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中央,歌姬尽情展示她那百灵鸟般的歌喉,台下的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
皇室包厢的对面,霍兰尼雅女士也沉浸在舞台上的爱恨情仇之中,一时对琳娜放松了监控。
克伦被琳娜的大胆动作吓了一跳,若非琳娜抬起另一只手手心下压作安抚状,他非得跳起来夺门而逃不可!
“殿下,我……我惶恐之至啊!”他隔着裤子按住琳娜的手,道。这简直就一女流mang嘛!克伦心想。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殿下。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行这事,简直不要太刺激!
相比起克伦的惶恐不安,琳娜本人倒是十分淡定。她感觉手中握着的是流淌着岩浆的动脉血管,而本应该觉得恶心的她如今却认为此事理所当然。天性如此,该释放还是该压抑,她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再过一阵子我就要嫁人了,你都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嘛。”琳娜用带有一丝责备的语气问道。
克伦喘着粗气,没有回答——他的涵养底蕴还没达到被心上人攥在手心还与她谈笑风生的地步。
见克伦的窘状,琳娜顽皮地笑了笑,心道:不说话就是最标准的答案。
“再过一阵子你也得跟大宗师一起回海西了……如果我不喜欢夫君,我一给你写信,你就得飞到我身边来。”琳娜说道。
作为接受了开明思想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想让她当贞洁烈女是不可能的事情。贞洁婚姻的折磨与欢愉的偷情这两个选项里,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当然,如果沃尔夫王子本人能使她喜欢就最好不过了,但包办婚姻的大前提下,爱情是小概率事件,她不得不未雨绸缪。
琳娜几乎没有发现自己正在挖掘一条全新的天赋树。
“唔……嗯……”克伦含糊不清地答到,然后又是一次深呼吸。他非常紧张,全身肌肉紧绷,思想压力也特别大,始终觉得自己正在犯罪——实际上,是皇储对他实施x骚扰,不过由于社会文化原因他没能觉察到这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克伦与琳娜都想开了。前者完全放松下来,后者则将汗涔涔的手从克伦的裤腿里抽出,在维拉提前准备好的橄榄油中轻轻一握便让手上沾了一层油膜……
终于,歌姬唱完一曲,在掌声雷动之中,克伦的身体微微痉挛,恰逢霍兰尼雅女士的目光扫射过来,他顿时换上一副被歌声震撼的表情,拍着巴掌高声叫好。
帷幕落下,琳娜一边用湿毛巾擦手,一边说道:“呼,手都酸了,累死我啦。”
如此责备之语在克伦听来却有些夸赞欣赏之意在其中。十几分钟之前,他还是个话都说不利索的纯情小男生,现在却成长了,说话也开始没大没小起来:“殿下,如此一来,我倒是浑身通泰心满意足,可你却仍旧憋着难受,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话说琳娜亵玩克伦到如此地步,克伦再恭恭敬敬就枉为男人了。
皇储白了克伦一眼,将双腿交叠,大腿之间轻轻摩挲几下后,带着一丝考较的口吻问道:“有黑袍道学先生盯着,我不信你还能亲近我?”
“此事简单,我大大方方退出包厢,并且务必让那女道学瞧见,然后再以看台为掩护,用狗爬的姿态折返屋中,躺于地上,殿下再坐上来……”
琳娜闻言,用被白丝包裹着的玉足踢了克伦一脚,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急智。”
“小人不才,唯有用这牛马之物讨殿下欢心。”克伦继续说着下流话。
“你想得美。”琳娜又踢了克伦一脚,没想到被克伦一记捞月手攥住脚踝,随机轻挠足心,痒得琳娜大笑不止,连连求饶。
霍兰尼雅女士皱眉看来,琳娜只能拼着憋出内伤将笑意压下午,面上伪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好在帷幕及时升起将霍兰尼雅的注意力吸引,否则的话琳娜就要蚌埠住了。
“啊啊啊别挠了,再挠我生气啦……”琳娜拍打克伦的胳膊,后者根本不听,继续我行我素。而琳娜嘴上说着生气,笑得却仍旧特别欢快。
玩闹够了,克伦这才松开琳娜的脚踝。皇储连连喘气,等体力微微恢复,便扬起手作势欲打,可等手落下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两人如此嬉闹一番,距离倒是拉进不少。后面几幕剧,两人如同看电影的小情侣一般在看台下牵着手,彼此之间虽不言语但却心灵相通。
期间,维拉进来为两位端茶倒水,克伦吓得要松手,却被琳娜紧紧握住,道:维拉是自己人,不用回避。
闻言,维拉冲克伦微微一笑,后者也松了口气。
待到歌剧全剧终时,琳娜终于开始讲正事:“克伦,你知道的,我对炼金术,特别炼金傀儡非常感兴趣,但学习这件事情需要自己绵绵用力,久久为功,你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做,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所以你能推荐一些有关的书籍教材吗?”
