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我始终忘不了樱花树下的那个女孩】
“受伤了吗?”
阳光被遮住了,一双手轻轻抚上黑猫的后颈,手指不规律的轻轻掐揉。
“咕噜噜……”
“很舒服吗?别动哦,我帮你包扎一下。”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可以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我抬头向上看去,正对上她不断渐变颜色,像琉璃一样的眼睛。
“这伤口……是被刀剑一类的锐器划伤的么,还涂了银粉,这种东西不会对我们有什么特殊加成啦。”
女孩长叹一口气,果断撕开自己长裙的衣摆。
“要先用水冲一下,再给你上点药,会很疼的,我没有恶意,所以请忍耐一下!”
她把手伸到我的面前,白皙的掌心中间是绿色的汁液,我凑上去闻了一下,是山里常见治疗割伤的草药。
“没有毒哦,请放心。”
清水流过伤口,意料之中的疼痛传来,我不悦的抖抖身子,却也马上在她手指的安抚中平息了下来。
“缠上布……好了!”
她小心把我抱到怀中,手指轻轻抓挠我的背部,每到接近伤口时就会放慢速度,小心绕过伤口。
“金色眼睛的黑猫,很少见呢,你现在有主人吗?”
“咕噜噜。”
“啊,你还没成年呢,还不会说话吧,也没有表明身份的家徽……野猫么?”
“咕噜!!!!”
“哈哈哈哈哈,别生气,别生气,我有说错什么吗?语言不通真是头疼呢,不过这样子也不太好,要不这样子吧。”
女孩伸手取下自己项链,向我展示项坠。
那是由一正一反两只猫组成的坠子,黑色的材质很像木材,散发着紫檀木的香味,眼睛则是绿色的猫眼石,在阳光下颜色会不断变化。
银色的那个则是金属制成,眼睛的猫眼石是绛紫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两个坠子拆开来的话,佩戴的两人可以大致感觉到对方的位置,我会在镇上留一段时间,你选一个带着,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镇上找我,我可以给你准备点吃的。”
我的目光在拆开的两个喵咪坠子之间来回跳跃,如果二选一的话,我倒是更中意黑色的一点,毕竟那颗猫眼石的颜色和这女孩很像的样子,不过……
如果是木头的话……没几天就会被自己折腾坏的吧?
“果然选了银色的么?其实黑色的也没那么脆弱啦。”
女孩笑了一下,把黑色的吊坠放进口袋,将银色的链坠绑上绳子,想要挂到黑猫的脖子上,却被它抖抖身子制止了。
“啊,没关系啦,契约我有办法解除的,我只是照顾你一段时间而已,想走的话随时可以哦。”
黑猫有些歉意的底下脑袋,让女孩把项链缠到脖子上。
“没关系,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话,有戒心是好事呢。”
少女抚去落到黑猫背上的樱花花瓣。
“你有名字吗?没有的话,就叫你久久吧,如果可以的话,等我环游世界回来以后就在这里建个小屋,一直陪着你长大,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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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内,齿轮吱吱呀呀的声音不绝于耳,紫发金瞳女孩眉头微皱。
“小姑娘,你来这里是定制人偶吗?不过我们这里只有大型人偶,没有给你这么小孩子玩的。”
男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似乎对这个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并不挂心。
“带我去见你家家主。”
女孩的声音像是刻意压着嗓子,平静的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小丫头,你……”
男人刚掀开帘子,失重感瞬间传来,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已经被女孩扳倒在地上,眼睛睁开,正对上她金色的瞳孔。
“我没什么耐心,带我去见你的家主!”
她的指甲迅速弹出,停留在男人喉结的位置,现在只需要往前轻轻一送,男人就会被她夺走性命。
“大人,太过急躁可不好……”
老妪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女孩微微回头,略加思索之后,手掌微微一缩,指甲迅速变回原状,不再理会地上惊魂未定的男人,转身走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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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椅上的老妪轻轻抚摸着两个喵咪项坠,目光里尽是怀念。
“这样啊,你是来找他的啊……”
“在哪?”
老妪咳嗽着坐起身,颤抖着给女孩倒了一杯茶。
“她既然已经把护符的另一半留给你了,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现在的你才刚刚成年,她恐怕已经是人老珠黄了,不如你就遂了她的愿,自己安安心心的活着吧。”
“你不是她。”
女孩把茶杯推回老妪面前,这次语气无形中多了几分冷冽。
“我要是她就好了,那孩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呢……二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前?很久很久了,我眼睁睁看着她闭上的眼睛……可惜啊。”
“不可能!”
愤怒的女孩起身拍翻桌子,伸手拽住老妪前襟,将她从躺椅上直接提起。
“你多少有所察觉了才来找她的吧?抱歉,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坠子在我手上,如果我没有解除契约就能感知到她的存在,虽然很微弱,但她绝对还活着!”
老妪沉默注视着那双暗金色的瞳孔,此时女孩精致的俏脸因为愤怒皱成一团,两颗尖锐的犬牙散发着寒光。
许久,像是泄了气一样,女孩把老妪扔回躺椅,转身打算离开。
“那个人……确实是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人偶而已,即便这个样子,你也要继续找下去吗?”
老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然!”
“那么,请把项坠留一个给我,然后去长眠吧。对于沉睡的你们来说,这一切不过只有一瞬而已。等到他重新佩戴上项坠,你再继续你的寻找。”
“那我要在她身边呆着!哪也不去!”
“苏醒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他她生前的一切?你寻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一个全新的,真真正正的生命,无论如何,我请你至少尊重一个生命选择的权力。”
女孩回过头,微微思索之后,抬手将黑色吊坠扔到老妇怀中。
“那么,如果他自愿变成她呢?”
“那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给他足够的选择时间,毕竟,在陌生的未来中,你恐怕是最了解他一切的人,陪着那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