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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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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凪前去向修养中的阿修蕾询问了有关银月之龙的事情。

“银月之龙?好没品的名字。”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阿修蕾表示虽然她没听说过这个名号,但是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就是这样,如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样,那么你们大概也不会再见到那所谓的银月之龙了。”

由于伤势比较严重,阿修蕾的起居都要依靠旁人帮忙,朱莉一直在照顾她。

她拜托朱莉将她接下来说的东西写下来交给凪。

于是,凪就带着阿修蕾留给我们的讯息在正午时分返回了旅店。

“殿下,请看这个。”

纸张上写的是有关短剑部队最神秘成员的事情。

此人代号为“胧”。

原来如此,和“龙”的发音一样,还带有一个“月”字。

此人在阿修蕾前露面的时候都是女性身姿,所以阿修蕾在听凪提到银月之龙是男子的时候,才会有些犹豫。

以阿修蕾的了解,连短剑部队长海涅也没有掌握“胧”的真面目。

“每个人个性不同嘛,何况胧的工作质量很高,就让他保持点神秘感呗。”

根据凪的描述,阿修蕾似乎到今天之前都没有对“胧”的性别有过疑问。

这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易容来解释了吧?这是妖术啊。

“哼,管他呢,既然知道大叔是帝国的人,那就可以确定他的确是雷纳德派来的联络人。”

欸?这样就行了吗?

“谁叫那可疑大叔一副很了解短剑部队的样子,而且丝毫不害怕。”

可、可是说到易容,阿修蕾不也是被易容成餐馆老板娘的神秘敌人打伤的吗?

“所以,现在我们只有不变应万变了。”

“殿下说的没错。”

哈——…

一想到几天后可能就要启程去边民的住地了,眼下巴尔不在,我稍微有点后悔没找个机会去见泽哈维先生。

………

下午,言言和凪回到各自的房间。

我的小瓢虫总算能够从床下出来叹口气了。

它灵活地爬上桌面,停在角落,仿佛正在观察着练习织衣的我。

因为中间突然被阿修蕾带离了王城,有3天的空窗期,让我有些手生。

“唔…又打坏了,重来吧。”

小瓢虫脑袋上的触须一动一动的。

“要是你能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刚对着虫虫外形的使魔说出这句话,我就微微摇摇头。

怎么可能呢,没准我的话它都不一定听得懂。

贴着玻璃窗射进房间的阳光渐渐倾斜,拉长了黄昏的影子。

我放下手上起好边的练手样品,伸了个懒腰。

“这么快就要到傍晚了呀。”

言言的武器昨天已经护理完成。

说是她的武器,但那实际上是巴尔给我定做的特制匕首。

现在的我拿着也是白拿,不如就给弯刀掉进海里的言言使用,不知不觉,好像就变成她自己的爱刀了。

言言用着很顺手,太好了。

我一般只会备几根长针在身上防身用。

长针这种东西啊,不论是接近战还是当作投掷道具,作用其实非常有限。

缺少魔力强化带来的爆发力,长针本质上就沦为了不上不下的武器,拿来唬唬普通人还算凑合吧。

咚咚。

有人敲了我的房门。

“伊迪,我进来咯。”

“好。”

是言言。

“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

我在蹲马步。

言言不解地摊开手。

“我说,你不会是…想用你那平凡的身体和我们并肩作战?”

“怎么会呢,那样只会拖你们的后腿嘛。”

“嗯。”

“心血来潮而已啦,别在意。”

“嗯,随你高兴吧,我来你这儿是想喊你下去吃晚饭的,还要继续蹲吗?”

晚饭!

“不蹲了。”

“那你快点擦擦脸,走吧。”

………

这是饭点,所以旅店一楼坐满了人。

凪提前为我们三人预留好了位置。

晚饭是套饭,即一人一盒搭配荤素菜肴的套餐,还附带饮料、甜点和水果。

味道很好。

我吃着甜点。

想着怪牛的蜜蜜工房的美味蛋糕,那日一别,竟没料到是永远。

“你那些线团玩的怎样了?”

“什么叫玩呀,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咱家的卡丽妲什么都办得到哦,看来还是咱家的侍女更胜一筹。”

咕…尽管想要反驳,奈何言言说的没错。

在弗里德照顾师父和师父儿子的卡丽妲小姐的确是相当优秀的侍女,她自言言小时候起便担任了她的贴身侍女,经验老道。

我一个堂堂前艾达女仆长输给那种程度的对手,唯有心服口服了。

“…殿下,请您不要挑食。”

“哈?你命令我?”

