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补充一下魔石的储备,主要是疗伤用和照明用的。
言言说她有一家常去的魔石店铺,可以带我去,还能借她的关系享受优惠价。
“言言,你除了照明用魔石还会买些其他的什么吗?”
“嗯…这次我也买一些治愈用魔石吧。”
言言使用的那种风魔法,发动以后可以给予她各种效果,比如强化机动力,风刃,精神振奋等。
唯独没有治愈系的功能。
店铺位于市镇中心区的边缘。
“利友的草药店?”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店面不小,却不太引人注目,就该店的规模而论,进出的客人数量实在不太匹配。
里面确实是在贩卖各种药草原料和药草制品,有穿着探险服饰的顾客。
“听说了吗,狩人公会有个新来的,仅用一击就把那——么大的魔物给干掉了。”
“哟吼,真不得了,如果是这等高手,夺魁祭上肯定能和过去3年连冠的捷老大有一场精彩的较量。”
“诶,他还不一定参加呢。”
…
两名看上去是同伴的顾客正在讨论我和师父解救出言言的那次委托,不过内容有点被夸张化了。
可可小姐提到过她会安排队伍前去采集和调查,应该已经取样结束归来了。
此外他们提到了夺魁祭这个我未曾听闻的名词。
“啊,夺魁祭啊,就是我要去参加的竞赛项目。”
没想到这个比赛还挺受人专注的。
“言言,夺魁祭是什么内容的比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去年第一次参加,可惜很快就被淘汰了。”
这还要保密吗,我等会儿去问宁宁好了。
红色的马尾不知为何得意起来。
“哼,去年我只是大意,这回你就期待我的表现吧!”
言言飘着脚步,一脸神气地领着我来到店内柜台旁的小门口,敲了敲后便推开门进入,我也跟着进去。
里面是一位老先生,身后的货架上放着各种魔石样品。
“这算是挂羊头卖马肉吗?”
老先生笑了笑。
“哈哈哈,这叫草药店的业务拓展,小伙子。”
我仔细观察,有一些样式特殊的魔石混在里面,我挑了一个出来。
“老先生,这是什么功能的魔石?”
他戴上老花镜,拿过魔石查看。
“噢,你挑的这颗很贵的,可以短时间大幅提高使用者的身体能力。”
我换了一颗魔石给老先生查看。
“这个是…释放冲击波的魔石。”
我把魔石放回原位。
最终我选了几颗治疗用魔石和照明魔石。
“枭叔,给巴尔算便宜一些吧。”
“噢,当然可以了。”
果真如言言所说,她是这里的常客,和这位名为枭叔的老先生认识。
………
“言言,那家店有在卖军用魔法,你不会在做什么危险的勾当吧?”
“真失礼诶!我才没有!…那个,枭叔他以前在军队待过,负伤退役后就在这里开了家店。他经常帮助我和老哥的,并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原来宁宁也是知情人吗,那我还放心一点。”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难道巴尔觉得老哥比我更靠谱吗?”
“某些方面来说是的。”
“我是弗里德的战士,我很能打的哟。”
“能打并不等于靠谱,你应该也清楚这个道理吧?”
我看向她说道。
言言嘟起嘴,把脸别到一边。
中心市镇的中心区域人流密集。
因为我曾经被偷过钱导致一路身无分文,险些饿死,所以每每走在这种街道上,我总会时刻注意口袋和擦肩而过的路人。
“…喂!别挤我…巴尔!”
言言被人挤走了,我离开人群,靠墙等在路边上,言言跟着挤了出来。
“呼…怎么今天有这么多人啊…”
我表示赞同。
尽管我不常来这里附近,也明显觉得人潮较以前变得更快了。
“也许是夺魁祭的缘故吧,那个比赛不是挺受关注的吗?”
言言整理了一下因拥挤而起了褶皱的衣服。
“呼,或许吧,真讨厌。”
“那我们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言言不满地转头看向我。
“我好歹是柔弱的女孩子诶,你就不能绅士一点,比如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吗?”
“你并不柔弱吧?”
“难道你对那个谁也是这样吗?”
