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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肥瘦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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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亦名斗城,古之帝王之都。

长安地当渭水南岸,与咸阳隔水相对,襟山带河,形势雄固。

城中有东南西北四大街,中央钟楼高耸。

三辅黄图云:“长安有九市八街九陌,间里一百六十。”于此可见,长安之繁华盛况自古已然。

欢乐楼是名满长安,首屈一指的大酒楼,长安城的富绅巨贾、武林豪客,都是欢乐楼的座上常客。

因为欢乐楼不但地方宽敞,设备富丽堂皇,酒菜品质一流,而且招待殷勤,服务周到,楼上更设有雅座,以供客人们清静的谈心,不受别人的干扰。

所以,欢乐楼在长安城不仅无人不知,凡是到过长安的人,也几乎无人不晓。

项俊今年三十一岁,长安城的人都叫他“小霸王”,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

据他自己说,他是楚霸王项羽第九十六代世孙。

项羽是秦下相人,“下相”故城在今江苏宿迁县西。

江苏宿迁与陕西长安,两地相隔万里。

项俊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他怎会是项羽的后裔?对此他自有说词。他说是祖先十几代前,从江苏迁来长安的。

真耶?假耶?

这种事至少是五、六百年前的事?已无从稽考,别人也不会吃饱饭没事干,去追究探讨,求证他这说词真假与否?

反正“吹牛”并不犯法,说由他说,听的人也就只好姑妄听之了。

“小霸王”的名字虽然叫项俊,但是长安城的人看见他,十之八九都莫不为之眉头大皱。

那倒不是因为他其貌不扬,长相难看,而是因为他自恃孔武有力,又练过几年拳脚功夫,经常惹事生非,“教训”人跟人打架。

不过,近两年,他已很少跟人打架了,因为他认为在长安这个地上,已很少值得他亲自动手去“教训”的人。

项俊虽然自恃孔武有力,喜欢惹事生非,但在长安城内有一处地方,就算他吃了熊心豹胆,也绝对不敢在那里惹事生非。

那就是长安城无人不知的“冷月府”。

“冷月府”主人名叫东方云,今年三十七岁,一身武功高不可测,精于剑术,外号人称“冷月飞虹”。

东方云不但相貌、人品人格,英俊潇洒,而且为人豪义,性喜助人,是位名满江湖,颇受同道敬仰的武林大豪。

项俊虽然喜欢惹事生非,是个坏胚子,但并不算是奸恶之徒。

所以,只要他不去惹“冷月府”的人,在长安城内实在还没有几人敢招惹这位“小霸王”。

因为江湖高手,对他这种人大多不屑一顾,懒得理他,而一些武功不如他的人,则又畏惧他拳脚厉害,不敢跟他争斗,自讨苦吃。

# # # #

今天,欢乐楼聚集了不少人,楼上楼下闹哄哄的,简直是座无虚席。

所有的人都谈论着一件事,谈论着明天“冷月飞虹”东方云与凉州大豪秦啸风决战的事。

秦啸风今年三十五岁,外号人称“钢杖铁掌”,是凉州“啸风堂”堂主。

他二人一个在长安,一个远在甘肃凉州,都是威震一方的武林大豪。

据说二人平常并无交往,也无任何仇怨过节。

但是他们为何决战?

江湖上无人知道原因,这也是众人聚集欢乐楼谈论的问题。项俊是个生性喜欢热闹的人,越热闹的地方越喜欢逗留,他当然不会错过欢乐楼这种热闹机会。

所以,他也来了欢乐楼,成了欢乐楼的座上客。

正当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毫无结果的时候,店堂里每一个人的眼暗全都忽然一亮,所有的视线全都焦聚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人站在店门口,很年轻,很漂亮。

她是个长发披肩,樱唇贝齿,娇美如花,笑的时候双颊现露出两个小酒窝,年约十八九岁的紫衫青裙少女。

紫衫青裙质料都很薄,而且裙子很短,短到膝头以上,露出一双**修长美丽的小腿,那实在是一种很暴露的装束。

在那个时代,女人的衣着讲究的是衣不露肤,那种暴露的装束是绝对见不到的。

现在的时节已是九月底,气候带有些微凉意,但这少女穿着质料单薄的暴露的装束,居然毫无畏寒之意。

这少女不但衣着暴露,人生得极美,堪称人间绝色,而且颈项上还戴着一串颗颗蚕豆般大,色彩鲜艳绚丽的宝石项链,尤其是胸前当中的一颗红宝石,足有鸭蛋那么大,光泽色彩更加灿烂闪烁,耀人眼目生花。

这串宝石项链当然十分名贵,单那只鸭蛋大的红宝石,就值一万两银子,整串项链的总值,至少也在三万两以上。

这少女竟敢戴着这么一串价值名贵,令人动心的宝石项链,公然走在市街上,也不怕遇上歹徒掠夺。真是大胆之极。

她究竟是什么人?

