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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锡杖”尖端两旁的圆环随着迎面吹来的风叮当作响,天蓝色的火焰环绕四周。
短发和眼睛皆是浅蓝色的,身披白色披风,头戴大帽的无机质少女……不,是巫女才对。
高光之中如同风平浪静的水纹,仿佛不会掀起一丝波澜,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流露。忽然之间出现的大御巫座,一如印象里的那般无念、无欲、无想和无情。
她只是把目标锁定在眼前的少年身上,就像一台被制造出来的机器一般,冰冷地执行着一切向她下达的指令——
然后,挥动起手中的命器。
天蓝色的火焰骤然加深,化作几十个耀眼的光弹像流星群般飞射出去,要摧毁的对象不用多说。
“如果不肯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换种方式来问你——你是谁?”
Grammatica,模拟自在法“火之怒涛”——“坏刃”沙布拉克构筑的由火焰和刀剑组成的致命漩涡。
虽然没办法再现那个‘王’手上的剑,但悠二能够通过自己的自在法施加属于自己的部分。
携带着烈焰的“箭矢”组成了拦截星之火的第一道防线,成功地挡下了“艾斯特之星”的第一波猛攻。
待爆炸过后的灰烬散去,悠二面容凝重的注视着这个未知的对手。
“无法沟通……?”
“也许只是不想理你?不过,确实感觉不到特别的气息呢,倒是现在的她,从气息上来看简直和那位‘顶之座’一模一样。”
“三柱臣可不是普通的徒……”
话语未落,陨石大小的流星如雨般砸了过来。悠二纵身一跃,在不断避开对方攻击的同时,反手丢出一把带着“贽殿遮那”特性的飞剑。
但是,黑卡蒂的表现就像是对此不屑一顾,她看起来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命器,便轻而易举地将其击碎了。
再次接下一波暴雨的悠二,趁着短暂的空隙冷静地分析起自己的对手。
“不一般啊……她知道自在法无法挡下那一击,所以使用了宝具。”
“这恰好更能证明她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位巫女的事实。如果她真的是黑卡蒂,因为没有和你交手的经验,所以只会用自在法防御住你的攻击……不,那种情况下,想必大多数人都会那么做吧,换言之……”
“她有‘经验’。”
悠二在手中制造出充当一次性消耗品的刀剑,尽管在切开光弹的瞬间武器破碎,但刹那间又有新的武器补上。这种在外人看来铺张浪费的战斗方式实际上对悠二来说可谓是消耗最小的手段。
“三柱臣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即使逝去,终有一天也会因为回应徒的愿望而重生。话虽如此,黑卡蒂为无何有境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也是事实,如果属于她的一切全都被抑制力回收并记录在内了的话……”
“那将会产生矛盾。我们通常所理解的‘死亡’,便是一种灵魂脱离肉体,按常理来说的无法重生的状态。”
“但是,身为创造神的眷属是顺应徒的愿望而生的存在。例如因为巫女纯洁、伟大和不容染指,象征着红世美好的一面,所以徒才会希望她能够得到保护或者说爱护,这种伴随着强烈的感情而许下的愿望,在‘创造’的权能中诞生的结晶便是免受一切外敌侵扰的化身——‘千变’修德南。这即是负愿前行的‘三柱臣’。也就是说,只要以后的徒被逼到了某种绝境,在众人强烈的祈祷下,代表着希望和未来的巫女便会重归世间,为美好送上祝福,为他们带来未来。这种由纯粹愿力诞生出来的存在,可不是扭曲的产物能够随便复制出来的。”
“也就是说,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多半存在着某些理由。”
“差不多吧。”
悠二的手中出现一把打刀,同时配合着瞬间移动的自在法一边破除流星火雨,一边快速地接近对手。兵刃切开的火流星产生的风压几乎能将坚硬的钢铁撕成碎块,如果不是由于因果孤立的空间存在,光是两人的交火就足以将周遭的建筑破坏殆尽,而这片市区也会在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这个级别的对决声势浩大,而且双方都没有留手的余地。两个在空中作战的身影以雷霆般的节奏相互倾泻火力,无数的剑气和火焰组成了锐利的高温气浪,在切开大气的同时给地面留下了可怕的痕迹。
就算肉眼难以捕捉,光看双方的火力交锋,外人也不难看出这是一场无法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的对战。瞬间移动的技能确实强悍,但在密集的火流星网中落脚的空间相当有限,只是技能进入短暂真空期的刹那,就有十几块陨石大小的光弹扑面而来。
与“顶之座”黑卡蒂的对决,比以往的所有黑泥加起来都要棘手,何况前者作为真身不明的怪物,必定还留有什么后手。虽然这个冒牌货有着和那位巫女一模一样的面容和表情,但悠二打心底感到一股深深的违和感。
(修德南无法全力施为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吗?)
在制造出的剑盾刀戟的配合下,悠二最后一口气突破了“艾斯特之星”的包围圈,然后迅速一个空踏,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黑卡蒂的脖子处砍去。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嗡响,“三角锡杖”和无名打刀相互撞击在了一起,爆发出了耀眼的火花。对比身为将军的“千变”,“顶之座”因其隶属的职务并不倾向于作战,以同样作为神之眷属的“逆理之殇”作为对手,力量上的对决几乎是完全被压制了。
在交手的瞬间,悠二手中的打刀便有如万钧之力,纯粹的霸道蛮横的力量一下子将其挑飞出去。
已经占据了优势的他当然不会放过乘胜追击的机会。存在之力注入速度型的自在式中,紧接着身影立即消失在原地,只见悠二的全身化作了一颗紧而跟之的音速炮弹。
手中的打刀变作光刃,眼看着就要将对方的首级切割下来——
(不对……)
像是徒然生出的爪牙。
骤地出现的藏青色的火焰缠绕在黑卡蒂的身边,组成了无坚不摧的壁障,亦是裹着火星的飓风。
那个自在法发动的瞬间,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悠二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兵刃仿佛砍在了一块专门用来卸力的软板上。然而,这并非因为对方所使用的自在法威力过弱或是存在什么特殊属性,相反闪着光辉的金属物质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退避三舍,它们组成了一道流淌在空中的急流接而猛烈地旋转起来,然后如骇人的雪崩一般从他的头上落下。
夺命的光刃如困兽犹斗般在暴风的漩涡中挣扎,期间不断撕毁着类似于一次性消耗品的金属物质。虽然这道屏障并不足以完全挡下悠二的攻击,但不难看出削弱大部分的威力绰绰有余。
悠二因为有着与其作战过的经验,所以不敢在暴风的中心待的过久,当机立断将发散出去的力量集中一点,一鼓作气地破开了藏青色的囚笼。
第一大回合结束。眼前依旧是那位完好无损的大御巫座,看样子之前的冲击并没有给她带来实质上的伤害。
初次交手,双方的做法都止步于试探。悠二意识到这次的对手和以往的乌合之众大有不同。
手中的打刀消耗殆尽,稍微喘了口气,他忍不住再一次审视起这次的敌人。原本在攻防中完全占据上风的悠二,行动却在最后关头被对方看破了似的。未知的巫女在那个瞬间采取了只有怪物才能做到的举措,她针对进攻招数的特性面不改色地使用了根本不属于她的自在法,彻底将对方牵制住了。
正因为如此,悠二遗憾的和胜利的女神失之交臂……不,他甚至没有找到对手的软肋,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对手逼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