那个谁?谁啊?
言言耷拉下肩膀。
“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少女!”
行人似乎被言言的声音惊到了一下下。
哦,是说伊迪吗?
“伊迪的话,我应该会拉着她的手吧,毕竟路上人这么多。”
“还说你们不是恋人!浪费我的感情!”
“你这么说不对哦,恋人是一种双向关系,至少我还没得到她的…正式答复。我可不想因为说错话而挨伊迪的打。”
“哼——是吗。”
“何况以伊迪的本事,她肯定不会被人流推走的,你这个提问里假设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
言言表情一下子来了神。
“巴尔,你说的那个伊迪…她很能打吗?”
“嗯,也许比师父还要厉害。”
“噢~”
她在兴奋。
“言言,出于好意,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随便招惹伊迪,她不只是能打那么简单,她认真起来的时候是很彪悍的。”
………
离开中心市镇,我和言言坐马车向北移动,前往城下镇和小港口之间的一块牧场。
我们接受了那家牧场主的委托,驱逐狂暴猿群。
经宁宁的建议,我现在暂时离开【狼】,加入了【科希欧】,如此一来在据点承接委托和汇报结果时的流程能更加精简。
“不过这样就变得名不副实了呢。”
科希欧这个词在弗里德帝国有“双人”的意思,而现在队伍变成了3人。
狂暴猿是一种分布在彼欧山北部密林的群居魔物。
拥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对踏入范围的生物会非常具有攻击性,因而得名狂暴猿。
据记载,彼欧山的狂暴猿有两大族群,掌管着两片不相隔的领地。
上次我们被神子大人转移走,在归程途中就遭遇了狂暴猿的攻击,它们灵活地在枝丫间移动,地面速度也很快,长有锐利的爪子,几乎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掌那么长。
虽然单体战斗能力一般,但是凭借数量和配合的优势,狂暴猿群在彼欧山足以称得上顶级掠食者。
冬季将至,狂暴猿有储存过冬粮的习惯。
牧场主最近目击到牧场附近有猿群出没,担心自己的家畜遭到损失,所以到狩人据点贴出了委托。
“狂暴猿的地面机动性远不如在树上灵活,所以我们在这边守株待兔即可。”
“在下同意巴尔的观点。”
言言没有回复,她正眺望着野外那片密林。
我继续说道。
“宁宁负责侦查和支援,我会使用大风、泥尘、冰砾的组合魔法阻拦猿群,言言负责拦截漏网之鱼,可以吧?”
“在下没有异议。”
我和宁宁一齐看向言言。
她拔出弯刀,舔了舔嘴唇。
“不用那么麻烦。”
等等,你该不会是要…
“巴尔,你看好了,我帅气强大的一面!”
“喂!”
宁宁伸出手要去拉住言言。
“吾名言言,风灵啊,予我祝福!”
气流声呼啸,言言一个箭步便奔驰而去。
“巴尔,你上午是不是对舍妹说了什么呀,她这也太鲁莽了。”
“怪我咯?”
我和宁宁迫不得已,也跟着追过去。
朝言言突击的方向望去。
来了!是狂暴猿群!
几只狂暴猿前爪并后腿地跑下山来,看起来没有要来牧场的意思。
一只猿扑向言言,言言回身闪避,转动身体施展出一击回旋斩,猿兽应声倒地。
其他狂暴猿见状四散逃窜。
“怎么回事?”
难道狂暴猿群发生什么事了?
刹那间一阵凄厉的噪音划破空气。
庞大的身形扑腾着巨大的翅膀直接撞断了林中的树干,闯进我们的视野。
这只魔物长有尖锐的喙,后肢那可怖的利爪彰显其极高的危险性。
展开的双翼几乎遮天蔽日。
那是生活在依塔大陆北部及西部海岸线的大齿怪鸟!
它平时以鱼类和中小型动物魔物为食,偶尔会袭击落单的人类。
多年以前正是这种巨型怪鸟掳走了艾达王国二王子。
“巴尔!那是我不认识的魔物!”
前方的言言喊道。
“在下也没见过这种怪鸟!”
