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个级别?哼!小雷斯还不够格!”巴尔库夫斜瞅了那巴尔一眼。
“……”
“小雷斯是个认准了目标就一条道走到底的笨蛋——不过他又比笨蛋多了个脑袋,能不断调整自己达成目标的方式。所以咯!小雷斯做佣兵是最适合的,不关注过程只注重结果,”见我们不理解,巴尔库夫解释道,“他没那么多骑士精神教会信条之类的束缚,只要完成目的就好!——多优秀的佣兵啊!可惜被希罗尼那个混蛋抢先,硬塞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
“雷斯可是很正直的!”我不满地插嘴道。
“老子又不是说他卑鄙,只不过小雷斯比那些正统骑士的死板脑袋灵活得多!”
“哦……”
说句心里话,还是不怎么明白巴尔库夫的意思,不过——回想在以前风骑团的日子,与利夫队伍里那些正统骑士比起来,雷斯确实不一样,虽然他和骑士们都很正直,但雷斯似乎确实如巴尔库夫说,执行任务啊,汇报工作啊,都灵活得多。
“啊?!”阿萨忽然怪叫道,“难不成大叔你想他来接替你做凯西尔城主?!让红眼的做佣兵王?——也太离谱了吧?!”
“不可以么?”巴尔库夫瞪了他一眼,“老子还能活多久?十年?二十年?现在凯西尔就靠老子的名号撑着,老子死了,这个凯西尔城还会是中立自由城市么?!”
“可是,那让雷斯来接替你也太——”我忍不住说,“雷斯那么年轻——”
“是啊,那么年轻,本来以他的资质,老子只要调教他一两年,绝对够资格的,可恶,竟然比我死得还早!”巴尔库夫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拿起酒瓶猛喝起来。
是的呢,如果雷斯还活着,现在应该是风骑团的副团长了吧?依照迦娜姐那不喜欢杂事的性格,直接让位给雷斯做团长也说不定。唉。
雷斯……为什么你那么早……
不由地,我也默默地陪巴尔库夫喝起了酒。
“算了,不聊那个大混蛋了,喂!大叔,你这箱酒花了多少钱?我怎么觉得把你这个城堡卖了都买不来?”阿萨拿起酒瓶,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
“哈!老子哪买得起?这酒是白老大送的——本来是白随云带来给他的,结果白老大临时决定回东方,于是酒就归我了!”
“呃!……白老大到底多有钱?那么珍贵的酒就这么随便送人?”
“他们有钱是不假,不过据白老大说这个酒在他们那边不值钱。”
“嗯?怎么可能?!”
“老子也是听白老大说的,他说他们东方粮食产量很高,那个粮食好像叫——道米?还是稻米?忘记了,反正不像我们这里的小麦一年只能收获一次,那东西产量比小麦高,一年又能收获好几次,总之呢,就是说东方粮食多得吃不完,所以他们就拿粮食来酿酒,结果好多酒存了几十年没人喝——真羡慕,竟然酒都能多出来没人喝——然后就有人把游牧民族制作烈酒的方法加以改良,发明用几桶酒酿造一瓶的精制酒的方法。”
“额!东方人真——”阿萨挠了挠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说吃饱了撑得又好像有些不对——他们这么做了简直是浪费,不这么做那些酒没人喝好像还是在浪费——哪里像我们这里,面包都吃不饱,很多时候要吃块茎,酿酒也只能用水果。”
“其实我们一样的,水果不容易保存,吃不完的与其浪费掉不如用来酿酒——所以我们都喝葡萄酒呀!葡萄产量高又吃不完么!”
“要是我们也能用粮食酿酒——啊!对了,不能把那个什么稻米拿来种么?”
“老子和白老大试过了,种不活,白老大解释说那个稻米对气候水源的要求都很高——”
“哦!可惜。”阿萨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说,你个混蛋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巴尔库夫感到奇怪,“你不是只喜欢美女么?”
