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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少女的眼中潮流涌动,充满了回忆。
“因为尴尬的害羞没办法传达心意;因为不善于表达感情而错失了许多宝贵的机会,结果便是无法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因为心口不一,扭扭捏捏,无意识的产生出了莫须有的误解,甚至给自己和他人都带来了巨大的困扰。这些听起来有些好笑的糗事……”
她像是在诉说着另一人的故事般——
“都是确确实实的发生过的啊,悠二。”
“……”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桥边停下了脚步。夜幕之下的桥亦是美的,桥上荧光闪烁,桥岸两旁在市区的灯火下五光十色,犹如一道横跨江河的彩虹,桥下潇潇的流水声不绝于耳。
站在一起,手自在地搭在桥栏,双方的眼帘中尽是动人的美景。
“我想更了解悠二。”
她这么说了。
“我想知道你经历的所有,无论幸福亦或悲伤。身为‘你的夏娜’,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和你一起承担。我很早就说过了吧,你不是一个人。”
和坂井悠二最开始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什么山盟海誓,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因此,我需要知道更多。如果我不够了解你,那我想自己也不配和你站在一块。也许有些残酷,但这是你我都必须面对的。既然悠二已经把话说清楚了,那我……也是时候做出真正的回应了。”
事已至此,已经不必怀疑。
就像递出的橄榄枝,少女朝他伸出了手。
“把你的伤疤,交给我吧。”
名为坂井悠二的少年,走到了至今为止最好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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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悠二走出公寓的大门,在转角处遇到了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男人身穿灰白的衬衣和修身的皮裤,长着一副美籍印人的面孔,有着标准的健美身材,约摸是后天形成的咖啡色肌肤不难让人联想到他曾是一位踏破铁鞋,走遍大地尽头的旅人。
昨日一战,之所以没看见那遍布群星的“问夜”,是因为伊斯特艾吉在战斗爆发的第一时间就被敌人支开了。革正团的作战计划规划得相当清晰,考虑到“大地四神”的自在法“大结界”具有广域的伤害能力,将伊斯特艾吉囚禁于独立的空间中,使之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无疑是最上策。另外,具备这样能力的“王”自然不必多说。说起来,悠二前阵子还干掉过类似的对手,原以为他凶多吉少,没想到他竟能单凭一己之力冲出重围,这下子可得重新审视一番“大地四神”如今的实力了。
“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已经败在了黑泥手上,毕竟你这次的对手不好对付。那么……总不可能是偶遇吧,大清早的找我有何贵干,‘星河召唤者’伊斯特艾吉、‘启导之籁’库兹艾科特?”
“‘公主’的状态如何?”
“没有大碍,多谢相助。”
“毕竟有约在先,职责所在。”
同这两人对话只需要言简意赅,毕竟他们说话从不拖泥带水。
库兹艾科特说道:“这次的战斗中,化妆舞会可谓是损失惨重,负责镇守Amore的部队几乎全灭,还战死了两名高级干部。短时间内,恐怕化妆舞会无法向我们提供任何可靠的战力,如果计划仍要执行下去,恐怕……”
“一切以蒂娅·卡斯兰娜的安全优先,”悠二顿了顿,担心夏娜身份暴露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开了,“先原地休整一段时间,再作商议。”
“明智之举。”
(看来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开。)
悠二从他俩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于是内心松了口气,同时还稍感不安。
“还有什么事?”
“昨天的战况引起了化妆舞会的高度重视,贝露佩欧露说是有事与你相告。”伊斯特艾吉递来了一张蕴含自在式的书签。
“你们偷看了?”
“我们就这么不被你信任么?”
“你们也从来没有信任过我,我说错了?”
伊斯特艾吉没有回答。悠二草草打量了眼手上的书签。
“消息真是灵通啊,参谋阁下。终于是时候了么?不过,我想更多是因为……‘顶之座’黑卡蒂的出现让三柱臣彻底坐不住脚了。”
“‘顶之座’?那个巫女不是已经……”
“原来你还没有知道,看来你遭遇的对手还是和之前一样。我所遇到的黑泥能够变化成‘顶之座’的形象,实际表现也和其他黑泥没有区别。”
库兹艾科特疑惑不解地问:“可你不是说……黑泥只能变化成死去的红世之徒,据先师所言,身为神之眷属,徒愿望的具现,三柱臣本质上属于不死不灭的状态,黑泥又怎么可能……?”
——“只是黑泥当然做不到,但别忘了,我们的对手还有一个脑子里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疯子。”格尔昆郑重地开口。在外人面前,他表现出了符合魔神身份的威严气场。
(还记得你怎么带回小姐的么?)
(昨天晚上刚说过,别告诉我你当时不在。)
(那答案可能很接近了。)
(你是说……这太荒唐了,我还有安普的协助,丹塔利欧一个普通的红世之王,怎么会有那样的能力?)
(所以说只是可能接近真正的答案啊,你自己类比一下就知道了。)
悠二很快领会了格尔昆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问道:“咳咳,贝露佩欧露还跟你说过什么吗?”
伊斯特艾吉回答:“她只是托人让我告诉你,自己已经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库兹艾科特接话道:“此外,我们接到了行动暂停的通知,但我个人是希望二位不要离开Amore。我们察觉不到那位调音师的气息,无法确认他是否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考虑到他的种种可疑行径,这也是为了卡斯兰娜小姐的安全着想。”
“停止行动?”
“是的,‘逆理仲裁者’告诉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如何规划,需要由你重新拟定。”
“我知道了,也希望你们先暂时留在这座城市。”悠二停顿了一下,“说到调音师,那个人已经盯上了蒂娅,我正考虑要不要除掉他。”
“此言非虚?”两人吃了一惊。
“啊先别误会,我并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提前告知。必要的时候,我会自行出手,不会留情。对于伤害蒂娅的人,我不会留他性命,希望两位不要阻拦。”
“冕下,”伊斯特艾吉眉头紧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天师’行迹可疑,但这一路上少不了他的协助,如此武断……”
“不妥?可是……不仅打破我设下的自在式,还打伤了我的人,如果你觉得我还能做到网开一面,是不是太过傲慢了呢?”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伊斯特艾吉已经不是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了。
要说一路上他们对坂井悠二印象最为深刻的方面,除了深不可测的实力,就只剩下那时有时无的,对于名为蒂娅·卡斯兰娜的疑点少女所展现出来的过度的保护欲。
你可以在背后痛述这个人的本性究竟有多肮脏卑劣,再怎么污蔑诽谤他也没有所谓,但是……唯有蒂娅·卡斯兰娜,这位全身是迷的人类,但凡你被发现有半点窥视她的歪心,“逆理之殇”便会直截了断的将你处决。
“我知道了,我们暂且不会阻拦你,不过我们自然相当在意其中的缘由,不知可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