大齿怪鸟在弗里德岛并没有分布才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它恐怕刚才在捕食狂暴猿,所以猿群才会那么慌乱地逃生。
从怪鸟那沾染了鲜血的喙里,隐约露出了一截狂暴猿的断肢。
它盯上了言言,一个俯冲下来。
“嘎嘎——!”
“言言!快躲开!”
言言激发周身的气流,身体向旁边一闪,同时以弯刀和风墙防御冲击。
“嘎——!”
怪鸟碾到地上,扬起了尘沙。
我一边凝聚魔力,一边大喊。
“宁宁!叫人!”
“拜托你了!”
我飞升至半空,对着怪鸟的翅膀发射岩枪和冰锥。
怪鸟无视我的攻击,拍动翅膀。
“怎么会?不起效?”
风被劈开,言言从烟尘里跳起,风刃直接砍向怪鸟后背,仅仅是微微砍进皮肤。
“言言快离开那里!”
“嘎——!”
怪鸟像是拍苍蝇一样把言言甩飞出去。
言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用刀支撑着站起来。
我继续释放魔法,用水土混合魔法“粘板”把怪鸟控制在地上,同时由地面向它的腹部刺出土魔法“岩枪”,再投下火魔法“诡雷”在怪鸟头部引爆。
巨大的声响过后。
怪鸟用蛮力踏裂了地面,翅膀扇碎岩枪,脑袋硬顶住诡雷的爆炸。
“什么…!”
皮糙肉厚也该有个限度啊!
怪鸟锁定了我,巨大的翅膀扬起风暴,后肢肌肉弹射起步。
“嘎嘎——!!”
唔!
怪鸟巨大的身躯简直就像巨石一样撞来,我以魔力驱动身体紧急右翻。
我勉强避开了攻击,但是被怪鸟带来的气流吹飞。
要是正面吃下这一击,估计会全身内脏破碎而死吧。
我赶紧调整体势落到地上。
怪鸟又是一个空中调头向我撞过来。
面前突然升起上升气流,形成了风墙。
“呀——!”
言言全身缠绕风的魔力挡在我面前,气流把我吹到旁边。
言言向上对着怪鸟的喙一劈。
“吧唧”
弯刀断成两段,言言踉跄摔在地上,怪鸟由于上升气流和言言的反击也失衡摔落下来,钢板一样的翅膀擦着言言而过。
“好硬啊!巴尔,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点过来,撤退了!”
………
任务终止。
话虽如此,狂暴猿的问题实质上算是得到了解决,因此牧场主还是付了我们一点辛苦费。
“真是可怕的怪物,海对面居然有这么危险的魔物。”
今天遇到的这只大齿怪鸟体型比掳走二王子的那只还要更大。
恐怕它的弱点在于腹部,“岩枪”的攻击性能并不强,它却用翅膀阻挡了我对腹部的攻击。
宁宁带着镇里的卫兵赶到时,怪鸟已经不知所踪,要是放任它在彼欧山里自由行动的话,一定会对生态造成严重的危害。
想必过个几日,狩人据点就会出现新的委托了吧。
而且会是允许多个队伍联合的讨伐任务。
“啊——输了啊——”
言言瘫坐在椅子上。
已经很晚了,我们三人准备在城下镇找个旅店住上一晚先,现在正在旅店一楼的饭堂里吃晚饭。
“没办法啊,那确实是非常强大且棘手的魔物。”
“在下以前就提醒过你,得改改莽撞的坏毛病,做好计划,才能成为更强的战士。”
“老哥就会说废话,真讨厌。”
宁宁露出无奈的笑容,叹了口气,继续端起碗把食物送进嘴巴。
言言咬着调羹。
“巴尔,问你哦,伊迪小姐能打赢那个大鸟吗?”
“应该能吧,听说她当时可是用拳头打碎了怪鸟的翅膀。”
“…不是吧,真的假的?”
“伊迪?是在下不认识的人名呢,请问…她是何人啊?”
我摸摸自己的耳垂,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宁宁。
“她是一名女仆。”
““…啊?””
结果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