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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冲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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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全副武装的伯爵到场,城堡门口的局势再次升级,护卫萨克森伯爵车队的那些士兵们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们向路德伯爵低头致敬,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对抗的姿态。凯瑟琳大概指望这些士兵为自己的站场,可惜的是统帅他们的大胡子队长已经完全看清了局势。

“贱人,”伯爵拔出了剑,“你侮辱了我,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滚,否则我现在就以不贞之罪斩了你!”

面对闪耀着寒光的剑锋,凯瑟琳后退了一步,但是气势却还在。

“我是被冤枉的,亲爱的,你要相信我!”

“这种屁话去跟公爵领的司法官说吧,”伯爵不为所动,“托马斯在刑讯室里什么都说了,等春天到来,一切都会结束!给我滚,凯瑟琳,你的血只会脏了我的院子!”

公爵家的司法官具有非常高的权威,所以路德伯爵几乎稳操胜券。

凯瑟琳咬着嘴唇,花容失色。

我那愚蠢而又自私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伊丽莎白的舔狗,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宝贝女儿的地位,即使他的宝贝女儿其实是托马斯和自己的老婆通奸的“成果”。

可怜的罗伊斯被目前当成挡箭牌,直面剑锋,脸上早已没有血色。

“你至少要对这孩子负责!”

说完,凯瑟琳把罗伊斯丢在了大门口,自己坐上马车扬长而去。可怜的罗伊斯只有9岁,他就这样站在伯爵家的城门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路德伯爵看着这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嫌恶,他叹了口气,把剑收了起来。

“杰克,”他命令,“把这个小兔崽子关到柴房里去,在春天之前别让他死掉就行。”

“遵命,老爷。”

心狠手辣的杰克露出笑容,这个男人是个极端狠毒的主,路德伯爵用地位和金钱买下了他的忠诚,而他又非常明白自己的定位,所以他不会违抗伯爵的意志,但是在遵从伯爵指示的同时,却想着为自己找乐子。我相信,罗伊斯一定会被这个恶人搞的很惨。

不过我从感情上并不讨厌杰克,他这种真恶人要比满大街的伪君子强的太多了。

这场闹剧的确给我找了不少乐子,但是我却必须尽快投入工作,魔导人偶的调试工作已经进入最后阶段,用来进行灵能链接的头箍也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就是启动它的日子。

把头箍戴在头上,我坐在了事先准备好的躺椅上,这张椅子是我最近才在一堆旧家具中找出来的,当然,约翰哥哥帮忙把它搬到了我的庇护所中,他的力气可真大。相比之下,克里斯柔弱的像个女孩子,即使变成人类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帮我搬东西。

如今,克里斯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的习性越来越接近猫了。

“连接开始,”我向头箍注入魔力,“Enter!”

随着魔导术式开始运作,我的视野突然向后退去,当一切再次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候,我正注视着躺在椅子上的自己。迟疑了几秒钟,我才意识到,现在正通过人偶的眼睛看着现实世界的我。这种感觉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我经常操纵观察者到处溜达。

但是,人偶还是有点不一样。

“开始自检,导入控制程序。”

随着语音指令的下达,数个全息界面在我的视野中打开又关闭,无数古代符文在上面闪烁,这是已经失落的先民的技术,他们曾经创造出辉煌的文明,但是最后却神秘消失,只留下这些高深莫测的咒文与术式,以及沉睡在遗迹中的锈迹斑斑的机械。

(站起来!)

我试着向这具身体下达命令,伺服系统回应了我的意志,由高性能人工肌肉群驱动的双腿开始运作,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由于手脚长度和身高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为了重新掌握重心的位置,我花了几秒钟时间进行调整。

很好,平衡系统运转正常,我用人偶的身体试着走了几步,非常平稳。

抬起覆盖着人工皮肤的手,我俯下身子,注视着躺在椅子上的另一个我,灰色的头发和消瘦的身体令人心疼,与“华丽”的伊丽莎白相比,我只能用“病丧”两个字来形容。不过现在,我已经与原来的身体切断了连接,现在我成了人偶。

驱动这具机械身躯来到了穿衣镜前,我注视着覆盖着一层非金属外壳的身躯,它的关节都采用了球形样式,胸部以上的部分和双手覆盖着仿生皮肤,而那张美丽的脸几乎和画上一模一样,仿佛把画中人请出来了一样。但是,人偶毕竟是人偶,与人类是不同的。

