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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脏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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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猛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琉璃,你……”

“姐姐,对不起!”

“请原谅我,就当是做妹妹的我最后再任性一回……我必须得到一个回答,否则我今后恐怕都将活在后悔当中。”不等休说话,琉璃便决然说道。

而听闻妹妹都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休也彻彻底底的无言以对了。

自己妹妹,如此坚决地下定决心……自己又怎能拦着。

只是……

休瞪大眼,看着白然。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他应该能够听到休心中最为虔诚的祈祷。

千万,不要接受!

“我,很喜欢你的坦率,琉璃。”白然温和地笑着,琉璃的话语并未让他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在过往的时间里,他见惯了大场面,也见多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因而波澜不惊了。

“我愿意接纳你,作为我的陪伴者之一,与我共度短暂的余生。”

而白然的话语,最是让休感到绝望。

这家伙,竟然接受了!

这个混蛋,竟然接受了自己的妹妹。

祸害自己还不够,他竟然还要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休愤怒了。

“绝对不行!”

休拍桌怒吼道。

而她的震声,让琉璃的目光转向了她。

“姐姐……你果然,不能和我分享白然吗?”琉璃认真地看着休,略微深吸一口气。

“我……”休再度哑口无言,因为她愤怒的理由根本不是这个。

而且愤怒的对象,也完全不是自己的妹妹。

“没关系的,姐姐,我不会真的和你抢的。”琉璃随即坦然一笑:“其实,对我而言,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就已经够了。”

说着,琉璃的脸上显现出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少女再度转向白然,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白然。”

“但我肩负着重担,我不能抛下我的子民。”

“今后,我会作为紫荆花之主,全心全意地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给这个国家!”

她决然说着,目光微微抬起,望向窗外。

正值夜幕,窗外的月之扉,正亮起点点璀璨灯火。

白然微微向少女颔首。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说罢,白然随之从座位上起身,拍了拍一脸呆滞的休的肩膀。

“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这又不是永别,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现在,该道别了。”

逸散的紫色光点中,白然和休,回到了家中。

小喵立刻兴高采烈地迎上来,扑在男人的怀中,而白然享受地抚摸着她的耳朵和脑袋。

休依旧表情呆滞,许久许久,她才看向了白然,攥着拳头。

“为什么,我妹妹对你的感情,难道都在你的计算之内?”

“你错了,休,我从未算计过任何事情。”白然略叹一口气,而后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命运”,一种不可捉摸的必然。”

白然的话,晦涩难懂。

休听不懂,但她也知道,白然在解释的时候,从不会撒谎。

所以,他真的是什么都没做,事情自己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咯?

理解了这一点,休突然鼻子一酸。

大颗大颗的眼泪,更是直接许多,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感受到湿润,抬起手去擦才意识到自己在哭的事实,也是擦着擦着眼泪,她才忍不住开始呜咽起来。

“白然大人,这是怎么了?”莉莉怀特听到动静,忙赶出来查看,见到休难以自制地哭着,上前安慰的同时,忍不住问道。

““血的交汇”罢了,没什么好吃惊的。”白然说着旁人无法理解的话语,懒懒地在沙发上坐下,手中拿出了一支装有紫红色血液的试管,轻轻地摇晃着。

“主人,这是什么?”小喵不解地问。

“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稍微,让人想起了一个老朋友。”白然回答着说,将小喵抱上自己的膝盖坐好。

“老朋友?主人原来还有朋友的吗?”小喵露出吃惊的表情说。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我当然也有朋友的。”白然不轻不重地谈了谈女孩的脑袋,教训她说。

小喵吃痛地捂着脑袋,鼓着脸点点头:“那,主人的那朋友住在哪里呢?”