# # # #

爱美好色,乃人类的天性,也是人之常情。

一个男人如果不爱美色,若不是生理上有缺陷,就是有着心理变态的毛病。

项俊虽然不是采花大盗,但却是个见了漂亮的女人,就会上前勾三搭四的好色之徒。

何况这少女颈项上还戴着这么一串令人动心的名贵宝石项链。当然就算没有这串宝石项链,他也不会轻易错过亲近这美丽少女的机会。

所以,他心念一动,立刻离座抢步上前,向少女搭讪道:“这位姑娘,咱们好像很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面说着,一面搔耳挠腮,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表情十足,堪称做作俱佳。

当然,这完全是他常用的一套鬼话。

他这套鬼话,已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说过不知多少次。

但是效果如何呢?

很好吗?

那倒不见得。

无论任何一个良家妇女,突然碰上一个陌生人如此唐突的搭讪,都一定会为之花容失色,吓得尽量避之为吉。

原因是项俊虽然外号“小霸王”,他的形貌却没有那种“霸王”型的气势。

他一向自以为人材出众,风流倜傥。

但实际上,他既不风流也不倜傥,神态除了“轻佻浮薄”之外,一张面孔更是白中泛青,酒色过度的长马脸。

在平时,他不必生气,一张面孔就已经拉得比马脸还长。因此,他的相貌虽然并不太难看,可也绝不是能让女人一见倾心的对象。

况且当他双眼瞧着一个漂亮女人的时候,总是一副色迷迷的,好像立刻就想脱光女人的衣衫,要奸淫的样子。

所以,尽管他说话的神态很“和善”,语意也很“客气”,但女人十有八九还是被吓得花容失色,赶紧避开他。

不过难得的是,他的脸皮很厚,哪怕是女人当面骂他一声“无聊”,“无耻下流”,他都绝不因此脸红,或者恼羞成怒。

他曾对人说:“向女人搭讪是他的事,这也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事。”

他在长安城中,虽然自恃拳脚硬,经常横行欺人,但对女人却从不用强。

这是他的可取之处,也是他一向“勾搭”女人的原则。也幸好他有这个原则,否则冷月府主人东方云就绝对不会容许他在长安城中横行下去,纵不派人杀他,也会派人将他赶出长安城。

但是,今大这青裙露腿的少女的胆子似乎很大,她既没有被吓得花容失色,也没有急急避开。

她的眼睛就像她颈项上的宝石项链一样,闪闪发光,甚至比宝石还明亮。

“我姓上官,名叫珍珍。”青裙少女语音娇甜地说。

“上官……珍珍?”

“嗯!”上官珍珍盈盈一笑道:“珍珍就是珍珠的珍。”

她人生得美极,说话的声音也美极,直如珠走玉盘般地清脆好听,她那盈盈一笑更是甜美无比。

项俊瞧得简直痴呆了。

过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地笑笑,连连点头叠声说道:“好,好!珍珍这名字真好听,真美丽!”

上官珍珍秀眉微微一皱,道:“名字美丽好听有什么用,他们却说我长得丑,你看我长得丑吗?”

“你长得漂亮极了。”项俊忽然双眼一翻道:“是谁说你长得丑?谁敢说你长得丑,我就找他们去!”

“你找他们干什么?”上官珍珍眨动着一双美丽的眼睛问。

“教训他们有眼无珠。”

“没有用的。”

“为什么?”

“因为你教训不了他们。”

项俊忽然一挺胸脯道:“你以为我没有本领?”

上官珍珍瞧着他,悠然一笑,语音甜美动人的说道:“看你的样子,倒像是很有本领的英雄人物。”

项俊面现得意之色地道:“那是当然,在下项俊,乃是楚霸王第九十六代世孙,生平最喜欢干的事,就是除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些恃强欺人的恶霸,遇上了我,就倒霉了。”他越说越兴奋,一副英雄气概地接着说道:“是谁敢欺辱姑娘,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我这就去教训他们!”