“我好歹是北岭皇子啦……”阿萨有气无力地答道,“我们北岭太冷,最缺少的就是食物和御寒的酒了,当然该关心下。”
“哦。”
“而且这个酒那么好喝,后劲那么足,才喝几杯我就有点晕了——嘿嘿,”阿萨眯起眼,露出他经典的坏笑,“要是拿去给樱喝——哈哈。”
“喂喂!你是装的还是真喝多了啊?心里话都出来了?樱可是在哦!嗯?啊?樱?!”巴尔库夫和阿萨忽然一起吃惊地看向我。
“怎么了啦?”我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由于早就习惯了阿萨的变态话语所以并没太在意,不过看他们两个一起惊讶的神情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哇!樱你怎么把一瓶都喝了啊?!”阿萨冲过来拿起我面前的空瓶,怪叫道,“第一次喝就喝那么多会醉死的!”
“嗯?一瓶没多少啊?而且那么好喝!”我冲着他笑了,“放心啦~这个酒姐姐我以前喝过哦~”
“以前喝过?”
“嗯,不是这个酒啦,是那个辛辣的味道,”我飘飘地回忆着,“你们吃惊吧?哈!——人家的母亲可是东方来的哦,父亲说在人家出生后不久母亲她就亲自就酿了两瓶酒交给父亲的哦~结果父亲把那两瓶酒埋在院子里舍不得喝,后来被姐姐我和雷斯发现一起偷喝了瓶~哈哈哈哈——那个味道和这个好像哦~”说完我拿起空空的杯子,“大叔,你那瓶还没喝完吧?再给倒点啦!”
“你喝多了!”阿萨想要阻止我。
“闪开的啦!”我推开阿萨,却看见巴尔库夫仍坐在那里,于是索性直接走过去,“不给?我自己倒!”身子飘飘的·,感觉好好~
“樱!”巴尔库夫皱着眉夺过我的杯子,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瓶。
“嗯?”忽然杯子被抢走我很是不高兴。
“巴尔库夫,给她喝吧!”一边的那巴尔意外地叹了口气。
“恩?怎么?”
“樱,你知道你和瑟雷斯汀喝的是什么酒么?”那巴尔问。
“啊?就是酒呀?我母亲酿的东方酒呀?”我一边答话一边踮起脚尖,想要抢巴尔库夫手中的酒瓶。
“喝我这瓶吧,”见巴尔库夫仍然没有放手,那巴尔干脆亲自递给我一瓶,“不是你父亲舍不得喝——在东方传统里女儿出生酿造并埋在土里的酒……那个酒是女儿结婚专用的,据说只有结婚的双方还有最高贵的客人才可以喝。”
“结婚?”
“恩,结婚。”那巴尔点点头,看向我的眼神中透着些许哀伤。
结婚……吗?
啊!原来我和雷斯喝的酒是这个用处啊——
只有结婚才可以喝到的酒……
雷斯,
哈……
原来我们已经——
哈,哈。
“雷斯,原来我们已经结婚了呢,哈,东方酒,哈!让我再——”痴痴地笑着,我拿起眼前那半满酒瓶,在他们那哀切目光的注视下,流着泪,默默地把酒灌了下去——
。。。。。。。。。。。。
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甜美,也很忧伤的梦。
在梦里我开心地笑过,也畅快地哭过。
好怀念。
真的好让人怀念——
一点也不想醒。
一点也
不想醒,
不……想……醒。
不想——
呃……我这是在哪?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是白色的轻纱。
——床帘?
我究竟——?
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床帘,我努力回想着。
昨晚我……昨晚我好像……哦~对了,我和阿萨他们喝了好多酒。
然后呢?
想不起来。
头好晕,喉咙好干。
想喝水——
软软地想要爬起身。
“呦!醒了啊!要喝水么?”一个水杯意外地递到我眼前。
“……”
“嗯?怎么了?不喝?”
“呀——!”我惨叫着地把身边的阿萨推开去。
阿萨怎么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哇!”淬不及防的阿萨被推了个跟头。
顾不上摔在地上的阿萨,我慌乱地检查着自己。
白色睡衣。
睡衣。
穿的是睡衣!
我怎么穿着睡衣?!
难道——
“呀——!”我再次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