“你会知道的,正好,我最近刚打算抽个时间去稍微拜访拜访她了。”

在莉莉怀特和帕佩的双重安慰下,休过了一阵子,才好不容易停止哭泣。

而她哭了一阵,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就立刻来到了白然面前,质问道:“那,我妹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找到了一个心灵支柱……安心吧,她不会把我从你身边抢走的,亲爱的~”白然前半句还算是认真地解释着,后半句便开起了玩笑。

休气愤地哼着,白了他一眼。

不过,透过白然那半开玩笑的话,再通过思考,休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在心中,究竟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休很明白,自己的妹妹其实并不强大,也并未从小学习帝王之术,对此毫无经验。

因为自己的离开,她必须迅速接受这原本陌生的一切。

她急需一个支撑,哪怕只是心灵上的支撑。

事实上,琉璃找到了那个支撑,就是白然。

而白然也回应了她。

不可否认,因为白然的存在,才使琉璃充满了勇气,去面对眼前的压力和苦难。

如果,白然拒绝的话……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休感觉背脊一凉,那个后果,让她有些不敢想象。

整个前半夜,白然都待在他的实验室里。

莉莉怀特进去打下手时看见,他正在分析一支奇特的,紫红色的液体。

“这是深渊的力量吗?”莉莉怀特奇怪地问。

白然稍微白了一眼莉莉怀特,只好将和休说过的话同她再说一遍。

“原来如此,那白然大人解析这支药剂的成分干嘛呢?”

“没什么,只是在确认这玩意的配方而已。”白然耸了耸肩,但却没和莉莉怀特说明,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搞清楚配方。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白然就被镇中心广场上响起的铃声所惊醒。

“主人,主人!”小喵同样被吵醒,衣服都没穿,大喊着就冲进了白然的房间。

“怎么了,小喵?”白然痛苦地眯开眼睛,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镇子里,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帕佩忙跟着走进来,对白然说道:“不过具体是什么,还得去广场上看看才知道。”

“行吧,小喵你待在家里,帕佩,你和我去看看。”白然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披上衣服便同帕佩一道沿着白镇唯一的大道,前往中心广场。

广场上,如今人潮涌动。

镇民们挤在广场边缘,而广场的中心,那巨大的白色椭圆石头边上,立起了两支木质的十字架。

一名穿着红色衣袍的中年男人,手中捧着一本金色的圣典,在红衣男人的身旁,站着八个**上身,体型巨大,手持狰狞刑具,带着黑鸦面具的审判者。

男人的面前,还有另外一支身着银白色铠甲的百人队伍,队伍的前排举着白色的旗帜,旗帜随风飘扬,其中的图纹站在远处,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除外,红衣男人和银白骑士之间,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身受重伤的男人。

图纹的外圈是一条衔尾蛇,衔尾蛇的中心有一个倒立的三角,三角的中心有一只眼睛,如今那只眼睛被一把翼十字剑所穿透,往下滴着血液。

那个纹章,也毋庸置疑地说明了来者的身份。

圣天使教廷——宗教裁判所!

那个红衣男子,大约便是负责管理宗教裁判所的红衣主教——穆拉斯。

而围绕在穆拉斯身边的人,则是宗教裁判所最优秀的审判者。

至于那些银白铠甲的骑士们,则是教廷的白银圣骑士。

上百名白银圣骑士,八名审判者,加上一名红衣主教。

这样大张旗鼓的阵容来到白镇这样的偏僻地界,又是为了什么?

所有的镇民,都在疑惑着。

“是教廷的混蛋,还是最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见到那些人,帕佩立刻便皱起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因为,她的母亲便死于宗教裁判所的绞杀。

“此二人,犯下了攻击圣职者之罪。”

“现以宗教裁判所之名,对这二位渎神者,分别施以穿刺刑与车轮刑!”

穆拉斯抱着圣典,一脸肃穆地,对他前方跪着的两个男人,施以审判。

“呸,教廷的渣滓,我只是在为我的妻子报仇!”

“还我姐姐的命来!”

被绑着的男人怒骂着。

两名行刑者当即出列。

一名行刑者手中,拿着小腿粗细,削尖的木桩,令一个男人的手中,则举着一只巨大的车轮。

因这残酷一幕而响起的尖叫声,盖过了受刑者的惨叫。

没多久,广场中的两个十字架下方,多了两具尸体。

一具,被自下而上地穿透,另一具,被砸断全身骨头绑在车轮上。

他们被高高立起,任闻血而来的黑鸦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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