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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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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一股凌厉的敌意倏然自我的身后传来,凭着心眼对气流变化的把控,我第一时间察觉到那是一把匕首,当即是微一侧转身形,持剑的左手从右侧腋下猛地探出,将整个人的动作幅度控制到最小限度的同时,令得手中的残剑去迎击那把突来的匕首。

呯!

一股震动感瞬间从残剑上传递到掌心,而我这才是进一步扭转脑袋,视线余光扫过那快要落地的匕首,发现那竟是与当初我从赫蒂手中得来的那三把匕首一模一样,匕身上也是铭刻着404这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

与此同时,我完全是本能地脚尖一点,小腿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道,一脚将那把尚未落地的匕首按照原路踢回。

唰!

紫发男子站在离我约十米远的地方,一见匕首来袭当即是脖颈一扭,匕首登时穿透他那瀑布般的长发,切断成百上千的发丝后,如箭矢般飞快地撕裂大气,嗤的一声刺入后头的墙壁上。

滴答、滴答、滴答。

一颗颗血珠顺着手臂自我的指尖悄然滚落,在地面上摔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要知道,虽说我已经将动作幅度控制得很小,但爆发力道是难免会引发大气震动,况且这把匕首如闪电般地一来一回,将方才还相对稳定的气流搅乱起来,而我由于处在匕首的运动轨迹上,身上便理所当然地便被不少冰莹蝴蝶切割出一道道伤口。

——啧,以现在这个出血量,真这么玩下去的话,迟早要入不敷出。

我忍不住微微一蹙眉头,而视线则是落到不远处的紫发男子身上。

之前他趁着我刻意自残挑拨菲利斯的短暂时机,悄无声息地潜伏到那里,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移动痕迹,而从冰莹蝴蝶自始至终对他毫无反应,以及之前他诡异地穿透我的身躯的这两个事实来看,他可能有着让自己透明化的能力。

只是不知道这会是他的〈恩赐〉的特性,还是他的〈圣器〉的特性。

无论如何,不难看出,他的能力与菲利斯的〈流纹蝶雨刻〉简直是相辅相成,可以在这蝴蝶地狱中行走自如,并让蝴蝶的飞舞变得更为狂暴。

我漫不经心地将沾到右手的血液抹到残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上头的锈斑似是隐隐褪却几分,但也可能是血液影响到整截残剑的色调,而在这有意无意的动作间,我斜眼打量着紫发男子,悠悠然地说道:

「到底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吗?都说人族擅长做表面工程,你们倒是真不太合格,才这么短短几分钟,就跟我撕破脸皮了。」

「我对你不感兴趣,所以心理战对我没用。」

紫发男子以无比沙哑的音色回应道,仿佛是声带为酸液所腐蚀过一般,足以让人在深夜时分为噩梦萦绕,旋即他的视线似是落到对面的菲利斯身上,很是冷静地说道:

「你的心思乱了,幻梦。」

「……我知道,只是难免有点吃惊而已。」

菲利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显然方才她未能以〈流纹蝶雨刻〉的特性干涉到我的血液,令得她很是错愕,紧接着,她轻轻一弹蝶纹短剑的表面,语气分外深沉地说道:

「你到底用了什么戏法?按理来说,只要有明显的外伤,那么〈流纹蝶雨刻〉的特性是连血族都无法抵挡的,魔王血脉就这么特殊吗?」

不等我做出任何回应,菲利斯又是忽地摇摇头,自顾自地说道:

「不行,我不能再和你对话了,你也好,克洛涅斯也罢,那边的疑心病也是,你们都长着一张擅长忽悠人的嘴巴,对我这种心思单纯的人而言非常不友好……不是说魔族基本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吗,简直莫名其妙。」

「如果我们真的个个都头脑简单的话,你以为人族会在得到〈界律〉处处偏爱的情况下,还和我们一直打得难解难分吗?」

我扭过头来望向另一侧的菲利斯,这两人一前一后把我夹在中间,害得我说话还得扭来扭去,指不定是打着要我脖颈错位的算盘,而我微微一顿后,继续说道:

「对你不友好的可能只有少数人,但对我们不友好的可是全世界。我们魔族的每一个成员,从母胎里出来的那一刻起,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对世界的抗争,每一次的幸存都是对奇迹的再现。千万别瞧不起我们魔族啊,〈虚零〉组织的朋友们,好歹给我们两族当了这么久的情报中介,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所谓的『存在』,可比『不存在』要艰难上无数倍。」

「……你是教育家吗。」

菲利斯小声嘀咕道,而我不禁对她这种肤浅的心理感到遗憾,教育家怎么能形容得了我,起码也得是万世师表才配得上我。

「动手吧,404,在致死和黑白来之前,先让事情告一段落,我可不想被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他们抢走风头。」