上官珍珍忽然叹了口气道:“他们来了。”

“在哪儿?”项俊抬眼向两边的街道上看了看。上官珍珍用手指了指左边道:“就是他们。”

左边街道上缓步从容地走来了两个老人,停立在丈外之处。

这两个老人,一个身材瘦高有如竹竿,秃头鹰鼻。

他看来面黄肌瘦却穿着一件又宽又大的灰布长衫,他穿在身上,长衫内好像空荡荡的,整个人仿佛是一座衣架子。

另外一个老人,须发皆白,身材却又矮又胖,满身肥肉,胖得活像个大肉球,站在瘦高老人旁边,高度只到瘦高老人的腋下。

他浑身肥肉,却穿着一件既窄又小的黄布短袍,将一身肥肉绷得紧紧的。

这两个人的身材、穿着完全相反,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双绝配,令人忍不住要发笑。

项俊瞧着这一高一矮两个老人,不由哈哈一笑道:“难怪,难怪!原来是两个老眼昏花,模糊不清,媸妍不辨的老头儿,恐怕就是西施、貂蝉复生,他们都会当作无盐嫫母呢!”

瘦高老人缓缓走了过来,一张两腮没有二两肉的瘦脸上木无表情,目光森冷地瞧着项俊。

项俊瞪着他道:“你是谁?”

瘦高老人冷冷道:“无眼!”

“吴颜?”

“不对,无是有无的无,眼是眼睛的眼。”

“无眼?”项俊双眉一皱,旋即大笑道:“你莫非是个瞎子?”

瘦高老人冷然不语,但目光更森冷,那样子又怎像个瞎子?

矮胖老人忽然淡淡一笑,说道:“他并非瞎子,他叫‘无眼’,是因为他生气的时候,那个令他生气的人就会变成‘无眼’之人。”

“哦!”项俊不禁脸色一变,目光转瞧着矮胖老人问道:“他叫无眼,那么你又怎样称呼?”

“无脑。”

“吴老?”

“你又听错了。”瘦高老人冷冷一笑道:“他若是生了气,你小子的脑袋就会与颈项脱离关系,变成一个‘无脑’之人。”

项俊的双眉不由得又是一皱,道:“所以,他叫‘无脑’?”

瘦高老人点点头。

项俊道:“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没有生气。”瘦高老人道:“他没有生气,老夫却有。”

项俊忽然哈哈大笑道:“老头儿,你在生谁的气?”

瘦高老人忽然闭上眼睛,然后冷冷的说出了一个字:“你!”

项俊又想大笑,但是却没有能笑出来。

因为他的双眼里忽然被刺进了两根东西,那是两枚三寸来长的铁针。

铁针刺进眼里,眼睛当然必瞎。

项俊一向自认为眼睛很锐利,身手也极灵活,但他就没有看出瘦高老人是怎样出手的,当然也就谈不上如何闪避铁针刺眼的一击。

他本来不相信瘦高老人这“无眼”的古怪名号,但当他无法不相信的时候,他已成为一个无眼的瞎子。

“我的眼!我的眼……”

项俊用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双眼,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欢乐楼前,有人暗中称快,也有人觉得这瘦高老人的手段太残忍歹毒了。

上官珍珍却“咯咯”地娇笑,道:“幸好是常二爷,若是艾大爷生了气,你已经变成‘无脑’的尸首啦!”

项俊在长安城里横行多年,今天终于栽了。

这时他已痛得浑身打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何况双眼戳瞎虽然不至于丧命,但必须立刻找大夫敷药医治,否则,流血过多,一样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只好赶快离去,找大夫上药治疗。

项俊走了。

就像一只瞎眼的野狗冲出街道上围观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了。

欢乐楼前虽然出现了血腥,但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楼上的临街窗口,挤满了瞧热闹的脑袋,楼下店堂里的人都涌出了店门外,所有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上官珍珍的身上。

上官珍珍人漂亮,颈项上戴的宝石项链更漂亮。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什么来路?

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叹:“格老子的祸事来了。”

围观的众人闻音全皆一怔,纷纷转移视线朝那发话之人瞧去,那是个一派斯文模样的白衣文士,人品一表,相貌气字颇为不凡。

他手里拿着一把纸扇,九月底的天气绝对不会热,但他却用力的摇着纸扇,好像很热很热。

看他长相文质彬彬,又是一身文士装束,应该是位雅尔的读书人,但是他说出来的一句话,却不像读书人那样斯文。

围观的众人只惊讶地瞧了白衣文士一眼,视线又全部转向场中,移注在上官珍珍和瘦高、矮胖三人身上。

瘦高老人——常二爷,目光锋利如刀般盯注着上官珍珍颈项上戴着的宝石项链,忽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这都是真货?”

上官珍珍嫣然一笑,道:“难道你认为宝石夫人的女儿,还会用江湖那种‘鱼目混珠’,低劣的手段来骗人?”