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首先是必要的内衣和长筒袜,然后是黑色的毛妮长裙,最后在外面加上了白色的围裙。这是一件女仆装,我在阁楼的旧衣柜中找到的,不知为何,它是衣柜中唯一一件尚且完好的服装,仿佛命运一般,它被我选中了。

穿好女仆装之后,人偶的气质为之一变。

由于我不能很好地控制它的表情,所以目前还是面无表情的状态,这反而为它增加了一种冰冷的气质,再加上脚上的鹿皮靴,给人一种十分干练的印象。

“很好,”我轻吻了自己的额头,“出发吧。”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庇护所,来到了洗漱间附近,这里有一个可以打开的窗户,将它推开的瞬间,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出现在我面前的城堡后面的悬崖,悬崖下的森林被白雪覆盖,白色的雪花在森林上空飞舞,灰色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

“飞行系统启动,”我下达指令,“FLY!”

刻印在人偶背部的魔术式被激活,由于术式已经提前编写完毕,因此只要激活魔术回路就能自动启动。这就是魔导工学的魅力所在,完全标准化的启动程序,也不会出现任何干扰和偏差。

两对光翼在人偶背后生成,我关好窗户,纵身一跃跳下了屋顶,寒风卷着雪花拂过我的脸,大地和森林迎面扑来,我在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下降。但是,飞行魔法很快就控制了局面,我感到身体被向上拉升,迎面扑来的森林开始迅速远离,我在寒风中旋转身体,翱翔在飞雪之中。

这是……自由。

啊哈哈哈。

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我飞到了金狮子城,这座巨大的城市坐落在诺森伯格公爵领的中心,它被一道椭圆形的城墙所环绕,在中央的小山丘上,坐落着公爵家的城堡。一条结冰的河流从山丘下流过,把城市大致分成了南北两个部分。我在风雪的掩护下直接飞跃城墙,躲过士兵们的视线,悄悄地降落在小巷中。

收起背后的光翼,我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打开道具箱,从时空裂隙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雨伞。今天的雪不是很大,但是这把雨伞却能很好的提高我的身份,并不是所有的女仆出门都能带伞的。

走出阴冷的小巷,我来到了金狮子城的街道上,铺着青石板的道路非常平整,两侧的金属灯柱上安装着小块魔石驱动的路灯,上面的术式能自动从周围的空气中吸取散溢的魔力,在光线变暗的时候自动启动照明术式,是一套十分方便的全自动系统。

魔石灯大概是现在唯一能够大量制造的魔导器了吧?先民的魔导技术在这个时代差不多已经丢光了,曾经辉煌至极的伟大文明最后只剩下小小的魔石灯作为见证,令人唏嘘。

十年后,我才有机会来到这座城市。

虽然现在提早了十年,但是一些主要地标性建筑却并没有发生变化,我首先找到了耸立在河边的三神教会,这是一座严肃而庄重的哥特式建筑,高耸的尖塔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找到这座建筑之后,我初步判明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沿着街道向东前进。

沿河的道路与青石砌成的河堤融为一体,站在石造的栏杆旁,就能俯瞰结冰的河面,旁边的魔石灯在晚上会把河岸妆点的菲常美丽,我曾经陶醉于这片滨河的夜景之中,但是那不过是来自乡下的残废小女孩心中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罢了。

而我,并没有未来。

我被烧死了。

咔嚓!石头栏杆发出了碎裂的声音,我这才缓过神来,刚才不知不觉增加了握力,而人偶的力气可是普通人类的数倍。我活动了一下手指,检查人工皮肤是否出现破损。幸运的是,无论是手指的驱动机构还是人工皮肤,全都一切正常。

“接下来,办正事儿吧。”

我转身离开河岸,向远处的街区走去,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风雪拂过黑色的短发,为了行动方便,人偶的头发只达到后颈的长度,所以显得十分干练。

很快,一座大理石建筑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模仿古代风格的柱廊使大门看起来非常庄严,不过也只是看起来而已。这里是“炼金术师协会”,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骗子、傻子和疯子充斥其中。这个时代,炼金术主要向两个方向发展:贵金属制造和药物合成。但是无论哪个方向,全都一塌糊涂!

不过,炼金术师们确实掌握着一些货真价实的技术,所以他们的地位仍然得到了帝国的保证。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其中99%的人都是骗子的事实,这些人挂着炼金术师的名头,用一点化学知识招摇撞骗,干了很多缺德的事儿。

就目前而言,我还是需要这个组织的力量。

因此,我决定加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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