菲利斯忽地自黑白斗篷中取出一枚魔矿石,内部蕴含着青白色的光晕,显然纯度极其之高,内部封存的魔力也毫无流失,〈恩赐〉特性近乎完美地保存在其中,也就是说这是一枚〈封魔石〉。

「说实话,像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做法,我真的是不屑干的,但对付魔族的帝王,不择手段也不会显得丢人不是吗?」

菲利斯笑声爽朗地说道,而后单手便将〈封魔石〉捏碎,一道庞大无比的青白仪式阵瞬间自原地展开,紧接着飞快地上升到半空之中,好似穹庐般笼罩在上空。

嗡!

一刹那之间,恐怖的吸引力自青白仪式中爆发而出,大气犹如发狂般猛地朝着上空汇聚而去,而通过壁体上的九道出口与穹顶上的采光空格,又有着潮水般的气流疯狂地涌动而来,导致整个山体犹如处在临近暴风眼的区域,一切可以连通大气的孔洞全都在剧烈通风,连水渠中的清水都被吸引着飞上高空,又很快化为无数水珠漫天散开。

可想而知,如此狂暴的气流会让冰莹蝴蝶变得多么恐怖,我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成千上万的冰莹蝴蝶漫天飞舞,事到如今已经瞧不见蝴蝶的轮廓,只能瞧见一道道冰莹流光在大气中飞快地描绘曲线。

嗤嗤嗤!

凌厉无比的冰莹流光一刻不停地切割我的肉身,因为此刻气流的运动已经足够疯狂的缘故,我的一些动作已经不足以影响到整体的变化,故而反倒是给了我些许躲闪的余裕,可这也是相当有限,毕竟在这片紊乱的气流空间中,我再怎么灵活也不可能避开所有攻击,而一旦被击中一次,所造成的伤势也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可以体现的。

皮肤割裂、肌肉撕碎、神经切断、骨骼破损、内脏流血……我只能勉强确保要害部位不会被伤及,而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我也无暇顾及其他细节,唯一知道的是,每当我调整一次身形,大气中的血腥味便浓重一分起来,甚至时不时会有血珠从半空中飘到我的眼角。

唰!

紊乱的气流彻底破坏我的心眼,可血感还能为我提供敌人的位置,但见视野中一道猩红的人影蓦地从风暴中消失不见,紧接着一股危机感骤然自我身侧袭来。

「滚!」

无比狂暴的气流当中,我毫无迟疑地侧身一转,一记肘击猛地砸向来袭的紫发男子,可诡异的是,我这一击竟是如同此前那般穿透他的身躯,最为莫名其妙的是,他在整个人即将彻底穿透我的身躯时,手掌忽地轻轻一抛,那把霜银黑纹匕首顿时出现我的面前,并且短暂地处在滞空状态。

「〈莎拉维尔〉(Onzichtbare mes)——」

不等紫发男子有进一步的举动,我本能地察觉到浓浓的危险气息,猛地将残剑刺向这把匕首上的猩红宝石,却不想这玩意儿竟是突然放出妖异的血光,像是血红的眼球般变得极端恐怖起来。

「——〈第一诅咒·睡美人〉。」

唰!

我只觉大脑忽地一阵晕眩,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而已,而后我几乎毫无停顿地便一剑将这把匕首击飞到远处,而紫发男子恰在此时,如幻影般彻底穿过我的身躯,有那么一瞬间,他似是漏出了错愕的声音,可因为他的音色太过沙哑,气流的运动又特别嘈杂,我分辨不清楚那具体是怎样的情绪。

呯!

直到这一刻,上空的青白仪式阵才是魔力耗尽而破碎,这狂暴的气流足足持续超过三十秒,我身上已然是遍体鳞伤,而大气中甚至还飘荡着稀薄的血色,鬼知道我短时间内到底贡献出多少毫升血液。

要知道,这可是魔王的血液,放到哪里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都是有价无市的至宝,不过想来是今晨让〈米斯特汀〉吞噬了足够多的血液,心脏上的那朵无形荆棘花纹,一直在缓慢地反哺我的肉身,以至于我虽然失血过多,可完全没有明显的贫血现象。

「你是妖怪吗?」

见我浑身血迹且脚步稳健地站在广场上,菲利斯很是难以置信地说道:

「正常人……不,就算是不正常的人,有这个出血量的话,也不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魔王的造血能力有这么恐怖吗?」

「太阳总是一刻不停地发光发热,可你为什么不对它提出这个问题?」

「——」

我颇感可笑地望着菲利斯,恰在此时,我掌心的那截残剑忽地一颤,这一次是无比明显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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