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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来自上位者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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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雅到底是免了紧闭之罚,也许是艾米娜公主心软了,也许是害怕梅蒂丝,总之她们被勒令在住房内反省一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主要也没犯啥大错,那批猎捕团小队被梅蒂丝挫骨扬灰了,她还十分鸡贼的把哀泣装备也给碎了,这样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光精灵头上来。

要是怀疑到光精灵头上来?那更好,因为那就等于说,光精灵可以把装备全套哀泣的帝国士兵连人带兵器都挫骨扬灰。

梅蒂丝相信,他们宁愿相信这支猎捕团小队是自杀的,也不可能相信这种说法。

在梅莉雅简朴的房间内,梅蒂丝得知了她要外出的真相,说来挺可笑的,她是被梅蒂丝降落时的白光吸引,觉得好奇就闯出来了。

本来光精灵王设下的结界不用守卫也无光精灵能突破,但是呢,梅莉雅又是光精灵唯一王女公主:艾米娜从小青梅竹马的女仆侍从。

这个时候,梅莉雅又刚好撞见了梅蒂丝,正常来说,梅蒂丝是要杀人灭口的,这也就得亏是个精灵族,还正巧进了光精灵老巢。

那索性就将错就错,顺路解决一桩心头大事的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反正现在也等于是在养蛊,总该找点事情做做。

“梅蒂丝,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我们这的吗?”梅莉雅一下坐到梅蒂丝身旁,用犀利的眼神直视她。

那看透一切的眼神,着实吓了梅蒂丝一跳。

“见鬼了...”梅蒂丝敢肯定,她刚刚跟自己记忆中的梅莉雅完全重叠了。

不过她更惊讶的是梅莉雅竟然看透了她:“你怎么看出来我就是梅蒂丝的?”

“你都不反驳一下吗?万一我是在诈你呢?”

梅蒂丝笑了,心想果然是小姑娘:“那你怎么判断我是不是在逗你呢?”

梅莉雅从床上拿起柔软白枕,抱着坐在角落,模样煞是可爱迷人,看的梅蒂丝直呼似诚相识。

“不说算了!你不说,我就告诉公主殿下,反正她早就怀疑你了,哼~”梅莉雅稚气撒娇的模样,令梅蒂丝感到好笑。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马上软掉了,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梅莉雅都像是“梅莉雅”。

梅蒂丝对于是男是女,是人是神其实都无所谓,但对亲人,她是万没有这个心和胆的。

梅莉雅就是她的亲人,至亲的姐姐。

梅蒂丝终究是无奈的摇摇头,将事实告诉了她:“我是,被最信赖的同伴背叛...不,也许说复仇更为贴切,她说是我背叛了她,所以赐予了我死亡,而我确实如她说的那样,至死都还在利用她...

总之,我没有坏心,你记住这点就好啦,小傻瓜~”

被梅蒂丝摸着头,梅莉雅有些娇羞的将头埋在枕头内:“可是...公主殿下说,主动告诉你不是坏人的,往往都是最坏的大坏蛋。”

“这是真理。”梅蒂丝并没有否认,反倒用上了另一只手**她润滑的小脸。

梅莉雅眯起眼睛,十分享受被人摸着头,抚摸脸蛋的触感。

良久,她又似是伤感的开口:“光蝶,你所见到的世界,是怎样的呢?这个世界,真如公主殿下说的那般美好吗?我见过...人类是如何对待我们同胞的...”

“精灵,不是本该就是一族的吗?为什么,我们的和平不能分享给风精灵,连我们都要排斥鄙视他们呢?这样对他们来说,太过分,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梅蒂丝听到了她啜泣的声音,这确实是一个千古难题,即便是风精灵,一开始也不是铁板一块,甚至于在大敌当前,都仍在相互厮杀。

梅莉雅看起来天真烂漫,但她总能一眼抓住问题核心这一点,也跟梅莉雅一模一样。

“和平,是建立在强大的基础之上,风精灵还不够强大,最起码,跟光精灵比起来,还是有不少差距。”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属于风精灵的真正和平终将到来,在那之前,他们仍需要不懈努力。”

梅蒂丝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这也打消了梅莉雅的不少怀疑,毕竟那样强大的梅蒂丝,那样忧国忧民的梅蒂丝,是决计不可能,也不会跟她在这说这些话的。

“我知道,只是...这太不公平了,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可以享受风精灵梦寐以求的一切,我们如此强大,却又从不亲近同族,这太奇怪了啊,但我不能反抗...”

俗话说:何不食肉糜?

梅蒂丝也不敢说现在的光精灵未来一定会被人类侵略毁灭,那既然如此,他们的和平是否为永恒?

永恒又该如何定义?

梅蒂丝一直都很少怜悯别人,因为怜悯本身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姿态。

她相信,所有加入永耀国,追随她脚步的人,绝不是因为得到了她的怜悯,施舍。

这是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也许风精灵跟光精灵之间,真的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毕竟这个世界将古精灵打散成三个独立部分的时候,就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

光精灵对风精灵露出怜悯,也许梅莉雅并不自知,但这恰恰是对风精灵最大的亵渎和侮辱。

“暗精灵也是如此,明明她们变成那样又不是我们的错,却又将所有的仇恨施加到我们头上,甚至不惜破坏我们的和平家园。为什么,这个世界就是不能变好一点呢?”

梅莉雅这句话确实难到梅蒂丝了。

简单的话往往最能直击人心,是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变好一点呢?

如果这个世界能对风精灵友善一点,如果人们愿意放下成见,放下仇恨,携手并进,那星辰大海,魔幻法则又怎会遥远呢?

