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凉了。
大气的魔力在不自然地震颤。
“真是稀客。”
我借着月色走在山间。
“你在害怕什么?”
面前巨大的影子向我伸展开全身,看上去足足有数人高。
“你觉得这种野蛮的威胁方式对我会起什么作用吗?”
是一只成长得非常出众的大齿怪鸟。
它的喙有些变形。
“哦,是新伤啊。”
虽然不晓得谁打伤了它,如果是哪位狩人的话,以人类而言,做的相当出色了。
大齿怪鸟多数时候并不会捕食大体型的猎物,也不太愿意袭击人类。
它们根据个体间的差异,部分会拥有强弱不一的抗魔力体质,是一种同时具备智力和武力的魔物。
“呵呵呵,有这等力气,明明朝它的腹部来一下就能解决了。”
弗里德的战士在战斗中应当保持清醒的头脑。
针对敌人的弱点要做到毫不手软。
想要存活,就要战斗。
自己当初应该是如此告诉弗里德的。
怪鸟的鼻孔呼出热气,它要对我发动攻击了。
“没用的哦。”
我偷偷使了一些小手段。
“嘎——?!”
怪鸟想要起飞,失败了。
怪鸟想要起步,也失败了。
眼下这里附近的一切都处在我的支配之下,这只大齿怪鸟已经没有一丝逃走的可能性了。
“很抱歉,你如果希望在这里落脚,山里的魔物会因你的存在变得恐惧,从而更加暴乱的,我必须让你消失。”
我能够通过赋予没有生命之物以灵力,暂时将其化作自己的使魔。
实质上算是一种作弊手段,虽然现在的我没有任何神力,神格也几乎消失殆尽,但是还留有一点点权限,把使魔作为中转站,来略微重现曾经的力量。
风灵、土灵的性格还算不错,其他的灵有时候会不听话,所以我一般不太愿意去指使除风灵和土灵之外的灵。
我转身离开。
方才怪鸟所在的位置只剩下大滩血液,它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肉体和骨骼被我的风切成了齑粉。
转移魔法启动,目的地是王都的自宅。
“神子大人,您回来了。”
“哦呀哦呀?你这莫不是在监视我?”
“不,小的岂敢。”
这名卫兵音色稚嫩,身着覆盖全身的铠甲,脸部也被遮住。
她的名字是捷,战斗能力相当不错,我很中意她。
捷有一名在做水手的兄长,他们两人的父母在一次海难中去世。
我挥挥手示意让她退出去。
“你还有夺魁祭要参加吧?早点休息去。”
回到房间,我舒舒服服的坐下,随手用叉子叉起一块山梨切片放进嘴里。
还很新鲜,咬下去汁水随即被榨出。
事实上我的身体不需要进食,也不会排泄。
说起吃东西这件对人类来说不可或缺的行为,我仅仅将其作为兴趣。
“甜甜的爽口,这梨真不错。”
我这次主动出击是自己的独断专横。
狩人公会想要对付那个怪鸟并非易事,我不希望看到他们中的谁因此丧命。
现任的弗里德王并不是非常擅长打架,要我说,他的优点只有协调能力出众这点,内政方面很仰仗他的妻子希尔薇。
顺带一提,他们俩是我暗中撮合的。
大儿子博斯克?弗里德文武双全,已经开始经手国家财政事务了。
另外两个…卡菲利亚斯和希兹薇欧兄妹,很有年轻人类特有的自负。
以及…巴尔和依塔的精灵。
我继续用叉子去叉梨。
“啊,吃完了啊。”
意犹未尽呐。
算了,这么晚了,就不叫侍女来了。
“巴尔记忆中的那个精灵,根据穿着来看似乎是一个侍女呢…不对,好像是女仆,为什么是女仆呢?”
依塔已经不在依塔大陆了,那里现在只剩下埃普西隆的残骸。
她留下精灵是为了对付埃普西隆吗?
…
脑海里浮现出当时依塔一边咒骂我,一边用沙包大的拳头不断暴打我的场景,散发的神力风暴震碎了周围的一切,引起海啸,卷起龙卷,大地震动。
仿佛她才是瘟神。
我不禁背后一凉。
反正也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吧。
尽管我并不能随意读取人类的思想,可是巴尔估计默认了我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读取。
这样挺好,让他继续误解下去比较好。
“哎呀,夜晚真无聊。”
巴尔那个孩子,和魔力的亲和性真高啊。
好想让他留在弗里德。
我这副身躯迟早也会分解成魔力而消散,得尽快找个接班人。
“到时候该怎么和弗里德王说明呢…哎呀,好苦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