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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凛冬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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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弗洛伊德破坏我跟厨子们的关系算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满山的枫树褪去了火红的树叶,来自北海的风也变得寒冷刺骨,森林中的动物偶尔会出现在距离城堡很近的位置,成群结队的鹿和狍子会在傍晚时分聚集在山下的小溪饮水。

凛冬将至,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冬天。

“维多利亚,需要帮忙吗?”

我回过头去,只见金发金眼的美少年正背靠在阁楼的支撑柱上,向我展露有些妩媚的笑容,身为一个男孩子,克里斯太美了。他的面容本来就很中性,要是穿上女装,估计会非常美丽吧?

“当然,你要是能搭把手感激不尽。”

“哼哼,虽然这已经超出了契约的范围,但是算是附赠服务吧。”他撸起袖子,帮我托起木窗左侧的部分,“轻轻松松——啊!”

“克里斯,小心!”

也许是克里斯也是小孩子的缘故,他的力气远没我预料的那么大,结果就是,木窗歪向了他所站的位置,然后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抱歉……”

“克里斯,你没事儿吧?”我抓起他的手,“有没有受伤。”

“哼,恶魔可是冷血动物,怎么会受伤呢?”

说着,他一甩小手,被生锈的钉子划出的伤痕消失无踪。我不禁松了口气,这家伙不是人类真是太好了。

不过,木窗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响声,果然几分钟后,蹬蹬蹬的脚步声踏破了阁楼的平静。门开了,脸上长着雀斑的玛丽走了进来,她是伊丽莎白的侍女,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啪——!

按照惯例,她先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又踢了我一脚。

“阁楼的老鼠就应该安静一点,你今晚没饭吃了。”

说完,她扬长而去,我捂着肚子好半天才站起来,六岁的小女孩的身体果然非常脆弱。嘴巴里充满了铁锈的味道,大概是嘴唇被打破了,不过没关系,今天的疼痛我总有一天会加倍奉还。

“维多利亚,”变成黑猫的克里斯无助的望着我,“都怪我……不对,我才不会担心你呢,我只是担心我的投资!”

知道知道,傲娇恶魔最可爱了。

我摸了摸它的皮毛,柔软的手感瞬间治好了我的伤痛,吐掉嘴里的血,我检查掉在地上的木窗,幸好它没有摔坏,真是谢天谢地。

“维多利亚,你没事儿吧?”

“约翰哥哥,快来帮忙。”

“哎呀,你的脸都肿了,我去给你拿热毛巾……”

“不用,”我拉住了他,“帮我把窗户装上,否则的话,今晚我会被冻死的。”

“哇,我这就帮忙!”

变成黑猫的克里斯非常不耐烦的在木窗上跳来跳去,结果约翰反而顺势把它抱了起来,撸啊撸。

“克里斯也要帮忙吗?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说完,他把克里斯放在旧柜子上,轻轻一用力就把木窗举了起来,协助我将它放到原来的位置上。

“约翰哥哥,接下来你看到的事儿可要保密哦。”

“明白,大小姐。”

现在这栋宅邸里愿意叫我“大小姐”的,恐怕只剩下约翰了,虽然我觉得他只是叫顺口了而已,不过他从来不叫伊丽莎白大小姐,我通过观察者2号看的清清楚楚。

我打开抽屉,拿出木螺丝和螺丝刀,以及两副崭新的铰链,约翰看到铰链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木螺丝和螺丝刀可比铰链厉害多了,毕竟铰链这东西,镇上的铁匠就会制造,而木螺丝和螺丝刀,则是炼金术师专用的工具,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呵呵,这些东西都是我用古代炼金术制造的。

在约翰惊讶的目光中,我用木螺丝把铰链固定到位,然后装了一个锁扣上去,这样一来,折扇木窗就变成了可以左右打开的样式,比之前上下开启的时候要方便很多。

“总觉得大小姐好厉害啊。”

“过奖了,约翰哥哥。”

其实我觉得约翰更厉害,他居然跟我一样,免疫伊丽莎白的魅惑眼。要知道,现在伊丽莎白已经依靠她的魔眼掌握了路德家,上到伯爵本人,下到宅邸里的每一位仆人,都天天围着她转。别看她现在还是个熊孩子,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绿茶婊的气质也会逐渐显露出来。她会吸干每一个靠过来的男人,然后踩着他们步步高升,直到坐上皇后的位置。

其实我有点同情罗伊斯,凯瑟琳逃走的时候把他带走了,如今这位“预定”继承路德伯爵家的大少爷成了离婚诉讼的焦点,为了把爵位传给伊丽莎白,罗伊斯成了必须排除的对象,我父亲路德伯爵找了三个律师跟凯瑟琳打官司,坚决废除罗伊斯长子的位置。

至于我,暂时被遗忘在了这个小阁楼里面,如果我这个冬天没有被冻死,那么明年春天路德伯爵才会想起我来。

所以,我绝对不能死。

我要活下去,然后复仇!

