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川一鸣深深看了北宫翎一眼,北宫翎的年纪实际上比川一鸣大不了几岁,突破到灵王的境界,也可以说是在年少时就春风得意,属于天才中的天才。
川一鸣也不知道自己突破灵王还要多久,所以现在也是有些羨慕的。
而当北宫翎施展出那所谓的法身之后,化煞宗宗主的气势便是大减,三十个回合后就开始败退。
这时北宫翎将寒冰天玉法身收敛,手持一把寒冰剑冲上去,让那化煞宗宗主手臂都结冰,心神大骇之下直接飞走了,为首之人都走了,那些守在山脚下的弟子自然紧跟着撤离了,一个个都很惊讶,却又不得不追随宗主,否则被川一鸣北宫翎追击,死伤的就是他们。
化煞宗宗主的果断离去,让川一鸣有些惊讶,他看得出来,对方奋力反扑北宫翎未必讨得了好处,而北宫翎临时破境,刚开始有些一飞冲天的气势加持,靠着家族底蕴压着化煞宗宗主打,后来就会出现疲软的状况,也就是打持久战不具备优势,若是化煞宗宗主坚持下来,最后胜的多半还是化煞宗宗主,可那宗主直接被吓跑了,也就没有后面的可能性。
当猜到北宫翎的身份之后,化煞宗宗主就已经没有了战意,毕竟给他十个胆子都是不敢跑到北宫家的地盘去闹事,随便出来一个老一辈高手都是可以轻易将他给捏死,这就是北宫家的强横!
和北宫家这种传承快上万年的大家族比起来,灵王大圆满的修行者都不够格,何况化煞宗宗主这一灵王后期的修为,在灵王这一境界,除了初期中期后期圆满的划分,其实还是王道之气的培养一说,王道之气越强天资越高,未来的可能性也越大。
化煞宗宗主和许多灵王修士一样,体内的王道之气中规中矩,并不算离谱。
真正离谱的王道之气是可以代替灵宝凝聚为器物作战的,那就是本命器的一种升华,号称王道之兵,这种级别,乃是千百万人里都难以找出一个的水准。
同样的修为情况下,掌握王道之兵的灵王修士,能够请轻松击溃没有王道之兵的灵王修士,越级挑战都不在话下。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眼前的川一鸣是无需考虑这些的,毕竟眼前的局面还需要他来处理。
由于北宫翎此刻是灵王,可王道之气还没有展现成兵刃,具体能力暂时不得而知,川一鸣也没有追问。
“你刚才表现不错,是个靠谱的家伙,干脆之后我们一起闯荡吧。”说话间,北宫翎身形在川一鸣身边落下。
先前的战斗让北宫翎非常的痛快,刚刚突破,一身的力量积攒起来,若是没有地方宣泄的话,也很无趣,对她来说,化煞宗宗主可以说是来的正好,陪北宫翎交手后,彻底将北宫翎体内那些压力全部释放了出来,让其整个身体都是轻松了下来,体内的气息也是逐渐凝实,所以此刻还很高兴。
“早说了完成任务后就两情,我这便告辞。”川一鸣对着北宫翎拱了拱手揺摇头,随后便是在她惊讶的表情下踱步离开了。
虽然被化煞宗宗主伤得不轻,但是川一鸣也是得到了一枚释厄丹,这种灵药的效果并非是一次性的,更多的药力还是残留在他体内,很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候就救川一鸣一命。
这些川一鸣并不知道,但不代表那药力不存在,他早就不想跟北宫翎继续待下去横生枝节,虽然好奇北宫家的底蕴,但为了让自己这段时间平静一点,还是转身就离开了,不愿意跟北宫翎多待。
倒不是北宫翎惹怒了他,而是他这个时候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不被人打扰。
北宫翎还有一个大家族在后面撑着,但是川一鸣没有,若是那些势力迁怒于川一鸣的话,那川一鸣可就吃了一个大亏了,虽然他自己不惧,可是上方令还在,他随时随地都会有着被杀的危险,保不齐北宫翎也有可能对川一鸣出手,毕竟这女人的来历神秘。
“居然一副臭脸,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啊,那我就要看看,你这副受了伤的状态能撑到什么时候?总有你找我的时候,。”
北宫翎没有因此对川一鸣丧失兴趣,反而对川一鸣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只是如何才能让川一鸣服软一些,还是个令她头疼的问题,想到这里,北宫翎的脸上便是不由自主闪过一丝躁动。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立刻朝着川一鸣追去,而在距离阔虎山数万里之外,一座宏伟府邸之中,守卫的声音森寒的气息传遍每一个角落,内外皆是如此,黑夜比白昼更为恐怖,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就在一间黑暗的内室,传出响亮人声。
“王爷,您要我找的人目前正在阔虎山一代。”
声音之外,那一丝光亮来源于一个结界,可这结界却又光影交错的屏幕呈现,化煞宗宗主和北宫翎交手的一幕正在其中,而且在快速变化着。
“既然知道他的下落,你觉得此次派出何人比较合适?”
