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诶?刚刚......”
“为什么我会哭呢?”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
从与拘锁者相会的梦中醒过来的人,都说着各自只有他们懂得的话,他们与怎样的拘锁者相遇,又在各自的梦中看到了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有的人恍如做过一场噩梦,有的人流连于美好的幻境之中,有人的被迫接受,有的人似乎已经在自己的内心之中得到了“救赎”。
然而,让石维英在意的人就只有一个,他慌忙地跑到了那名刚刚醒过来的可爱少女身边。
“嗯——”洛月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呵欠,“睡得好香啊!”
“洛小姐!”
听到了石维英的呼喊声,洛月圆转过头,发现了正朝着自己跑来的石维英。
“咦?!小石!”
“洛小姐,见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没受伤吧?梦里的那些奇怪的家伙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情?你有没有受伤?”
看到来到身旁匆忙将自己扶起的石维英,洛月圆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紧张呀,我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嘛......做了个很有意思的梦!可是......具体梦到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正当洛月圆烦恼于自己忘掉了想要与他人分享的乐趣时,更让她感到烦恼的实际问题接踵而至。
“洛小姐,你有没有见到血月?”
看着石维英问问题时的紧张神色,回过神来的洛月圆忽然一下懵了,她马上四下转头,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最后放弃时才垂头丧气地确认道:
“血月......我睡着前还是和她在一起的啊,她,她怎么不见了......?”
看着洛月圆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石维英不敢再将自己担忧的表情挂在脸上,随即马上安慰着她:
“那个......血月可能是调查博物馆的出口去了吧?不要太担心,她肯定没事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血月很强,这点我敢担保。”
石维英话音刚落,从他的身后忽然又传来一句补充的话语:
“确实,血月现在在哪我们是不知道,不过可以石维英说的话我也可以证明,至少在这里她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去,洛月圆看到了从石维英身后缓缓走来的银发少女,看到她时,洛月圆心中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如!”
像是见到了自己姐姐的小妹妹一样,洛月圆飞奔而去。
然而如却以一种轻盈而自然的动作,从洛月圆的熊抱之间飘然一步,给人产生了一种像是“擦肩而过”的错觉。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看上去这么开心,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你。”
从洛月圆身旁擦过的如,将手轻轻地搭到了偶像少女的肩头,耳语时就像是在吹着轻气。
“什么......事情?”
“你、还有周围的人,你们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呢?”
所有人都集中在这座博物馆的中央铜像附近,其中有一部分是如从其他地方将陷入梦中的人直接拖过来的。
如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一开始就在铜像座的周围聚集有如此数量的人。
“我、我和小石分开以后,遇上了那些蓝莹莹的,像鬼一样的家伙......然后我被它们一直追啊追啊,就跑到这里来了,在这里,那些蓝莹莹的怪物不会攻击我们,它们只是守在这座铜像周围而已......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有其他人在这里了。”
听完洛月圆的回答,如环顾了一圈四周。
其实这是一个自发现象而产生的结果,人们遭到不知正体的“器灵”的攻击,自然就会逃跑,而意外逃到这里的人发现,在这座铜像周围就不会遭到器灵的攻击,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在这里形成一个“躲避”的聚落。
——可以理解。
“在这里就不会遭受到器灵的攻击吗?原来这里是一个避风港......”
石维英不禁抬起头,再次仰望起了巨大铜像那伟岸的身姿。
“可是这么一来,也只是很自然的现状而已,对解决问题根本没有一点帮助......”
男生心中仅剩的一点点头绪完全中断,他看向面前的两位少女,面露担忧的神色。
“不哦,问题已经很清楚了嘛。”
如说出这一番让人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话时,并没有面对着二人,而是转过了无人的那一边。
“问题已经清楚了?”
“什么什么?什么问题呀?”
“哼。”如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表达着自己的不屑。
她所面对的方向,是无人敢于踏足的焦土大道——那被金古角的降雷所燃烧的路径上,现在还留有地狱炙焰般的温度。
而这条路,直直向前,尽头所连接的地方是博物馆的入馆区。
也就是博物馆的出口。
就是望着这么一个方向,如将结论轻轻地说道:
“这栋建筑的异想,并不是不让人出去,而是有人不想出去。”
“不想出去?”
洛月圆带着疑惑与石维英面面相觑。
“因为产生了这样一个异想的人不想出去,自然也就想要把门关上了......让其他人也不想出去。”
如淡然解释道。
“可是这样做不对啊,现在大家受困于此,哪里还有不想要出去的人?”
石维英实在想不通这种推断是从何种逻辑而来的。
“对,确实不合逻辑,就像是我们想要出去一样,在这里的人不想出去,但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又或者是,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的人,只是想要单纯找个地方躲起来罢了。”
“那这种想法肯定完全不符合原有者的本意啊,让产生异想的人否定它,再打败它不就可以了吗?”
石维英倒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如果摆在眼前的这个最大的麻烦也和他先前碰到的异想一样,是自己能够清楚地否定的异想,那么凭借如的干涉,这样的异想一定能够很轻松的解决,就像刚才一样。
“但是这可不像是只在拘锁者的影响之下产生的异想哟,而且当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产生了这么一个异想的情况下,又如何让产生了异想的人去否定异想呢?”
如摊了摊手,做出了一个表示毫无办法的动作。
“这......”
石维英也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