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位面色阴沉的男子，身影消瘦，看上去不像是掌握了近战职业的人。
“你认得我？”唐纳德诧异到。
“佛比得大法师最器重的徒弟，法师联盟冉冉升起的新星，年少有为的监察使大人的大名我想联盟里没有人会不知道。”男子不留余力地吹捧道。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虚名而已，我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万万是不敢骄傲的。”唐纳德谦虚道，“倒是不知道阁下大名是？”
“鄙人詹姆·德，比不过监察使大人，只是北境一位小人物罢了。”
“詹姆阁下说笑了，你就都称得上小人物的话，那我就应该是无名之辈了。你在联盟发表的《空间的真正奥秘原来我们都错误理解了空间——论如何有效缩减传送法术的准备时间》一文我可是记忆深刻。里面阁下展露的对空间的深刻理解令人瞻仰不已。”
“监察使大人说笑了，只是一点浅薄理解，谈不上什么。”
詹姆也是谦辞道。
“却是不知道监察使大人驾临北境是为什么而来，难道是又有什么犯了事的巫师么？”
詹姆话一转，套起唐纳德的行程来。
“犯了事的巫师么——”唐纳德拖长音，眼神在詹姆身上停留住，“这倒是没有。联盟的潜规矩我也是清楚的。只是最近北境有点不太平，似乎——”
唐纳德又故意停顿了一下。
“有些人背弃了信仰。”言下之意就是说有人选择了堕落。
“那是应该铲除，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不打扰监察使大人的行动了。”詹姆的脸色平静似水，看不见一丝波澜，似乎唐纳德话语中所指之人与他毫无瓜葛。
只是无征兆地提出了告退。
“嗯，阁下有要事要做，我也正好有事去处理，大家就此别过吧。”唐纳德笑盈盈地说道，但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古怪，就似笑里藏刀。
目送着詹姆从屋中离开后，唐纳德才偏头和我说起：“菲琳，感觉到那个人的异样了嘛？”
[我有自我思考。]意思就是我还没成残疾人，都看见了。
虽然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我站在一旁就像块背景板，事实是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整个聊天过程中一句和我有关的话都没提。
明明我就站在唐的旁边，明明那个巫师就没有眼瞎，但他就是没有向唐询问起我。
或许，在他眼里，巫师身边跟个半龙人造型的生物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毕竟神秘的巫师总能整出一些比这个更惊人的事情。
不管如何，我是听完了他们的谈话，也时刻关注着他们的神情。
这个叫詹姆的巫师以我的推断有极大的问题。
我从他的灵魂上嗅到了讨厌的气味，那是地狱的证明。
他是个堕落者！
而且堕落向的还是我最厌恶的地狱。
其实在推断出的第一时间我就打算真送他下地狱了，不过联想到之前死在冰玉平原的那些人，很可能堕落者已经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那现在杀了他也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可能再次刺激堕落组织，加速他们背地里正在酝酿的阴谋落地。
当下最佳的做法应该是放走他，然后随着他的踪迹顺藤摸瓜，发现他们的组织之后再将其一网打尽。
于是我花了不小的时间向唐纳德解释我的想法，结果被他一句话噎住了。
“那……菲琳，你有什么追踪踪迹的能力吗？”
额，好像没有。
龙族的嗅觉是很灵敏，领域的加持也让我有点超越传奇的力量，但似乎没有一条是用于追踪敌人的，尤其这个敌人还是会有所准备的巫师。
[没有。]我尴尬地回道。
[不过我相信唐你有掌握……]
“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去研习这么偏门又对战斗没有丝毫帮助的法术。”唐纳德一脸惋惜，“我本来是打算拖延时间，让你出手制服他的，结果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鬼才的想法。”
[不怪我。]我直接一手强行推卸责任。
[是你没有向我传达正确的意图。]
“没事。”唐纳德安慰道，“那些人在被你折损一部分人手后，应该会有所收敛。”
[你怎么确定？万一是惊弓之弦？]
“因为被你干掉的人里面有个分量级人物。少了他，无论那些人还想做什么，都必须缓缓了。”
[你又知道了。]
[我感觉你还没我了解得多。]我质疑地盯住他。
那些人里能有什么分量级人物，我感觉都一堆弱鸡，除了那个似乎脑袋不好使，见我都不跑的白痴。总不能他是吧，那这世界真是疯了，白痴都能当大佬了。
“不相信算了。”唐纳德大胆地敲了一下我的头，“反正最后事实会让你信的。”
因为我的失误放跑了人，所以有错在先的我就不计较他的冒犯行为了。
[那现在怎么办？还是原路线行进？]半道上忽然闪出这么一件事，让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计划安排。
“……”唐纳德看上去像在内心进行权衡一样，良久以后才开口：“我们的手上没有什么线索，北境这么大，也无从找起，不如还是依照原计划执行。”
“况且说不定我们能在路上再碰见他不成。”
我品着唐纳德的话，有几分道理，于是我就赞同了。
[走吧。休息够了，去霍茨格了。]
用着同样的方式，我拖着唐纳德很快就飞临了霍茨格城。
这次，终于没吃到闭门羹，我们见到了霍茨格的现任城主肯瑞·莫顿。
“龙皇大人百年难得一巡，不知道这次出来巡游是为了什么。”
我冷淡地瞟了他一眼，一个激灵中，肯瑞醒悟自己说错了话。
“是我逾矩了，还请龙皇大人见我初犯高抬贵手一次。”
我默然不语，算是默认了。
“那请龙皇大人和这位阁下移步主厅，我为两位准备了一个丰盛的欢迎宴，希望可以令龙皇大人满意。”
PS.短小的一章，不过它依旧是一月正文。作者已放假，后续看情况可能本月还会弥补几章欠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