“这……”那布置结界之人有些迟疑。
“怎么,你也不清楚?”出声的是天云王,身着一身蟒袍,整个人在黑暗中蛰伏,面目不太清晰,似乎还带着面具,但看上去依旧不怒自威。
“他似乎和北宫家的人在一起。”那人沉寂了片刻,回应道。
“北宫家的人?那是有点棘手,我知道派遣谁了,地煞,你去杀了他。”天云王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走出了房间,留下那布置结界之人在房间内,有些诧异,看着那天云王,于黑暗之中踱步而行,双目淀放着精光,他也是感觉敬畏,那所谓的地煞出现的空间仿佛震荡了一下,随后一道只见影子不见人的身影出现在其身后。
I要第一个送礼川一鸣和北宫翎就此阔别,但只是川一鸣自己这么认为,事实上,从他离开的时候,北宫翎就跟着他了,在暗中潜伏着,没有过分接近,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即便北宫翎小心,还是被川一鸣感觉到一点端倪,为此川一鸣带着她绕道而行,终于在一座雪山将她甩开。
其实这个季节按理说是不该下雪的,但这雪山上的积雪还很深,偏偏天气还是烈日当空,没有将山上的雪融化,也实在是一个怪事。
更怪的是,她迷途之后靠着自己的法宝寻踪辨位,没把川一鸣找到,反而是发现了一群衙役在押送犯人。
“这么大的天气,在雪山上都感觉热,这身衣服也不透气啊!”其中走在最前头的衙役叫孙阔福,听着附近的牢骚也是忍不住骂道:“都怪我那表哥翻脸不认人,平常关系好,关键时刻都不灵!关系好的话这么热的天他会让老子亲自来押送吗?说的倒是好听,交差领赏,领回去按照惯例还不是得分他一半?你不说还好,一说老子越想越来气,当初就不该把我妹妹嫁给他,明明该管我叫哥的,他硬是反了过来!”
身旁名为付群的衙役转念一想,点头称是,笑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世道就是如此,换成你我去坐那个位子,该榜的油水也不会剩下的。”
孙阔福朝地上吐口唾沫,“谁说不是呢?怪只怪咱哥俩胎投得不好,也没修行改命的天赋,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费了十来年的苦功钻研出来的。”
说到这里,孙阔福回头看了看身后两马押运的囚车,感慨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派上用场,对付这些只会诵经吃斋的和尚,绰绰有余。”
他的声音很是响亮,囚车内的和尚皆能听清,却无一人对此表示反驳和抗争,仿佛皆心如死灰。
孙阔福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鄙夷,嘴角缓缓掀起的弧度透着不屑,然而就在他打算将目光从这些可怜又可叹的和尚身上移开时,那原本蜷缩在囚车角落,披着破烂袈裟的僧人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他疯了不成?”孙阔福讶异道。
付群接话道:“八九不离十。老孙,不是哥们跟你吹,除了娶媳妇这件事外,我的眼力一向很准,就这和尚的笑声,和我小时候在村里一处破庙里见到的疯子如出一辙。”
“呃,这好像属于听力的范畴吧。”
“……”付群用早已湿透的衣袖再度拭去脸上汗珠,白了孙阔福一眼,“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计较细节,不懂幽默的人?”
孙阔福打个哈欠,伸手指向天上太阳,“这么热的天,冷笑话都不管用,当然幽默不起来。
况且,我以前年少轻狂,混迹江湖的时候,可是听人说过这空雪山附近的邪门故事。
“邪门故事?说说看。”付群好奇道。
孙阔福没有即刻讲述,而是先问道:“往年这个时候,雪山附近都还十分寒冷,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付群思索道:“按我老家的说法,雪山西边那块断崖是昔年得道神仙斩妖除魔的地方,断崖下面有不少妖物,但被神仙法力镇压,不得出来作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怨念形成阴气。”
孙阔福道:“这说法我也听过,但按照那人讲的故事,可不止这么简单。”
付群目光一凛,“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孙阔福点头,“正是,那人是个老道,懂些玄门手段。虽然是酒后才对我说起的,可至少也有几分真,听他说,那块断崖下面唤作冥渊,为天弃之地,里面所有东西都与天道抵触。冥渊内部,藏着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世界,最具代表性的,据说是个灵荒之域……”
孙阔福不禁问道:“一会天弃,一会灵荒的,到底啥意思?”
孙阔福还了付群一个白眼,“鬼知道,我又没去过,道听途说的,不过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对了,那老道还说啊,他睡梦中魂魄出窍时,经过冥渊,总能听到无数哀嚎惨叫,瘆得慌!”
“魂魄出窍?你认真的?”付群嘴巴张大,显然有些不信。
孙阔福朝付群肩膀敲了一记,佯怒道:“你个彪子,别什么事都问我?后面好几位得道高僧,你以为是吃素的?”
付群哈哈大笑:“可不就都是都吃素的吗?要是敢吃荤,舍得一身剐,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么?”
言至此处,他目露追忆之色,声音竟渐渐低沉,“老孙,跟你透个底,其实我还是有些信佛的,搁在以往,就算这群人是骗吃骗喝的假和尚,多半也不会亲自揭穿,更别说擒拿。可惜呦,今时不同往日,我对佛仅有的一点诚心,在当今圣上面前,半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