说起正事,克伦收敛浮躁之气,道:“书籍教材倒是有,今晚回去我给你列一个书单。不过,炼金术在大多数法师眼里乃奇技淫巧,炼金傀儡更是小众领域,没有良师指导,怎能成器?”
“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嘛,不如把你的笔记借给我?”琳娜提议道。她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如此也好。”
“哦!”琳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道:“克伦,可不可以把大宗师的笔记手札整理一份?大宗师亲笔,想必对我的学习大有裨益。”
“师父的手札大多是炼金傀儡领域的前沿知识,有些东西就算是我也难以琢磨透彻……”克伦本想拒绝,可是,在琳娜的星星眼注视下,他居然诞生了就是星星也要给她摘下来的雄心壮志,故而改口道:“好吧,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将师父的手札整理一份,到时候连同我的笔记一齐打包寄给你。”
琳娜闻言欢呼雀跃,连连道谢。克伦却道: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啦?说着,还用食指敲敲脸皮。他的暗示很明显了。
观众们正有序退场,琳娜与克伦也离开包厢走进昏暗的走廊里。
琳娜见四下无人,便靠近克伦,踮起脚尖在克伦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克伦反应很快,立即反手亲了亲琳娜的嘴唇。
琳娜有如雷击,僵在原地。
克伦却大笑着走向走廊尽头。一转角,他便收住笑声——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明白皇储中意自己并非完全因为他的真心实意,还因为其他人对待她特别糟糕,就好比一个从小未曾吃过糖的萝莉被人贩子用一根棒棒糖骗走了一样。多方衬托下,自己的真心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可是,克伦一想起琳娜已经订婚,即将嫁给他人,他心中就酸得不行。而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清楚地告诉他,他和琳娜之间没有任何成婚的可能性。
也许相忘于江湖才是对两人都好的归宿?
克伦已经消失在走廊转角,而留在原地的琳娜仍旧没有缓过劲来。
明明都帮克伦【屏蔽字符】,琳娜本以为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心意,可刚才被他亲在唇上,却差点恶心得吐出来!
琳娜这才明白,心底的这道坎不是跳高,跳过杆就万事大吉;而是逆水行舟,若是没有彻底想明白,病情便会不断反复……
维拉觉察到琳娜的不高兴,默默递上湿毛巾帮琳娜擦嘴,可谁知琳娜将脸扭过去,带着一丝倔强道:“不要擦。”
她就要忍着恶心,看看自己会矫情到什么时候!她就不擦嘴,以后用餐时,喝水时,甚至是呼吸时都会想起克伦曾经亲了自己一下,长此以往也就习惯了。若是迈不过这坎,干脆就去死好了!
第二天,琳娜收到了一箱子的书。她加班加点将书中的内容整理好,并且将其中复合不朽大帝的要求的部分摘抄于一笔记本上。
等到下周的医学院停尸房之旅时,她将笔记本交给骷髅架子。
萨古拉细细翻看一阵后,作为回报,将进阶版的死灵笔记交给琳娜。
琳娜刚刚将笔记揣好,都培洛便带着一大队人马出现在停尸房门口。这些人手里拿着各种驱魔道具,琳娜看出其中有一些能够针对死灵魔法,有一些则是完完全全的迷信。
“好啊,原来你藏在这里,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恐怕殿下都被你害了!”都培洛大言不惭道。
琳娜本想反驳,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在骷髅架子那一方,她这储君也就不用当了,只能默认都培洛的说法,躲到士兵与魔法师的身后。
“嘿,听着,咱们都是文明人,我可不想伤害你们……”萨古拉还企图通过谈判解决问题,可回答它的却是十字弩上的银箭头!
被射成刺猬的萨古拉用颇为夸张的姿势倒下,然后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道:“我又不是吸血鬼,银箭头对我有啥用?”
众人:emmmm
“好了,不和你们聊了,先生们,回见,拜拜了您嘞!”一股阴风刮过,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等风消散之后,哪里还有萨古拉的影子?
众人如释负重地退出停尸房。都培洛走在后面,对琳娜说道:“皇帝觉得你有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待会见了他多说些干货。”
听了这话,本就心里有鬼的琳娜顿时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