常崇高,考核严格,不可能有那么多骑士。

“究竟你是何方神圣啊!”

艾莉卡跑到黑色骑士尸体旁边,尝试用力扯下对方的头盔,可惜力气太小扯不动。雷斯看见了,跑过来帮忙,轻松解开锁扣,抽起头盔。

头盔下面是一位橙色短发的启智人少女,雷斯多少错愕。毕竟他亲身目睹对方各种不合常理的犯规输出,内心想着对方是哪儿修行上百年的绝世高手,怎么可能是一位十多岁的女孩子?

“艾莉卡……莎莉?喂!莎莉!怎么样了?”

艾莉卡脸色发青,直勾勾盯住那位橙发少女。

她认识这个人,不,所有玩过《破岚传奇》系列第十五作的玩家,绝对不可能认不出这个人。

——萝莉.克汀利,十二年后加入主角亦即是勇者史雷登小队,拥有“白之翼”的救世主,亦是玩家口中“抢走艾莉卡女主角”的恶女。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开甚么玩笑!”

本篇故事未开始,“真”女主角就领便当退场?哪有这么搞的?故事还可以演下去吗?

柏拉蒂跑回来时,注意到气氛微妙不对,小心翼翼问:“艾莉卡小姐?”

“等等!不用慌……只是死一个人,没甚么大不了。先深呼吸,尝试冷静一下……先冷静下来,才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数质数能够让我冷静……质数是除了自己与一以外不能整除的孤独数字……这样的数字一向能够带给我勇气……好,来吧……2、3、5、7、ELEVEN、易捷、美宜佳、天福、全家、红旗、罗森……我靠!甚么时候变成数算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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