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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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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禁卫军慢悠悠散步抵达娼寮附近,然后再突然加速杀进战场时,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腹背受敌的叛军们自知不敌,跑的跑,降的降。精力充沛的禁卫军散开人马去追,但琳娜这边的人手早已精疲力尽,只能留下来打扫战场。

“禁卫军扫清叛军,闲人回避!散了散了!”都培洛用他的大嗓门向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喊。

但真正让路人们离开的还是士兵们的推搡叫骂,以及用戟杆和枪托的敲打。

在瑞文的提醒下,琳娜让自己人押好战俘——大家拼死拼活打了这么一场,可不能让都培洛摘了桃子去。

瑞文的盔甲上干涸着一层鲜血,她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有人拿长毛捅她,却被光滑的胸甲表面弹开,最后戳在胳膊上。

见瑞文浴血奋战至身遭数创,琳娜觉得什么场面话都比不上自己真心实意的抱抱瑞文,顺便发动生命魔法治疗她的伤口。

瑞文也不矫情,大大方方接受这个拥抱,以及皇储殿下的治疗。

而佐雅则一副“吉普赛女郎”的模样,累瘫在地上,双眼发直——四周化作火炬的行道树,焦黑的墙,碳化的人以及融化的盔甲刀剑都是她的杰作。

都培洛安排好禁卫军的任务后,走到琳娜面前,说道:“殿下,恕我甲胄在身不方便行礼。”

琳娜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也许是刚才体内冒出的黑色气息的影响,琳娜现在的脑海里充斥着无数的暴虐想法,现在都培洛凑上来恶心自己,琳娜自然不准备惯他。

但若是在都培洛不行礼这一块发作,那只能是自取其辱——他都培洛为什么要买琳娜的账?到时候他梗着脖子就是不行礼,面子受伤的反而是琳娜。

“殿下,好兴致呀,出来散心散到女支院来了。”

“霍兰尼雅女士难以胜任性教育的老师,我求贤若渴,所以到了此处。”

“殿下,皇帝陛下命我护送你回宫。”都培洛说道。

“回宫自然要回,只是我出来散心,现在还没玩够呢。只好辛苦阁下一趟,回去禀报皇帝陛下,我会晚点回去。”

这时,有人向都培洛耳语,说紫色墨水完好无损。

“哈哈,那就得罪了,殿下!皇帝陛下让我立刻待你回宫,你不从,是想造反吗?”

都培洛高喝一声,便上前逮琳娜,却见瑞文撞进两人之间,长剑半出鞘,凌人盛气让都培洛站在原地不敢前进。

可瑞文亮剑的行为却让禁卫军和侯爵军一齐亮剑,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纸老虎而已,一戳就穿。若是几天前,琳娜说不定还真会被都培洛这一手吓住,然后秉着不给老爹和自己惹麻烦的宗旨从了都培洛——可她现在好歹也是救过人命,沾过人血的人了,心智早比以往成熟许多。

她自然看穿都培洛狐假虎威的势头:只要琳娜自己没有表现出明显造反的倾向,禁卫军哪里真的会帮都培洛捉拿自己!

“既然陛下着急,那我也只好快点尽兴了。”此时此刻,琳娜已经被自己的暴虐想法控制。

恰好海伦娜在琳娜耳边告知多莉丝的身世,琳娜满腔的暴虐顿时找到了突破口。不过,有关紫色墨水的事情,海伦娜是一个字没敢提。

“押多莉丝上来。”琳娜喊道。

海伦娜带着几个侯爵军士兵将多莉丝押了出来。

几人抬来桌椅板凳供琳娜坐下。

“不知阁下认不认得这个女表子呢?”

“殿下说笑了,我玩过的人太多了,转眼就忘了。”

“哦,我还担心找错了人万一找到你的小情人,以后怎么解释的明白。这下倒方便了。”说罢,琳娜停顿一下,挑选了几个士兵说道,“你,你,还有你,上她。这是我学业的一部分。”

被选中的粗胚们也不扭捏,尊者的命令嘛,再说了这多莉丝也有些姿色,比码头上那些货色好不知道哪里去了,于是恭敬不如从命,当下开始脱下甲胄,解裤腰带。

多莉丝被两个牛高马大的士兵按在桌面上,本以为会救她的都培洛也无动于衷。

多莉丝被押至娼寮后曾经数次寻死而不得,期间还被无数人占了身子,直到都培洛找到她,给她说:你帮我伪造紫色墨水,我帮你卖紫色墨水给冤大头,我们五五分成,用不了几年你就可以给自己赎身,虽不说像以前那样锦衣玉食,但找个老实人接盘肯定没问题。

于是,多莉丝又一次燃起希望——她还提了个要求,就是不要再让她接客了。都培洛当即找到老鸨,包下了多莉丝这个人。

当然,都培洛本人不是圣贤,既然包下了多莉丝,当天便要了她。不过对于多莉丝来说,服侍一人与人尽可夫相比算是不小的进步。

就算以前接客,那也是在屋子里,关上门,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要行这事,多莉丝已经许久没有被如此侮辱过,见这些士兵玩真的,她也只好大声向都培洛求救。

