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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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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么玩意儿?武器吗?」

见我自斗篷中掏出这截古朴的残剑,菲利斯顿时有些古怪地开口道,而我轻轻掂量着这截残剑的分量,以找到一个最为舒适的持剑法,同时佯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觉得这是武器,那它就是武器;你觉得这是玩具,那它就是玩具。既然这是你编织出的梦境,那么这里的一切自然都由你来决定……不过,你的梦只属于你自己,想要把别人扯进你的梦里的话,那么被活生生地打醒,也是理所当然的。」

「哦,就没有成功把别人扯进梦里来的选项吗?」

「当然有,比如,你可以试着白日做梦。」

「——」

菲利斯似是被我的逻辑闹得有些混乱,而我这个时候,也是找到最为舒适的持剑法,将食指、中指与无名指并在一起,配合着拇指牢牢捏住残剑,如此一来,外露的剑身约有二十厘米左右,相当于一把娇巧的匕首,不过因为上头还有不少锈迹,说实话锋利度是值得怀疑的,就目前来看,可能要将之当作钝器来使用。

不得不说,有着一具强壮的肉身真的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别人只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大宝剑变得更加锋利,而我只需要考虑该把板砖往对方的哪个部位拍过去,无论拍到哪里都注定是血淋淋一片。

「怎么,不像刚才那样攻过来了吗?总不会是怕我了吧?堂堂〈虚零〉组织应该没这么无能吧?」

见菲利斯浑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的迹象,我忍不住眉梢轻轻一挑,淡淡地出声讽刺道,而菲利斯却是分外爽朗地一笑,说道:

「你的激将法可比不上刚才的演说家啊,现在需要着急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消磨,反正这里除了我们的增援以外,就再也不会有其他人过来。我劝你直接缴械投降如何,魔王大人,会省去不少皮肉之苦哦?还有,之前说的请你去喝茶可不是说谎的。」

「喝茶或许不是说谎,但关键是喝完茶之后的事情,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故事听过吗?我可不想变成爆炒魔王肉这种可笑的人族名菜。」

我很是讽刺地回应道,可遗憾的是,菲利斯的话语一针见血,现在的我的确是骑虎难下,若是真等到他们的增援到来的话,我这一次怕是会生机渺茫,光是应付眼前这两个人便足够我手忙脚乱的。

至于提亚马特、贝雅特还有莱克斯洛夫,我从一开始便不指望他们能派上用场,菲利斯的能力明显更适应一对多的战斗,毕竟人数一多,气流的变化便越明显越复杂,也只有一个人行动,才能让风险相对处在一个可控的范围。

「爆炒魔王肉是什么滋味我还真不知道,但运气好的话,今天说不定能见到魔王肉末。」

菲利斯轻轻扬起蝶纹短剑,笑声灿烂地说道:

「你才是,不像刚才那样攻过来了吗?再多走两步呀,这一次可不只是切掉手上的几块皮肉了。」

「呵,你是想和我玩一二三木头人吗?难道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话,你也打算陪我过一辈子了?」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跟求婚似的,啧啧。」

菲利斯莫名有些嫌弃地说道,旋即她突然一抖黑白斗篷,一股谈不上强烈的气流顿时冲着我扑面而来,而其中理所当然地混杂着无数的冰莹蝴蝶,竟是有一种魔术般的梦幻感。

「你不能动,但我可以动,白日梦那也是我的梦,这里的规则由我制定。」

耳畔传来菲利斯愉悦而爽朗的笑声,而我面朝着那些看似柔美的冰莹蝴蝶,不紧不慢地扬起手中的古朴残剑,在身前巧妙地描绘出一道多变的弧线,前方的冰莹蝴蝶顿时被牵引着改变方向,循着残剑的运动轨迹偏移起来,只有极少数的蝴蝶落在我的手臂与身上,切割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口。

「操纵气流……不,改变气流性质的能力,看来这就是你的这把剑的特性。这些蝴蝶并不是融合在气流中的特殊物质,而是气流本身,就像是标记着气流的运动轨迹,但它们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你的剑能赋予它们如剑刃般锋利的属性。简单来说的话,你的这把剑,能让一部分气流变得锋利无比,从而让对方不能轻易动弹,因为一动就是作茧自缚,一动就是碎尸万段。」

我漫不经心地分析道,其中我有故意省略一大发现,而听闻我的分析,菲利斯只是很是随意地长吟一声,笑盈盈地卖关子道:

「你继续猜,反正猜对猜错,我都不会告诉你答案……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你不但和克洛涅斯的长相一模一样,就连性格也非常相似,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先代魔王掳走先代圣女,总不可能是为了让她生下两个孩子吧?一个继承魔族血脉,一个继承人族血脉。」

「呵,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我也不作任何解释,只是如打量傻子般地望着菲利斯,她一时间陷入沉默,而后微微颔首,自我说服道:

「也是,人族和魔族要能生育的话,世道岂不是要乱成一片,〈界律〉也不会允许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既然如此,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不会是……分身吧?我记得之前克洛涅斯有提到,他会在三天之内,可以搜集到一百斤高纯度的浮游矿,这要是没点魔族方面的关系可是绝对办不到的。」

「你继续猜,反正猜对猜错,我都不会告诉你答案。」

我模仿着菲利斯方才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回答道,而菲利斯不禁轻轻一叹,幽声说道:

「真的是毫无合作精神啊,就这么想吃苦头吗?」

「……你就这么害怕我吗?」

「什么?」

菲利斯忽地一愣,我则是深深地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幽邃的弧度,缓缓吐字道:

「我说,你就这么害怕我吗?归根结底,你一不敢动,二不敢说,不过是因为害怕而已,不是吗?否则何必跟我扯嘴皮子,既然要邀请我去喝茶,既然这里是你们的主场,既然你们随时都会有增援过来,既然你一个人可以吊打四大王者——那么你还在磨磨蹭蹭什么?」

我如同毫不设防般骤然摊开双臂,两侧的冰莹蝴蝶顿时翻飞起来,好似华丽的袖口般笼罩着我的双臂,但听无比尖锐的切割声,我的衣袖瞬间被切割成碎片,而双臂上也是遍布狰狞的伤痕,猩红的血流如喷注般洒在广场的地面上,也沾染在那把古朴的残剑上。

——嗯?

一瞬间,那截残剑竟是微微一颤,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毕竟现在手臂真的痛得要死,深可见骨的伤势让我几乎失去手臂的知觉,所幸恢复速度也足够之快,转眼间已经有不少细小的伤口愈合起来。

「……看来你和克洛涅斯真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个小心谨慎的家伙,不像是有胆子自残的人,也只有魔族才有底气这么干,我只对你们魔族的这一点感到佩服。」

菲利斯真心有些佩服地说道,可我的心情却是五味陈杂,合着在他眼里克洛涅斯是一个懦夫,而站在这里的魔王是个勇士,难道是我在人族的表现太过收敛了吗?但作为一个有知识有涵养的学者,怎么能像雪莉那种蠢货一样张狂地过日子呢?

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人族的逻辑,而恰在此时,菲利斯又是话锋一转,语气也是变得有些深沉起来,只听她说道:

「但很遗憾,如果你真的一动不动的话,或许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可你做了一个最愚蠢的选择,那就是让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外伤……『猜猜我的能力』游戏结束,你接下来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哦?你是指你的蝴蝶会混入我的血液之中吗?」

「没错,所以劝你还是乖乖投降为好——嗯?啥,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菲利斯突然有些发愣,而我轻轻一抖手臂上的血流,斜眼打量着菲利斯,淡淡地说道:

「你以为我没看出你的这把剑的真实能力吗?说是赋予『气流』以锋利性质也没有错,但不够精准,准确来说,应该是赋予『流体』以锋利的性质,所以气流也好,水流也罢,甚至于血流,全都可以被这些蝴蝶所标记,这才是这把剑的真正特性。」

「……你居然只靠这么两三次的接触就推断出来了吗?」

菲利斯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可思议,我忍不住轻轻一敲自己的侧脑,笑容和善地说道:

「〈魔月〉所照之地,一切皆为魔土,你站在我的地盘上作福作威,还期望当一个无人知晓的陌生人吗?」

「那你是明知如此,还故意弄伤了自己?」

菲利斯越发不可理解地念叨着,然后模仿着我的动作,用力一敲自己的侧脑,莫名有些暴躁地说道:

「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你试一试不就知道。」

我冲着菲利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她当即是握紧蝶纹短剑,在短暂的沉默后,忽地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居然真的无法干涉……」

「自然,你以为我是——」

不等我进一步打击菲利斯的心理,忽然间,站在她身旁的紫发男子蓦地失去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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