矮胖老人一艾大爷干笑道:“常言有道,虎父无犬子。你娘是个神通广大的女人,而你这小妞儿看来倒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谢谢你艾老肥的夸奖,只是……”上官珍珍轻叹一口气道,“奈何我娘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没能替我生下一个兄弟。”

艾老肥又是一声干笑道:“是男也好,是女也好,既然已经遇上了,咱们就得决战一场,拼个死活了!”

上官珍珍微微一笑道:“那你们就不必客气,尽管动手好了!。”

艾老肥胖脸倏然一沉,道:“你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太狂妄,难道你以为‘肥瘦双绝’的招牌是纸糊的?”

上官珍珍美目转动,倏然道:“你们的招牌是纸糊还是铁铸的都一样,你们不是早就立誓要杀尽宝石谷所有的人吗?现在又何必说这种废话。”

常二爷——常老瘦忽然叹息一声道:“小妞儿,你的眼睛实在很美丽,若不是咱们与你们宝石谷仇深似海,又发过誓要灭宝石谷满门,老夫真舍不得把它戳瞎。”

他嘴里说着,脸上同时显露出相当惋惜,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以表示他的确是心有不忍。

上官珍珍淡然一笑道:“铁针戳目绝技,刚才我已经见识过了,确实很厉害。”

常老瘦闭上眼睛,冷冷道:“那么你要小心了……”

话犹未了,“嗤!嗤!”破风轻响声中,两枚黝黑的铁针已快逾闪电地直向上官珍珍美丽的眼睛戳去。

上官珍珍早已凝神戒备,她娇笑一声,娇躯候仰,双脚左蹬、右点,身如柳絮飘风般;轻盈地闪了开去。

但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却有一条白衣人影急朝常老瘦戳出的两枚铁针飞迎过去。

“笃笃”两声轻响,常老瘦的两枚铁针,**了白衣文士的胸膛。

白衣文士“啊呀”一声,身躯突然倒退八尺。

上宫珍珍秀眉不由为之一蹙,左手急忙一抄,扶住白衣文士,娇嗔道:“你疯了?活腻了?”

白衣文士两眼翻白,好像已死了半条命,但忽然间,他睁开右边一只眼睛瞧着上官珍珍道:“这一次惨了!”

上官珍珍不禁愕然一愣。

白衣文士悠悠地叹了口气,指着常老瘦道:“他的铁针给我弄断了,你说怎么办?是否要赔?”上官珍珍的娇靥儿不由一红。

这时他也明白,这白衣文士既不是“疯了”,也没有“活腻了”,他是在装疯卖傻,是位武林高手。

常老瘦的两枚铁针戳中他的胸膛,他非但毫发未伤,反而倒是那两枚铁针,不知如何竟给他弄断了。

这刹那,常老瘦的一张瘦脸,早已变得铁青,他双自怒瞪着白衣文士,沉声吼道:“你是谁?”

白衣文士慢条斯理地站直身子,缓缓道:“在下姓林,名无强,外号人称‘绝不斯文’。”

常老瘦冷冷一笑道:“老夫早已看出,你和东方云是一伙的。”

“东方云?”林无强摇头道:“你完全弄错了,在下与东方云从未相识,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扯不上任何关系。”

常老瘦哈哈道:“现在不管你是谁,老夫的事,你是最是少管为妙。”

林无强点头笑道:“格老子你说得对极了,常言有道是:烦恼只因强出头。你们的事我是犯不着插手,只是……”

他忽然轻叹了口气,又道:“你们以多欺少,又以老压小,可是大大的不对,所以嘛,我就不能不管了。”

常老瘦眼中杀机倏现,道:“小子,你敢不敢接老夫一掌?”林无强淡淡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值得与否,才最重要。”

“要怎样才算值得?”

“你答应放过这位上官姑娘。”

常老瘦还没有答话,上官珍珍已突然冷冷一笑道:“你这太多余了,简直比狗拿耗子还多余。”

林无强淡淡一笑道:“你可是认为凭你的武功,已足够打发‘肥瘦双绝’?”

“难道你把他们的武功看得比天上的月亮还高?”

“听说凉州啸风堂的长老都有两下子,你也许可以对付得了常老瘦,但还有个艾老肥,那老浑球才是个满身尖刺的老刺猬。”

上官珍珍小瑶鼻忽然一掀,道:“老刺猬又怎样,我连大蟒蛇、豺狼虎豹都活宰过不知多少了,难道还怕这一只肥猪?”

两人如此一对一答,好像完全没有把“肥瘦双绝”放在眼里。

常老瘦心头怒火陡然上冲,猛地一声暴吼道:“小子,你先接老夫一掌再说!”

声落掌发,劲力沉雄地直朝林无强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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