可她的求救更加让琳娜确信她与都培洛的关系。

就在这时,一队侯爵军抵达——琳娜派人去向父亲报信,说抓获叛军若干想,但自己损失太大无力押送,于是就有了这么队人。

这队人马的军官见状不对,派人询问情况后,隐隐将禁卫军包围起来。但禁卫军们早已刀剑入鞘,有活春宫看,谁还愿意窝里斗。

而现在因为叛军四处乱逃已经全城戒严,禁卫军人手捉襟见肘,都培洛想要援军根本不可能。

被琳娜选中的粗胚们见自己的主子占了上风,自然放开手脚。很快,多莉丝便惨叫起来。

而在场的士兵们则因为多莉丝这一助兴节目,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失了,若非军官约束,恐怕早就一股脑围观去了。

琳娜正享受着暴虐带来的欢愉,却没想到都培洛却释然一笑:“既然殿下兴致正高,我就不再打扰。我只是想告诫殿下一句,希望你不要沦落到多莉丝小姐那样。”

说罢,都培洛拂袖而去。禁卫军营长则心里埋怨琳娜:你搞这么一处,我今天晚上怎么约束我的兵!

沦落到多莉丝这样?呵呵!琳娜已经在心中给都培洛安排肌肉兄贵了。

禁卫军灰溜溜地走了,没了都培洛,失去反馈的琳娜很快便觉得无趣。而眼前的活春宫让琳娜觉得怅然若失,在侯爵军的护送下,她逃似的返回皇宫。

她刚刚换好衣服,就被皇帝叫了过去,连同她的三位侍从女官一起。

作战会议室里,皇帝陛下坐在长桌的上首,远远望着缩着肩膀走进来的琳娜和三位女官,说道:“都过来。”

琳娜走过长桌,发现上面摆放着许多年轻男子的人物画像。画像下面则绣着他们的名字,家族名和头衔。

“逛窑子好玩吧?”皇帝一脸姨妈笑,问道。

四人顿时跪下,首当其冲的琳娜更是冷汗沾湿后背。

“我问你逛窑子好不好玩!”皇帝再问了一遍。那些让他问第三遍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琳娜对着地面说道:“好玩。”

“好玩?站起来,站起来!”

琳娜只能站起来。

“过来。”

琳娜走过去。

皇帝拽着琳娜绕着长桌走了一圈,道:“全大陆的青年才俊,你看上谁了?人嘛,有各种需求,我们要正视它。但你和我又不一样,我可以提上裤子就走,你就不行。生出嫡子,之后你想生多少私生子我都帮你养。”

琳娜再次跪下,说道:“舅舅,琳娜还小,现在只是好奇,而且也没有来月事,请舅舅延缓此事……”

皇帝一拳砸在桌面上,咚得一声把在场四人都吓了一大跳,“好奇?好奇到逛窑子?你先跪着吧。”

说罢,皇帝走到三位跪着的女官那边,先一脚踢翻瑞文,问道:“琳娜要去逛娼寮,你劝谏她没有?”

“陛下,我只知忠于琳娜。”瑞文跪好后答到。

皇帝揪着瑞文的头发把她拎起来,对她的耳朵吼道:“劝谏君王的过失也是忠诚!懂了吗!”

瑞文立正抬头,喊到:“明白!”

“跪下吧。”

“是!”

随后,皇帝又将自己的脚掌踩在佐雅背上,用力说道:“我求求你不要把你的愚蠢传染给我的皇储。”

佐雅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皇帝也哈哈大笑,将脚从佐雅后背挪开,目光锁定海伦娜。

“海伦娜,刺探国家绝密情报,企图颠覆政府,其罪当诛。念你父亲随我出生入死的情分,免去你的死罪,贬你为庶民,剥夺你继承家族头衔和财富的资格,明天就去那家娼寮上班吧。”

“谢……谢陛下。”海伦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皇帝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站了起来。

“陛下,如果你送海伦娜去娼寮,那我这皇储也就不当了。趁我爹在这,我跟他回乡下算了。我可以写一份保证书给大法官,自愿放弃皇位继承的权力,保证以后不给舅舅添麻烦。”

即使皇帝走到她面前,她的腰也不曾弯一丁点。

“不当皇储了?好啊,你明天和海伦娜一起,去娼寮上班。”

琳娜又向皇帝跪下,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琳娜谢谢舅舅的赏赐。女支女琳娜明早就不来向舅舅告别污舅舅的眼了,现在在这里恳请舅舅在琳娜走后保重身体,琳娜祝舅舅再接再厉再添皇子人丁兴旺!”

皇帝铁青着脸,好半响才大发雷霆:“滚!”

四人连滚带爬离开作战会议室。

皇帝坐在空无一人的作战会议室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可见被气的不轻。

然而,想起刚才琳娜的表现,却是换上一副微笑和愤怒有机结合的神色,自言自语道:他妈的,总算有点长进了。

皇帝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妥,当下叫来钱瑟勒,与他耳语一番。

钱瑟勒出皇宫直奔乔卡斯塔侯爵在城外的大本营,与侯爵一番交谈后,侯爵部署了一支前锋部队前往哈罗斯伯爵领。

两天后,这只前锋部队遭到土匪袭击全军覆没——值得一提的是,这支不到百人的队伍其中十多人都在娼寮内部见识了琳娜的黑色不详气息。

而他们因为被及时派遣出去,“谣言”并没有在军营里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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