“那合并起来不就好了?风精灵的坚韧不拔,光精灵的强大自信,暗精灵对世界的警惕怨恨,这些不都是精灵族最需要的存在吗?”

终于,梅蒂丝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说的那句话。

曾经的她,也觉得这是幼稚可笑,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在风精灵合而为一,见证了无数人们永不言弃的坚韧精神后,她不再怀疑放弃了。

正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才更要去完成。

“办不到的,对暗精灵那种存在,我们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的,他们是师祖派来惩罚我们的黑暗存在,光明和黑暗,永远不可能并存。”

梅莉雅不出意料的否决了这个提案,这也难怪,光精灵这种天选种族,能放低姿态去俯视其他种族已是难得珍贵,要他们做好思想觉悟接纳,那更不可能。

正好,梅蒂丝就是来完成这个不可能的。

“那就由风来调和吧,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实现的。”

...

7.30日,跟梅莉雅睡了一天的梅蒂丝,终于解禁,可以一窥这座传说之城的面貌了。

不得不说,这里比起巅峰时期的绪任克斯来,有过之无不及。

跟绪任克斯不一样的是,光精灵城是一片欣欣向荣的鼎盛场景。

他们没有身份标示,不分贵贱,所有商品免费提供,所有光精灵都不分彼此,完全融为了一体。

这几乎是梅蒂丝所幻想的最终场景。

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城镇内随处可见的高台圆塔,城外巡逻的光精灵卫队,目光冰冷凝视着她的路人光精灵。

乍一看似乎是梦境,细细琢磨,光精灵城本质上跟现在的永耀国还是没有区别。

梅蒂丝幻想的最终场景,已经不需要任何武装势力存在,也不再需要她领导的存在了。

远方那座宏伟的王宫城堡,显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梦乡里。

“这是我们的家园,如果不介意你的话,你可以永远定居下来,已经...不用再战斗了,让这里的美好来抚平你过往记忆的伤痛吧...”

听到熟悉的话语,梅蒂丝眼神变得清澈透明起来:“啊...不用,再战斗了。”

做为残阳军总帅,她对光精灵王的想法不能再理解了,光精灵王,是比她还早踏上这一条路的人。

光精灵王已经触碰到那个边缘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真正的永恒幻想乡就能实现了。

“梅莉雅,就是你昨天擅自出结界,还把这个充满邪恶杀戮血气的屠夫带进来的是吗?”

一阵冰冷的莞耳女声从后方幽幽飘来,梅莉雅听到这个声音小脸瞬间吓得惨白。

她还没来的及回头,整个人瞬间便击倒在地,随后被一只露出五只弧线优美,点缀着闪亮指油的玲珑小脚重重踩在脚下。

那穿着平底凉鞋,交错编织出魅惑诱人清凉脚背的圆弧小脚,爆发出惊人力量,梅莉雅落地时的冲击波都波及到了几十名无辜光精灵倒地。

梅蒂丝猛然一惊,大呼不妙。

她刚刚身体可是反应过来了,她身体都动作了,但是扑空了。

扑空了...

眼前这名穿着清凉套裙的白发惊艳女子,完完全全避开了梅蒂丝的身体反击。

“这不是身体机能...这他妈是瞬间移动!”梅蒂丝冷汗流了下来,能避开她身体自动反击的,这个大陆上绝对不存在任何一人。

仅限,物理形态。

“我乃伟大的光精灵王——阿提斯·西斯托里,其麾下最精英的三大将之一:乔娜·波卡。”

“暂且夸奖你好了,区区一个乡间屠夫,居然能凭借身体反应做出反击动作,可惜,你可怜的战场经验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梅蒂丝微微皱眉,她虽然狂妄,但说的却是事实。

越是依赖战斗经验作战的人,面对纯粹的唯心力量就越是无力。

乔娜勾起冷傲的嘴角,微微发力,将脚下之人踩的痛苦嚎叫起来:“梅莉雅,不要以为你的主人是王女我就不敢对你怎样,你们以为是谁在拼命保护这片极乐净土?”

“你痛饮的甘泉,是我们的鲜血;你撕扯的佳肴,是我们的血肉;你得以安稳入睡,是我们用灵魂呐喊换来的。”

“不奢求你感恩戴德,讴歌颂唱,好歹也要知道自己的立场和身份吧,嗯?!”

见到梅莉雅被人这样践踏于脚底之下发出痛苦哀嚎,梅蒂丝眼神变得黑暗狂暴起来,那是她即将暴走的前兆:“放开她。”

【枫呜——】

乔娜不过一个甩头瞪眼,强大的杀气威压便化作凌冽罡风,撕裂燃烧着空气,裹挟陨星泰石之力撞向梅蒂丝。

【砰——】

梅蒂丝不躲不闪,正面接下了乔娜的精神攻击,毫发无损。

乔娜眼神稍稍变化了一阵,不过很快归于平淡:“吼?有两下嘛,不愧是杀过几名过街老鼠的乡间屠夫,见过血的意志到底是不一样啊...”

“如果我说不呢?”

“啊啊——”

似是挑衅,乔娜当着梅蒂丝的面用力一脚踏向梅莉雅胸部,强大的冲击令梅莉雅几欲昏死过去。

很显然,她达到了目的,梅蒂丝被彻底激怒了。

“那你,要成为屠夫的剑下亡魂了。”梅蒂丝毫不忌讳的在城内亮出了煞气极重的啜饮剑。

当啜饮亮出的那一刹,原本还处在祥和的光精灵城瞬间变得死寂沉默下来,片刻之后,随着无数光精灵爆发出惊慌惨叫,数道气息丝毫不输给梅蒂丝的强大存在将其牢牢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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