约翰哥哥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两个晒干的柿饼,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霜的柿饼非常甜,经过稍微发酵之后的果肉很有嚼头。作为我目前最重要的糖分来源,我很想把它们储存起来,但是我实在太饿了,当我想起储备食物这件事儿的时候,柿饼已经被我吃光了。

夜色很快将临,北风嗖嗖的吹过屋顶,带走了阁楼内仅有的一点热气,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这才深秋而已,要是第一场雪降下来,我很可能会半夜冻死。那是我父亲路德伯爵最喜闻乐见的情况,要是我死了,他一定会兴高采烈地注销我的户籍,然后把伊丽莎白的名字填上去。

愉快的晚餐时间开始了,灯光从地板缝里透出来,隐约的音乐声中夹杂着少女的欢笑,我强忍着泪水,捂着鼻子不去闻食物的香味,伊丽莎白再一次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我好不甘心啊。但是,这一切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好吧!

这个家,很快就会大难临头。

以前凯瑟琳和托马斯只是合伙从路德伯爵家的金库中偷钱而已,每年最多也就500枚金币的样子,但是,伊丽莎白却名正言顺的从金库里花钱,我通过复制路德伯爵的魔力波纹得到了进入许可。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使用观察者2号进去偷钱,顺便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钱。

结果令我震惊。

区区一个月的时间,路德伯爵家的金库就被伊丽莎白花掉了20%!

前天晚上,我操纵观察者四处游荡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一件可怕的事儿——路德伯爵准备给领地加税!我的天,你难道不知道,今年夏天的蝗灾几乎让南部河谷内的粮食绝收了吗?这种情况下还加税,这是疯了吗?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的老鼠,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生,不过四周都是**大海,现在跳船只会死的更快。

总之,先偷20金币再说。

经过一个月蚂蚁搬家式的盗窃,我手里的金币已经增加到了800枚,即使我不劳动不工作,依靠这笔钱也能逍遥自在的过上好几年。一个手里有巨款的6岁小女孩一定会成为大人们的掠夺对象,无论是假惺惺的骗还是明目张胆的抢,怀璧其罪的道理我很懂,因为上辈子我就是因此而死。

所以,在离开这个家之前,我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1.获得一个身份。

2.建立一个“家”。

有了这两样东西,我才能以6岁的年龄在社会上生存,而一个可靠的代理人则是我所有行动的核心。

这个代理人必须极为可靠,而且不能是人类。

被烈焰焚烧的痛苦至今仍旧残留在我的血管内,我深知被人类背叛的滋味,所以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人类!如果人类不行的话,那么人偶呢?古代炼金术可不仅仅能制作金属,也能制作“炼金生命体”。

准备这些需要时间,我必须跟时间赛跑。

又过了一个月,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飘落,冷冰冰的阁楼却不再四面透风,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在约翰哥哥的帮助下重新修理了防风墙,然后用破布和黏土堵住了所有的缝隙。经过这番加工之后,阁楼内的温度明显上升,多亏了那些通过阁楼的烟道,我把其中一部分管道换成了黄铜的,顺利的把下面房间的余热引到了庇护所里。

经过改造后的阁楼非常温暖,这也是我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原本我居住的那个房间虽然距离厨房很近,但是它的位置太过糟糕,终年不见太阳不说,到了冬天更是冷的像冰窖一样。更重要的是,通往阁楼的楼梯非常陡峭,一般人是不会上来的,这里成为了我的王国,一个小小的秘密基地。

“嘿咻,放下——!”X2

我和约翰哥哥把旧地毯铺在地上,覆盖住了原本的木地板,这张地毯是我们从阁楼深处的杂物堆里面找到的,这里存放了很多废旧家具,防风墙就是把其中一些家具拆掉之后制作的。

“大小姐,这里真暖和,比下面的房间还暖和。”

“这是利用了那边的烟囱,”我指着镶嵌在墙壁上的黄铜管子,“我把热烟引过来当暖气,约翰哥哥可要保密哦。”

“没问题,大小姐,包在我身上。”

约翰坐了一会儿就下去干活儿,现在下了雪,院子里的工作变得十分困难,这里的冬天十分寒冷,土地会被冻住,园丁们到了冬天会很辛苦。

经过改造的双层玻璃窗外飘着雪花,我站在窗前,注视着北边的山峦。

乌云黑压压的聚集在山顶,预示着暴风雪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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