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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乱流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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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洁儿,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塞进去了。」

「好、好的,来、来吧!」

与令人浮想联翩的台词不同,赫蒂与安洁儿的神色都是一本正经。

此刻大长老已是离去,新月城与望月城的族人转移必定闹出大动静,他们这边也必须做好迎接准备才行,否则到时候匆匆忙忙可能闹出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对于现在的拜月一族而言,人口仅次于传承重要。

赫蒂与安洁儿这块儿也是时间紧迫,介入议会本就浪费不少时间,去往未知的〈藏月殿〉获取传承更是一大难题,尽管有从大长老手里得到一些相关信息,可能派上多少用处还真不好定论,毕竟在时空乱流的长期侵蚀之下,〈藏月殿〉的状况属实令人忧心,最糟可能是一无所获。

脑海中自然地掠过一些不详的念头,但赫蒂并未因此而陷入迟疑,而是冷静地将手中的令牌按到祭坛中央。

嗡!

一瞬间,令牌背侧的月相释放出神秘的银芒,仿佛是真实的月华星辉在流动一般。

只见银芒沿着祭坛的纹路向着边缘蔓延开来,很快将各处祭品下方的暗格点亮,一抹抹五彩斑斓的光芒顿时自暗格上流溢而出,如锦缎般将上头搁置的一道道祭品悄然包裹起来。

不仅如此,在那部分空缺的祭品位上,流淌而来的银光进一步变幻流转,竟是勾勒出某些物什的轮廓形态,如同是将一颗颗星辰串连起来描绘成星座那般,显然对应的是理应摆设在上头的祭品模样。

在祭品齐全的那一刻,无数的月光自虚空中汇聚而来,好似是一挂银色的瀑布垂落,直接将整个密室吞噬殆尽,而赫蒂与安洁儿在刺眼光芒的映照下忍不住眯起眼,于是整个身躯眨眼之间便为银耀的光流所淹没。

唰!

两人起初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失重感,与人族的传送仪式很是相似的感觉,像是躺在柔软的天鹅绒上,舒适得仿佛闭上眼便能入睡,但下一秒,某种撕裂感突兀地自周身传来,而纯白的视野中也是蓦地染上焦黑色,宛如是被闪电直击的树木上的焦痕。

「是乱流干涉!」

两人瞬间便是警醒过来,尤其是安洁儿,因为魔力特性的缘故,较之赫蒂更先一步察觉到危险,第一时间催动自身的〈恩赐〉:

「——〈枯荣〉!」

哒。

恍如幻听般的摆钟声登时响起,撕裂肉身的感觉第一时间消失,可也只是短短一瞬间,两人甚至都未曾松一口气,一股强烈无比的挤压感突然袭来,像是有一对大手要将两人挤成肉饼。

——时空居然紊乱到这个地步!?

安洁儿心头蓦地一沉,正常来说,两种截然相反的时空流向是会互相抵消的,但在这传送祭礼的区域内,两者竟是实现了诡异的并存,说明时空乱流已经扩张到相当恐怖的地步,在短短一秒钟内可能会有无数次的变向,这对于安洁儿而言,无疑是一次极为艰难的挑战。

嗡!

宛如洪流般的时空乱流中,安洁儿全神贯注地捕捉着乱流的走向,眼眸中仿佛有着时钟表盘浮现,一根虚幻的秒针飞快地闪烁着,不规则地重复着往复运动,却又确确实实地在向前走动,意味着哪怕处在混乱的时空中,两人也依旧能按照正常的时间流速所传送。

问题在于,这始终是先感知再应对的应激式行动,紊乱的时空流动总是对着两人擦身而过,直接导致血液的流动、神经信号的传递……全身的体征都出现混乱,对于精神还是肉身都是极大的考验。

「唔!?」

不过几个呼吸而已,安洁儿已经觉得头痛欲裂,而赫蒂也是感到全身不适,忍不住蹙起眉头,她的能力虽然也能在某种程度上应对乱流,但终究比不得安洁儿这么直接有效。

整场传送祭礼耗时其实非常短暂,但因为时空乱流的频繁往复干涉,两人却有一种无比漫长的感觉,在那种环境中时空本身像是失去意义,难怪拜月一族至今没有人敢去闯〈藏月殿〉,因为敢去闯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唰!

黑白交织的混乱时空中,蓦地出现一道斑斓的洞口,扭曲的边缘仿佛是某种昆虫的口器,但两人瞬间意识到那便是祭礼的终点——〈藏月殿〉的所在地。

正想着,那斑斓虫洞竟是忽地一阵收缩,而侵蚀而来的乱流陡然凶猛起来。

「不好,祭礼的通道在崩溃!」

赫蒂猛地意识到危机的根源,毕竟那是长期不曾动用的祭坛,虽然一直有在修缮保养,但〈藏月殿〉这边的接引祭坛却并非如此,问题多半是出在对面。

「不行!来不及了,赫丝蒂娜大人!」

安洁儿带着几分颤音地喊道,但还是在竭力抵抗乱流的干涉,一旦失去目的地,两人要么是彻底沦陷在乱流中,要么是被乱流送往某个不特定的区域,前者就是玩完,后者则是拼运气。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咬咬牙忍一下,安洁儿!接下来会很痛的!」

「有、有多痛?」

安洁儿牙齿打起颤来,而赫蒂则是露出放肆的笑容道:

「破○那么痛!」

「是我无法理解的疼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

安洁儿的悲鸣在乱流中化作诡异的音律,与此同时,某种神秘的波动以赫蒂为中心猛地爆发而出,竟是硬生生地令得周边的时空乱流陷入静止,或者说以赫蒂为中心,形成了一种真空力场。

只是,包括能量在内的一切事物都是守恒的,不过是从某种形态转化为另一种形态而已。

「——!?」

挤压骨骼般的疼痛自周身突然袭来,安洁儿只觉自己整个人猛地和赫蒂撞到一起,她无比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胸脯可能再也没有发育的机会了,反观赫蒂,嘴角依旧是勾起,可实际上却是在微微抽搐,相比被牵连的安洁儿,她感觉到的疼痛可不是破○这个级别,多半抵达了顺产级别,恐怖的能量在体内不断积蓄着,像是随时都会将肉身给撑爆,事实上一些骨骼已经发生了开裂。

最终,当累积的能量濒临极限时,赫蒂强忍着剧痛将之引导向某个方向——正是指向那斑斓虫洞的反方向。

轰!

犹如是泄洪一般,庞大的能量一找到宣泄口,顿时排山倒海地爆发而出,那一刻,四面涌来的时空乱流像是被一扫而空,就连祭礼通道都是出现破碎的迹象。

安洁儿与赫蒂只觉意识蓦地一阵空白,仿佛是置身于大爆炸的正中心,紧接着剧痛便是自全身传来,但在那能量的疯狂宣泄中,两人却是如箭矢般骤然飞射而出,直接横渡即将破碎的祭礼通道,唰地便是穿透斑斓虫洞,进入到一片未知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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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诸位书友,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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