“不敢。”

言言把饭盒里的冬瓜拣了出去,推到一边。

为什么呀,冬瓜不是蛮好吃的吗。

“长得像鼻涕虫。”

“噗——呕——住口啊——!”

这、这个野人皇女,给我记住。

………

“啊…真是顿糟心的晚饭。”

我拉起窗帘,仰面躺倒在房间的床上。

可恶,以后和言言吃饭必须注意让她闭嘴。

她倒是爽了,苦了我和凪呀。

不过凪刚才的表情真是让我想笑。

一脸的故作镇静,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稍微躺了一会儿,我侧身支撑起身体,下了床。

“哎呀,差点差点。”

饭后不能立刻躺下,不然容易长胖。

我倒是听说过一种说法,稍微肉一些的女孩抱起来更得男孩欢心。

真的是这样吗…?

这说法着实有点可疑哇…

如此想着,我开始做起拉伸运动。

“嘿——咻。”

“好,到此为止吧。”

天应该黑了。

不久前还能隐约听见楼下熙熙攘攘的动静,现在归于平静;和窗外的街道同步地安静下来。

我撩起窗帘的一角向外看,人流稀疏的道路和辉煌的家灯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家都变得倾向于待在家中,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返回床边,我开始脱衣,准备洗浴。

我的女仆服除了围裙,基本是一体的,但服饰的腰部会通过束腰围紧,所以穿脱没有那么麻烦。

好怀念小时候最开始穿的那种裁剪版本。

因为我的年纪还小,体格也瘦弱,根本没有那么小尺寸的衣服,所以我的母亲和薇拉姐找来旧衣服裁剪。

做成了乞丐版的迷你女仆服,有股特别的味道,我现在都记忆犹新。

哗哗哗。

温热的水流冲洗我的身体,我用手和毛巾擦拭。

有时候,当我用手沿皮肤来回移动,脑袋里会不自觉蹦出巴尔来。

如今的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虽说我们分开的时间没有那么久。

但是我潜意识里果然是彻底离不开他了,当初我竟然还特别做作地自顾可怜,真是丢脸。

“…延后吗。”

巴尔说过,要把我正式介绍给泽哈维先生。

嗯…发生太多事情,也有过莫名其妙的犹豫和矜持,如今恐怕不知道要延后到什么时候去了。

“啊哈哈,搞不好直到世界末日那天都见不了呢。”

我关上水源,从腾腾雾气里走出,用浴巾擦干身体。

接下来是漫长的头发护理时间。

我的头发已可以称得上中发,比短发时期打理起来要费多一些时间和精力。

老实说,蛮有趣的,不知不觉就沉迷进去了。

但愿未来这种乐趣不要称为负担就好。

围上浴巾的我带着热气走出浴室,来到窗前穿好内衣睡衣。

“呼~好软呀~”

面朝下直接扑倒在床。

打瞌睡的小瓢虫被我的举动惊醒过来,交替着几对小脚爬到我的枕边来,摆动着前端的两根触须。

好可爱,要是虫神愿意送给我就好了。

我逗弄起小瓢虫,它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我是伊塔的精灵,拥有在夜间强韧的体力和精神力,不过现在我想要睡觉了。

晚安。

不知过了多久。

【精灵,伊塔的精灵,睁开眼睛】

谁?

【我是虫神,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要转告给你】

虫神?…啊,是虫神啊,有事吗?

【埃普西隆要来了,他要带着死亡的蝗群来了】

埃普…西隆…埃普西隆…!

“呜哇哈——!?”

我猛然惊醒。

天亮了?不对,还没有,现在还是半夜,快要到凌晨了。

右手边的床单正在被什么拉扯,我看向枕边的小瓢虫,它显得特别激动。

“虫神,埃普西隆,对,虫神?虫神!你还在吗?”

【…】

没有回应。

怎、怎么回事。

指尖传来触感。

小瓢虫用它的两根触须点了点我的手指。

“是你让虫神和我连接上的吗。”

“正是。”

我揉揉眼睛,再擦擦耳朵。

幻觉?

“并非幻觉,吾辈乃虫神之使魔,说个人话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亲切的精灵小姐啊。”

哇…怎么能够讲得这么流利。

“亲切的精灵小姐,事出突然,吾辈希望汝能尽快通知这个国家的王,危机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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